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王墓,多少枯骨堆成!更別說求長生的帝王王侯。為了一己私欲,根本不顧普通人的死活。魔國羅天雪也是如此,水晶棺材不夠,還要拿魔國子民的人命往里面填。”麻嬰小小年紀,也是觸景生情,頗為感慨地說。
“哎!五毒教的弟子困死在里面。雖說苗王負最主要的責任,可是五毒教依附苗王發展壯大。老教主白絕和老圣女葉上雪也要負一定責任。”葉雙竹說。
她走上前,摸著石門上的圖案,并沒有半點害怕,緩緩跪在地上,雙手合十,虔誠地對著石門跪拜。
她口中念道:“諸位五毒教前輩,晚輩葉雙竹,乃是五毒教現在的代教主。你們困在大墓之中多年。我來接你們出去,重獲再世為人的機會。愿蚩尤老爺保佑。以前五毒教依附苗王,危害十三峒,犯下滔天大罪。我愿意自我之后,五毒教能走上正道,將功補過。”
跟著,她鄭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我取了一柱鬼香,點燃之后遞給葉雙竹。
葉雙竹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接過去,插在一邊石頭縫隙之中,又說:“諸位前輩請吃香。若是鬼香正常燃燒,那就表示你們允許進去。此番入墓,勢必要誅殺惡王,弄清楚不死之蟲的秘密,帶你們離開。”
鬼香冒著火光,白色煙霧緩緩升起,與飄動的紅色煞氣交織在一起。
春芽忽然喊了一聲:“冬生,邊上的石棺有些不對勁。”
我的注意力從石門上移動到石棺上。
這邊上的石棺,本是蕭天刑睡覺的地方,他借助此間冒出來的煞氣,修成金僵實力。自他離開后,石棺便空空如也。一口空棺,怎么會不對勁呢!
“有什么問題嗎?”我問。
春芽說:“蕭天刑離開后,石棺蓋子應該是半開半合。可你看石棺,蓋得很好,幾乎嚴絲合縫。我斷定,有人在里面。不過隔著蓋子,只能感知到微弱的尸氣。”
我心頭一凜,快速走過去,緊緊握住黑傘,停在石棺邊上,大叫一聲:“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從何而來,請自行推棺而出!”
我腦海閃過昆侖客,不過尸氣微弱,應該不會是他。即便他能控制尸氣,遇到危險早就該奪路而逃了。
大家快速圍過來。
春芽提起春光刀,緊張地看著前面。
我又大叫了一聲,喊道:“我是苗疆十三峒蠱王冬生,與眾多朋友來到這里,準備進入苗王大墓。閣下再不露面,那我們只能把你當成對手了。”
我將黑傘重重在地上敲動。
春芽也喊道:“出來吧。若你是無辜的尸類,我等不會為難你。”
我一連喊了幾聲,石棺仍然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我與春芽兩人對視了一眼。
春芽雙手抓住石棺蓋子,用力一推,便快速將蓋子給推開。
一股淡淡的尸氣冒出來。
尸氣還沒有完全散去。便看到一個身影快速跳動,動作竟然十分靈敏。
完全不像是僵硬的尸類。
他落地之后,發出嘖嘖怪叫聲,左手便朝著春芽抓起,凌厲地叫道:“閃開!”
“休想!”春芽手中的春光刀,直接就劈過去。
那尸身連忙躲閃,躲開了春光刀,退到幾米后,一雙細密的眼珠子極為驚詫地看著前面。
這時,我得以看清楚尸身的樣子。
他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全身肌膚發黑,面部微微干枯,五官還算周正,眼珠子都是白色,已經沒有黑色瞳仁,穿著一件普通黑衣,右邊袖子擺動空無一物,左手則抬在胸前。
竟然是一只失去右手的獨臂尸。
他脖子上掛著一塊黑色玉牌,不過與他的膚色相近,看不出黑色玉牌上的圖案。
“看招!”葉雙竹直接打出一張白符紙,直沖朝尸身而去。
獨臂尸快速躲閃,順著石壁轉動,極為困難地躲過飛來的白符紙。
我站在一邊觀察,能夠看到他身上的尸氣極其微弱,別說擋住春芽和葉雙竹兩人的攻擊,連她們一個也打不贏。
他勉強躲過白符紙之后,舉起獨臂,喊道:“我不是你們的對手。我認輸。快收起符紙,直接落下去,我必死無疑。”
春芽追上前,春光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凌厲地看著他,喊道:“你到底是誰,為何在這里?”
葉雙竹收起白符紙,就站在邊上盯著獨臂尸。
他不敢動彈,哀求地說:“我不過一個無名之輩。求你們不要傷害我。我只是跑到這里睡覺,恢復一些氣力而已。我身上根本就沒有厲害的尸氣。我也沒有傷害過別人。你們都是高人,應該看得出來。我身上沒有半點破壞力。”
春芽手上長刀往前推進一部分,叫道:“不管無名之輩,還是聲名顯赫之人,總有名字。你啰嗦不講,別怪我刀下無情!”
他嘴唇哆嗦兩下,說:“我說,我叫云湯,綽號獨臂尸,本是毒山云中寨的人。失去手臂死掉之后,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后來才醒過來。”
我快速上前一步,問:“你是云中寨的人?那你認得云昆侖嗎?”
我娘龍妙云是云中寨的遺孤,算起來這個云湯和我還有一定關系。
他搗蒜般點頭,說:“我知道云昆侖,早些年在云中寨附近活動,闖出一番名聲,得了毒山尸王的稱號。不像我混得凄慘無比,得了獨臂尸的稱謂,聽起來就是殘廢。”
我右手放在長刀上。
春芽收起長刀。
“你來這里干什么,只是為了汲取此間的煞氣和尸氣嗎?”我問。
獨臂尸說:“蠱王在上,我不敢說瞎話。我來這里,是想追查孟西樓留在這里的線索,畢竟他害了云中寨。正好此間尸氣充沛,特意吸收一些。”
葉雙竹皺著眉頭,說:“孟西樓早就喪命,你還來這里找線索干嘛。莫不是知道孟西樓是蠱王的仇人,所以才這么說吧。”
獨臂尸并沒有驚慌,說:“這位姑娘你誤會了。我所指的線索,并不是孟西樓本人。而是他留在各處的毒蟲。孟西樓在很多地方養蝎養毒蟲,他本人雖然死了。可這些毒蟲卻還在禍亂人間,我必須把它們全部干掉。”
我不由一喜,說:“你作為云中寨的幸存者,尸氣不足,卻仍然敢與孟西樓留下毒蟲較量,實在是可敬可佩!”
葉雙竹有些著急,忙說:“蠱王,你千萬別讓他騙了。他的話未必可信。”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葉雙竹,又朝她眨眨眼,這個角度獨臂尸根本看不到。
“葉教主,有懷疑的精神很可貴。但是,不能所有人都懷疑。云先生認識尸王云昆侖。而我受到尸王的大恩,豈能懷疑云先生。”我故意一本正經地說。
獨臂尸出現在這里,肯定有其他目的。收拾孟西樓遺留下的毒蟲,是個極其拙劣的借口。
苗疆什么都不多,唯獨毒蟲不計其數。孟西樓死都死了,他遺留下來的毒蟲,又怎么會禍亂人間。
而且,我從獨臂尸奇特的身形想到一件去年的事情。郭天劫手下的那只一只手不化骨。
他的右手堅不可摧。
獨臂尸缺失的正是右手。
直覺告訴我,二者之間,肯定有某種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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