蕭木蘭講完之后,坑洞變得格外安靜。
一旁澆上火油,正在燃燒的腦袋,在滋滋作響,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焦味。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滿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
“原來是這樣啊。”
郭驕陽臉色蒼白,自嘲地說,“如果不知道真相,興許還能快樂地活著。現在好了,快樂隨之消失了。我所憧憬的生活,很可能就此結束了。我真是多余問了。”
小秋葵怔了好一會兒,眼睛眨動,問:“玉前輩。蕭高人所言是實情嗎?”
麻嬰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沒有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我整個人飽受打擊。
命運之神再次開了一次無情的玩笑。
我以為控制五蠱之后,便擺脫了生死劫。沒想到,只是將時間往后推遲一些。
運氣好的話,三十歲將是人生終點。
這種事情,發生在桃花盛開之際,我與古夏重逢之后。如果,我沒有與古夏重逢情定今生。我興許不會像現在這般難過。
若我孤身一人,天涯漂泊,生亦何哀,死亦何歡。可偏偏,在三清山上,一顆土卵與白玉蜈蚣,幫我們二人定下今生之情。
“當真沒有法子了嗎?”
古夏依舊不死心。
蕭木蘭怔了怔,笑著說:“世間的事情,沒有絕對。興許,運氣好,會有破解的法子。你們多找找就可以了。我呢,只表達我的看法與觀點。你們自行把握。”
言外之意,非常明確。無數人嘗試過,沒有找到辦法。可萬一我們運氣好,說不定能找到辦法。運氣不好的話,那就只能那樣了。
古夏木然待在原地,兩行淚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內心給自己加油鼓勁。
在外婆離開后,我朝不保夕,隨時都會死掉。現在將命運的節點推到三十歲,比之前好多了。
我知道,這個時候,除了我自己難受之外,古夏同樣會心如刀割,恨不得不幸的事情降臨在她身上。
“郭驕陽,你以前是郭氏一脈養的毒人,身中十四種蠱毒,隨時會死掉。我讓五蠱纏身,也命不久矣。現在,咱們不都好好活著嘛!活著就會有希望。”
我盡量讓自己露出笑容,轉頭看著古夏,“蠱醫門傳承多年,怎么可能沒有辦法,就算我想不出來。土蠱王羅碧君和我外婆都離開桃花洞,我們隨時都會相遇。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古夏泣不成聲。
黑摩云道:“沒錯!幾天前,我全身乏力馬上就要死了。現在還不是生龍活虎。驕陽啊,不論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
郭驕陽淚流滿面,靠在黑摩云的肩膀上。
古夏雙目含情,與我對視:“就算踏遍天下各處,下黃泉九幽,我也會救你。”
蕭木蘭嘆道:“人世間充滿波瀾曲折,不幸與災難。愛情與希望,能讓人多一份勇氣。”
“古夏,沒事的。擦干淚水,至少有十年時間夠我尋常破解之法。”我擦掉她眼角的淚珠,“我弄清楚這里狀況之后。咱們馬上出去。”
古夏嚶嚀了一聲。
我內心雖然低落,還是重新鼓起勇氣與信心,目光再次明亮起來,問:“蕭前輩,火玲瓏蟲在氣絕身亡之前,大喊它與昆侖有關,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木蘭眉頭擰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不清楚。以前聽我哥哥說,青銅門與昆侖山有關。可能邪蠱也與昆侖山有關。也可能是它在吹牛皮。”
我陷入沉思之中。
昆侖山這個地名,對我來說并不陌生。我娘魂魄復原之后,告訴過我,雙頭蝎蕭初九的出生與昆侖山有關。
不過,火玲瓏蟲有可能在吹牛皮,具體情況只能等以后再弄清楚了。
“好了,你想問我知道答案都告訴我你了。黑煞與五毒教在此地的瓜葛,我知道的內情未必有你多。咱們就此別過了。”
蕭木蘭極為瀟灑地說,目光看著我,“休開尊口。我要回去自然會回去。”
我雙手一拜,感激不已:“蕭前輩。此番若不是你。我等一行人只怕要葬送此地。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他日需要用得著我冬生的地方,請盡管言語。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蕭木蘭藍衣一抖,大笑了一聲,順著臺階往坑洞上方走去,聲音回蕩在四周:“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這是逍遙游里的句子,表明她追求自由,不會困在某個地方。”麻嬰解釋說,“這個女娃子有點意思,真是個奇女子。”
我在坑洞四周檢查。
又發現了一些五毒教遺留下來的罐子,還有一些祭祀用的器具。我全部破壞掉,將石棺里的干尸包好,一并帶出山洞安葬。
“大哥,郭天劫的腦袋燒成骷髏頭了,裝起來帶出去,黑煞見到會嚇尿褲子。還有他的身體凍成冰棍,咱們怎么處理,一并拖出去嗎?”
小秋葵問。
沒等我回答,老蝎子蠱激動地說:“蠱王,擊殺郭天劫。你有資格爭奪黑煞教主。蕭天刑也只能讓著你。”
我剛要開口。
麻嬰走到凍僵的郭天劫身邊,盯著看了一會兒,說:“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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