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州坐在后面，抱住施然的腰。
她的腰很細，感覺單手臂就能夠繞住她的腰。
施然騎著小電驢，他的手緊緊貼在她的腹部上方，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她的后背貼著他的前腰，原本只是稍微有些摩擦觸碰，前面等燈的時候，她剎了車，也不知道是不是不熟悉車子性能，剎得有點急，他整個人從后面撞了上來，她的身體也被撞得往前傾。
他的雙手把她往后壓了一下，讓她重重地撞進他的胸膛。
“行不行？”裴明州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氣息帶著溫熱吹進她的頸窩里。
施然聳了一下肩膀，她偏了一下頭，這種感覺讓她有些不適，“可以。”
“慢一點。”裴明州的手稍微松一點，輕聲叮囑她。
“嗯。”施然握緊剎車，她這會兒耳根子有點發燙。
今天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騎著小電驢也不冷，反而能夠感覺到風帶來的微微暖意。
施然沿著街邊騎，也沒有目的地。
她看了一眼電量，把車停在路邊，“不能再騎了，一會兒沒電騎不回去了。”
“嗯。”裴明州下了車，“就在這附近轉轉吧。”
施然把車停在停車位上，鎖了車，摘下了頭盔，抬眸間，裴明州站在臺階上看著她，眸子里帶著一抹笑意，看起來竟然比陽光都要耀眼。
他笑起來，挺好看的。
“你笑什么？”施然不自然地撩了一下頭發，問他。
“我就是覺得，別人談戀愛不是送包就是送首飾，怎么到你這里了，送了輛這玩意兒。說出去都沒人信。”裴明州盯著車，“一點也不浪漫。”
施然抿了一下嘴唇，其實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
“但是實用啊。”施然挺喜歡的，“實用比什么都好。”
“你喜歡就好。”裴明州抱著頭盔，敲了一下，“就抱著走？”
施然怕放在車上被人偷，抱著又挺怪的。
“就拿著走吧。”裴明州單手拎著頭盔，怪就怪吧。
施然拿著頭盔跟在他后面，一前一后的，都拎著一個看起來都很便宜的頭盔，確實會引起不少人的回頭。
她這會兒，有點想把頭盔放回去了。
“一會兒就在外面吃吧。想吃什么？”裴明州放慢了腳步，特意跟她保持一條線。
施然搖頭，“沒什么特別想吃的。”
“西餐？”
“看你。”
“你真好養。”
施然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出來的結論，她怎么就好養了？
“那里有一家西餐廳，去試試。”裴明州指著馬路對面。
施然點頭。
他們等著燈，綠燈一亮，身后的人就擠，裴明州一把抓住施然的手，牽在身邊，帶著她過馬路。
施然的心怦怦跳著，她抬眸望著他，他的神情很自然，他們像極了談了很久戀愛的情侶。
他抓著她的手，仿佛抓著全世界，把她帶在身邊，生怕弄丟了。
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這么自然而然的，他知道她的目的，卻還是這么縱容了她，甚至極力地配合著她。
到了餐廳門口，裴明州也沒有松開她的手。
他牽著她走進了餐廳，服務生給他們引著路，讓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
裴明州這才松開了她的手。
兩個人相對坐著，把頭盔放在旁邊的空位上，裴明州把餐本遞給施然，讓她點餐。
施然接過來看了眼菜品上的價格，一看心就緊了一下。
她自己從來沒有吃過這么貴的餐，一個人的時候吃得最好的不會超過二十塊。
這上面的菜，都是三位數起步。
她有點不敢點。
裴明州看她遲遲不動，“要不，我來點吧。”
施然內心是有些不堪的，她覺得自己這樣，真的太小家子氣了。
裴明州自己翻看著餐本，然后對服務生說：“這個，兩份。”
施然不知道他點了什么，可是這上面的每一道餐食，都不便宜。
“怎么了？”裴明州見她還是神色僵硬，“是覺得太貴了？”
被說中了心思，施然越發有些難堪。
裴明州笑了一下，“我們第一次約會，總得吃點好的。”
“對不起……”施然下意識地道歉。
“干嘛要說對不起？”裴明州笑道：“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在第一次約會，就想著給我省錢。”
施然知道他是怕她難堪，才這么說的。
“別想太多了，以后咱們不吃這么貴的。”裴明州在照顧著她的心情。
施然抿了一下嘴唇，想對他笑一下，卻笑得不太好看。
裴明州有點后悔了，不該帶她來這種地方。
不是瞧不起她，是他沒有顧及到她的感受。
餐送上來后，裴明州把面前的牛排切了之后，然后端給她。
把她面前的那份放在自己面前，“吃吧。”
施然看著盤子里切好的牛排，她不知道談戀愛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只是覺得這種小事確實是讓她有一種被在乎的感覺。
“謝謝。”
施然拿起叉子吃起牛排，她對西餐沒有什么見地，總覺得不如一碗小面來得實在。
大概就是俗話說的，山豬吃不了細糠。
“還習慣嗎？”裴明州問她。
施然點了一下頭。
裴明州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吃得慣，“晚上去吃火鍋吧。”
“你今天沒事嗎？”
“沒什么事。”裴明州說：“過幾天我打算回y市一趟，你有沒有時間，一起？”
施然愣了一下，“去y市？”
“嗯。回去看看我舅舅和舅媽。”
施然想著說，他回去看親人，她去做什么？
搖搖頭，“沒有。”
“y市挺多好吃的，風景也挺好。”裴明州說：“去一趟的話，不會讓你后悔。”
施然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還是拒絕，“以后有機會再去吧。”
“也行。”裴明州不強求她，“我可能去待兩天就回來。”
施然覺得他沒有必要跟她說這些。
“我本來是想帶你去見見我舅舅和舅媽的，一路上可以跟你說說他們的愛情。”裴明州笑了笑，“他倆現在還能在一起，也算是奇跡。”
施然聞言，倒是有點好奇了。
“這么神奇？”
“嗯。”裴明州看著她，“以后有機會，講給你聽。”
施然見他并不打算細聊，自然不會追問，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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