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樓下僵持著，誰都不放手。
明淮見她態度堅決，他氣得傷口疼。
“那給姓韓的打個電話。”明淮這一次是玩真的。
江柚不知道他是從哪里找到韓唯的電話的，見他準備撥，她跳起來去抓他的手。
這般舉動肯定是會有肢體接觸的，明淮右手松開行李，纏在了她的腰上，將她緊緊圈在懷里，讓她跳不動。
電話已經撥通了。
“你要是想讓他知道你也在這里，我不介意。”明淮甚至非常陰險地開了免提。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韓唯的聲音，江柚嚇得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
“喂，哪位？”
韓唯的聲音很淳厚，柔和。不似明淮的聲音低沉又冷漠。
江柚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她眼帶著淚光看著明淮，她不想自己難堪，也不想韓唯難堪。
她嘴唇動了動，目光落在他的喉結處，踮起腳尖，微涼的唇輕輕地貼在他的喉結上，希望他能放過她。
“打錯了。”
明淮的手收緊了江柚的腰，掛了電話放好手機，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看清她眼角的一滴淚，微瞇著眸子，“這么委屈？”
江柚咬著嘴唇，心尖都在顫抖，“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的聲音在顫抖，渾身都在顫抖。
“我想要怎么樣，你心里有數。”明淮的指腹輕輕擦掉她眼角劃落在臉頰上的淚，因為這滴淚，胸口有一點點發悶。
只是這個女人，變心變得太快了。
迫不及待的就跟別的男人好，他心里不爽。
江柚深呼吸，“我們不合適。”
“什么叫不合適？在一起開心，就是合適。”明淮的手勁加大了一些，“我是哪里對你不好了嗎？從來不要求你做什么，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了。”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江柚不想再妥協了，“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明淮眼里流露出了幾分煩躁，“我不想老調重彈。”
“我也是。”江柚堅持，“你條件這么好，想要什么樣的女人都有。何必纏著我？”
“我只要你！”明淮湊近她，語氣很堅定，眼神的攻擊性很強。
江柚這會兒真的恨不得去死了算了。
她盯著他，“說到底，你只是還沒有玩夠。”
“對，沒玩夠。”明淮一點也不掩飾，“我就要你！”
江柚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那般難受，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咬著嘴唇，眼眶酸澀，“你要跟韋雯訂婚了，再跟我糾纏不清，你是想毀我的名譽，還是毀你自己的？”
“我說了要跟她訂婚嗎？”明淮的手已經滑到她的脖子上，目光在她的嘴唇流連。
江柚呼吸是急促不安的，她望著他，“網上都在傳。”
“傳你就信嗎？”
“難道不應該信嗎？”
“我沒死，你不知道來問我？”明淮氣極。
江柚被他吼得頭皮都緊了。
其實訂婚與否都不是重點，重點不是他們不合適。
下午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陸續回來了，他倆站在單元門口實在是有些扎眼。
江柚不想跟他在這里丟人現眼。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江柚想從他手里逃出來，“現在下班的人多了，你還是趕緊走吧。被太多人看到了對你影響不好。”
明淮危險地瞇起了眸子，“現在已經這么介意跟我在一起了嗎？你跟那個男人摟摟抱抱的時候，怎么就不怕被人看到了？”
“因為，他光明正大地想跟我在一起。”江柚仰起臉望著他，就這會兒，她找到底氣。
她不是沒給過機會，是他不要的。
他寧愿跟韋雯一起曝光在媒體，也不愿意跟她堂堂正正。
三年多，他們真的是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一般。
除了晚上在同一張床上睡覺，親密無間地享受著魚水之歡，他們之間真的談不上情。
真的就只是身體寂寞時找到的最契合的伴侶而已。
江柚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推開他，拉過行李箱便往里面走。
走了幾步又回頭，她說：“你給不了我的，不能讓別人也不給我。明淮，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無意去知道他給什么回應，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單元樓里，
這一刻，明淮心里突然好像有一處塌陷了，空空的。
他盯著江柚離開的方向，心里涌起了一個想法：她認真了。
江柚回了家，把門重重一關，丟下行李，她靠著門板，一直緊繃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松下來，眼淚決堤般地流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哭，在哭什么。
完全控制不住，坐在地上哭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下來了心情。
手機在包包里一直震動，她拿出來看了眼來電，是韓唯打來的，已經有過兩個未接來電了。
情緒是緩過來了，但是聲音并沒有。
她有些心虛，這個電話她不敢接。
掛了之后，她發微信給韓唯，「臨時開會，這會兒不方便接電話。」
這個謊撒得她厭惡自己，見過明淮之后又來騙韓唯，她像個渣女。
韓唯很快就回復了一個“臣退下”的表情包。
江柚看著這個表情包，忍不住笑了一下，隨即又是滿滿的苦澀。
她不知道答應韓唯試一試是不是正確的，總害怕辜負了韓唯的一片真心。
復雜的思緒讓她根本就無法靜下來，她把行李箱拿到臥室，開始整理東西，只有忙碌才能短暫地讓大腦冷靜下來。
整理完之后，她又去洗了個澡，心緒總算是冷靜下來了。
她換了衣服吹干了頭發出來，想到陽臺透個氣。
不經意間，她看到明淮還站在樓下。
心跳又亂了。
江柚完全搞不懂明淮到底是什么心理，他怎么就能做到又壞又讓人覺得他不舍呢？
好像，現在罪過的人只有她。
她收回了視線，回到客廳，腦子里突然就克制不住地開始回放著他們在一起的那些畫面。
煩躁地打開了電視，看著周末的娛樂節目，主持人笑得很歡樂，其他觀眾也是爆笑，可她完全不知道笑點在哪里，她木訥地盯著電視，節目完了，是沒完沒了的廣告，她沒有換臺。
直到她爸爸打電話來，問她會開完沒有，回家吃飯。
“開什么會？”江柚一頭霧水。
“小韓不是說你在開會嗎？”
江柚愣了愣，這才想起自己跟韓唯撒了個謊，沒想到韓唯竟然和爸爸通過電話了。
她結巴著趕緊圓，“嗯，開完了。”
“那你回來吃飯吧。”江父也沒有想那么多。
“嗯。”
掛了電話之后，江柚就拿上包包下了樓。
她走出電梯，又怕明淮沒走，便繞到了另一邊的門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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