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嗣更是徹底懵逼!

  “溫閣老!”

  “莫要欺人太甚!”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為何掌摑下官!”

  溫體仁甩了甩那有些發麻的手臂,很是不屑的看著他。

  “與民爭利?”

  “誰是民?”

  “窮的沒飯吃的百姓?”

  “還是被反賊抄出三千萬兩銀錢的奸商?!”

  “你倒是給老夫說說,他們之中,誰才是民!”

  他沒有提及那些士人,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他刻意留了塊遮羞布給眾人。

  這番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和周良嗣拉開了幾步距離。

  瑪的!

  這事兒,大發了!

  搞不好會濺一身血出來!

  果然,溫體仁的發飆還未結束,他一把揪起周良嗣的衣領,冷冷的問道。

  “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周良嗣哪里能答得上來!

  若說民是那些窮得吃不上飯的百姓,與民爭利就是個笑話,他們哪來的利?

  若說是那些被反賊抄家的奸商之流則更是扯淡,豪商不國,世人皆知此理!

  將溫體仁遺漏的士人說出來?

  不說還好,說了恐怕他連個全尸都落不下!

  他不理解!

  與民爭利這個詞,向來在朝堂上都是萬金油來著,怎么此時就不管用了!

  這遭瘟的,果然是鐵了心要和天下士人做對了啊!

  直到此時,朱由校才淡淡的開口,打破了這尷尬的場面。

  “溫閣老,過分了啊,怎么能動手呢?”

  “來人,送周愛卿去太醫院,好生診治一番。”

  “在臉上的傷好之前,不必急著回來,在家好生養著便是。”

  話音落下,小柿子的身影從人群里擠了過來。

  “周大人,請吧?”

  周良嗣頂著那已經腫成了饅頭的左半邊臉,恨恨的看了一眼溫體仁,不敢再有片刻停留。

  天空中的太陽,越發的暖了。

  到了巳時,朱由校便覺得身上微微有些想要冒汗的感覺。

  于是,便果斷宣布這場在城外的早朝,可以結束了。

  眾人結伴回到城里,但唯獨少了王承恩和郭允厚二人。

  這倆貨,就在附近一處干涸的河床里,倚著坡上的干草,討價還價。

  “王公公,你知道的,戶部是真的難做!要不把利息降一點,或者把復利這一條取消了?”

  “郭大人啊,不是咱家說你,陛下把路都給你鋪到這個程度了,你就不會往前自己再走上一步?”

  “王公公何出此言?”

  “商稅啊!你瞅瞅,才一個山西,就讓反賊搜刮出這么多銀錢出來,可想而知民間的那些奸商是何等的富裕?”

  “陛下已經免了農稅,你就不知道在商稅上使使勁兒?”

  “可......可商稅一直都在收啊,根本收不上來多少銀子,去年的商稅加在一起,還不足五十萬兩!”

  “那是你收的法子不對.........”

  倆人聊著聊著,便從借款的事情,聊到了商稅上面。

  對于稅收,王承恩其實并不比郭允厚懂的多。

  但有句話叫當局者迷!

  再加上王承恩和士林又沒有半點瓜葛,所出的主意,更加不會顧忌其他人的看法。

  每一個建議,都直插要害!

  郭允厚越聽越精神,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掏出了小本子在旁邊默默的記錄起來。

  對于年息百分之三的復利,他更是連句異議都沒再提過。

  而回到城中的朱由校,卻是在第一時間將盧象升、張維賢、秦良玉、徐光啟等人都叫進了宮中。

  “陛下,臣請為先鋒!”

  一入殿內,盧象升便跪地請命,滿臉期待的看著朱由校。

  朱由校卻只是向他擺了擺手:“你先起來,此事等下再說。”

  說完,他看向了徐光啟。

  “給朕說說,你那邊現在準備的怎么樣了?”

  徐光啟不假思索的答道。

  “啟稟陛下!”

  “已備下迫擊炮兩千門!炮彈一萬枚!備用撞針六千支!”

  “改進后的道型火箭發射架三十套,理型火箭彈三千枚!”

  “燧發槍五千支,火藥十萬斤,彈丸無計!”

  朱由校又轉頭看向孫承宗。

  “兵部?”

  孫承宗朗聲道:“京師各營,皆可以隨時可以開拔!”

  朱由校又問。

  “老師以為,此戰當以何如何安排?”

  孫承宗早已對此做過準備,聞言當即答道。

  “老臣以為,當從神機營、五軍營各抽兩萬人馬,組成中軍。”

  “以關寧軍為先鋒!”

  “抽調營州諸衛為左軍,興州諸衛為右軍。”

  “同時傳旨毛文龍,伺機而動!”

  朱由校點了點頭,對于孫承宗的安排,他并沒有太大的異議。

  “那就按老師的提議執行。”

  “此戰,便以老師為帥!”

  “拜托了!”

  說完,他起身朝著孫承宗深深一禮。

  孫承宗受了這一禮,作為帝師,他受的起。

  但隨后,便又以君臣之儀,還了一禮。

  朱由校又看向一旁的孫康旺。

  “傳朕旨意!”

  “三千營即刻出城,前往山西接應魏忠賢!”

  “所有糧草,直接轉運山海關!”

  “傳旨薊遼,整軍備戰!”

  “傳旨禮部,準備祭天事宜!”

  “是!”

  孫康旺聞言,當即躬身離去。

  北征的消息傳出,整個京師都變的躁動起來。

  三天后,就在百姓們還在猜測著北征是否能勝的時候,王承恩將一份折子遞到了朱由校面前。

  “陛下,這是奴婢和西廠上下商討出來的章程,請您過目。”

  朱由校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他原以為這家伙準備和其他銀號采用相同的操作方法,可是,這折子上,卻讓他看到了意外的提議!

  以息吸儲!

  他把折子合起,放在了桌上,有些詫異的問道。

  “你確定要給銀號的儲戶利息?”

  王承恩點了點頭:“回陛下,奴婢是這樣想的。”

  “民間的銀號,之所以不給儲戶利息,不過是為了謀利罷了。”

  “但奴婢以為,這些許小利,沒必要太看在眼里。”

  “只要存進來的銀子夠多,隨便從什么地方都能把這些找補回來。”

  “所以奴婢以為,可以拿出每年百分之三的利息,來吸引百姓前來存銀。”

  “然后,再以百分之七的利息,把這些銀子借出去。”

  “這一來二去,便可賺得百分之四的利差。”

  “奴婢聽聞江南一帶,遍地都是作坊,多以紡織、漂染、燒制瓷器為主。”

  “北方雖然不適合這些作坊,但也有其他的行當能夠發展。”

  “有了銀子,便能讓百姓們動起來,找到一條種地之外的生路。”

  “百姓們手里的銀子多了,這商人也就多了,到時候還能增加一筆不菲的商稅。”

  “只要不發生擠兌,奴婢以為,此法可行。”

  朱由校看著眼前的王承恩,很難相信這貨就是那個陪著朱由檢一起吊死的太監!

  先不說這法子是不是他想出來的,他敢把這種事情提出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此時的大明,哪有存錢給利息的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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