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厚看到吳淳夫這個樣子,差點氣死。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敢情銀子不是這老貨出的,他就往死里給老夫嚯嚯!
崽賣爺田心不疼是吧......
郭允厚一頓捶胸頓足。
“還什么成本?銀子啊!!!”
“這么長一條路搞下來,得用多少人,這得花多少錢啊!”
“我戶部辛苦攢下的那點家底,不得一下被你掏空了!”
吳淳夫聞言很是驚訝。
“啊這!還用花銀子?不是以工代賑嗎!”
郭允厚先是一愣,隨后便迅速的回過神來聞言回過,狠狠的往自己腦門上抽了一巴掌。
“對啊!咱這是以工代賑,哈哈哈!”
這一巴掌之重,抽的他額頭都肉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但他卻完全沒有在乎這些,此刻在他心里,只有滿滿的狂喜。
好家伙!
人力不花錢,原料又跟撿的一樣!
不就等于白賺了一條兩百里的水泥路嗎?
本官操!
如此說來,這買水泥配方的錢,花得也太值了!
瞅瞅這路面........
比老夫家中臥室的地面都平整,就算抱著老婆在上面打滾兒,估計都不帶硌屁股的........
他越計算越覺得大賺特賺,心情激動不已,忍不住給吳淳夫老肩拍了一下。
“老吳,你他娘的真是個人才啊!”
吳淳夫正好奇這貨為好端端的為啥自己打自己,冷不防的被拍一下,好懸沒從馬車上摔下去。
幸虧孫承宗在旁邊眼疾手快,給他拉住了,這才沒有造成事故。
“郭老摳,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吳淳夫嚇出一身冷汗。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吳大人沒事吧,都怪老夫太高興了!”
郭允厚笑臉上掛著歉意,一邊輕拍吳淳夫后背一邊恭維。
“吳大人厲害啊!”
“此法一出,以后必能青史留名,永垂不朽!”
吳淳夫聽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聽著你這話像是在給我送行?”
朱由校在旁邊也聽樂了,忍不住出言調笑道。
“吳愛卿,要是有人這么跟朕說話,朕可得動手打人了.........”
吳淳夫立刻秒懂,薅起郭允厚的衣領,就把他按倒在地。
郭允厚則是一臉愕然,直到拳頭落在胸前,才反應過來,看向朱由校的眼神中,透著濃濃的幽怨。
“陛下,臣只是一時失言,您這么做,不厚道啊!”
話音剛落,便只覺胸前一疼,連忙驚呼道。
“哎喲,姓吳的!你別揪我那里.......”
看著倆人在車廂里滾成一團,朱由校將視線移到了外面。
灰白色的水泥路,猶如一條巨龍,匍匐在大地之上。
遠處水泥廠里不斷升起的煙柱,更是蔚為壯觀。
這些,都是自己給大明帶來的改變。
雖然有污染環境的嫌疑,但,那重要么?
眼下只要能讓百姓活下去,一切都是值得的!
“吳愛卿,這次你做的不錯!”
“賞銀千兩,錦緞百匹!”
“哦對了,這些從戶部里出!”
還抱在一起撕逼的兩個老家伙聽到這話,立刻便停了下來。
郭允厚眼里的幽怨更甚了......
就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好端端的被揍了一頓不說,如今還得拿銀子出來。
而且這銀子,還特么是進吳淳夫的個人腰包!
至于吳淳夫嘛........
聽到來自朱由校的夸獎,立刻便整理著衣衫,收回了壓在郭允厚身上的那條腿。
“謝陛下賞賜!”
“臣保證三個月內,定能將這條路修到北京城!”
朱由校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伸手指著水泥路的一側問道:“若朕沒有猜錯的話,你這條碎石子路是專門為火牛車所準備的吧?”
吳淳夫不由拱手佩服:“陛下英明,真是什么也瞞不過您。”
“臣發現,這水泥路雖好,卻不適合火牛車在上面行走。”
“火牛車太重,用的又是履帶,在上面走過幾回,水泥路就容易裂開。”
“因此,臣特意在旁邊同樣鋪了一條碎石子路,方便火牛車拉東西,這才沒有耽誤工程。”
“很好,這次你工部做得不錯,不過還有許多提升的空間。”
朱由校怕他太飄,還是要敲打敲打。
吳淳夫聽到這話,果然面色認真起來。
“還請陛下指出不足之處。”
朱由校指了指不遠處的火牛車道:
“這火牛不僅可以拉車、推土,其實還可以有很多用途。”
吳淳夫聞言不由眼睛一亮,上前虛心請教:“老臣愚鈍,還請陛下指點迷津。”
自從朱由校死而復生后,帶給他和工部太多太多的驚喜。
在他心中對朱由校,不僅有君臣的敬畏,更有著對大師的崇拜之情。
朱由校見他態度不錯,便緩緩開口。
“吳愛卿可曾聽說過墨家機關術里的傀儡術?”
“或者說......可曾見過皮影戲里的提線木偶?”
吳淳夫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墨家雖然已經沒落了,但他們的傀儡術臣確實聽說過一些。”
“至于皮影戲....臣也是看過的。”
“只是不明白陛下為何突然說起這些?”
朱由校笑而不語,卻伸出右手將吳淳夫掛在腰間的玉佩給拽了下來。
隨后,把玉佩放在一旁的空座上,再拿起,放下,不斷的重復著這個動作。
吳淳夫愣住了,眼中盡是疑惑,完全看不懂朱由校的用意。
不止是他,郭允厚、孫承宗等人也都是一臉懵逼。
但是隨著馬車越走越遠,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吳淳夫的眼中突然閃過一道精光。
“陛下,你的意思是,給火牛裝個像人一樣的手臂?”
“能夠抓舉東西的手臂?!”
“可是......人之所以能以臂使指,靠的是皮肉、經絡和骨骼的多重作用,火牛笨拙不堪,就算裝上了手臂,又如何能做出這般精細的動作?”
朱由校再次伸手,向郭允厚的頭上摸去。
等他將手收回來時,掌心里已經多了只毛筆。
他雙手微微發力,好好的一根毛筆,被他撅成了兩段。
郭允厚心疼的直咧嘴:“陛下,這可是臣好不容易才湊齊的狼毫.......”
“瞅你那出息,來,毛還你!”
朱由校隨手把筆尖拔了下來,拍在了郭允厚的胸前,隨后從腰間拔出匕首,將一截筆桿削細。
做完這些后,他又把另一截筆桿中間的孔洞擴大,并在外側的底部開了個小孔。
兩截筆桿,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套在了一起。
“吳愛卿,你說,如果這兩根筆桿之間嚴絲合縫的話,從這個小孔往里面注入油脂,會是什么情況?”
吳淳夫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似乎......里面的那根筆桿,會被油脂給頂出來?”
朱由校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那么,把油脂排出來呢?”
這一次吳淳夫沒有絲毫遲疑,當即篤定的回答道:“里面的筆桿會重新插進去!”
朱由校不再說話,而是將兩截筆桿塞到了吳淳夫的手中。
其他人看著他們兩個,已經徹底傻眼。
吳淳夫則是在接過筆桿之后,陷入了沉思。
“加油,頂出去.......”
“放油,插進去.......”
“頂出去........”
“插進去........”
魏忠賢在旁邊聽的那叫一個難受,正要開口說些什么,卻被朱由校給伸手攔了下來。
“皇爺,這家伙他.....”
就在這時,吳淳夫突然瞪大了雙眼。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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