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的年夜很熱鬧，百姓們歡天喜地的迎接著天啟九年的到來。
可是遠在幾千里外的倭國，德川家光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近兩個月來，李自成的三萬大軍，在收拾完了北海道后，又從陸奧登陸，以及碾壓之勢，向江戶發起進攻。
出羽、越后、越中、信濃、上野、下野、常陸等大名陸續被滅！
三萬大軍，于十日之前，便抵達常陸邊界，再進一步，便是江戶！
可詭異的是，到了那里之后，李自成的大軍便停了下來，再也沒有前進一步。
起初德川家光還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可是近幾天的消息，總算是讓他明白了一切。
因為鄭芝龍的大軍，也到了！
五萬南海水師，沿水陸分散進攻，在絕對的優勢下面，各地大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甚至，他們就連求援都做不到！
這些日子，越來越多的大名，聞南海水師之名而舍家逃命。
他們來到了江戶，也帶來了手下的精銳。
可也正是他們這般喪家之犬的行徑，使得京都連一天都未能堅持下來，就被鄭芝豹帶人攻破。
此刻，后水尾天皇，連同其母近衛前子，以及皇室其他成員，都被拘押在南海水師之中。
這個消息傳到江戶城中之后，德川家光那連隱居在西之丸的老爹德川秀忠也不得不破關而出。
甚至，他還重新披上了德川家康留下來的那套鎧甲。
“八嘎！為什么為這樣！”
德川秀忠跪坐在本丸殿內，已經五十歲的他，看上去比大明六十歲的老人顯的還要佝僂。
他的臉，被鎧甲上的面具遮在后面。
兩根像牛角一樣的頭盔裝飾，隨著他的暴怒，也在微微顫抖著。
德川家光跪在對面，耷拉著腦袋，眼中盡是滿滿的恨意。
“明人來的太快了！”
“從最初開戰，到如今前后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這樣的速度，令人難以置信！”
“廢物！”
德川秀忠對他的解釋很不滿意，噌的一直站了起來。
“今夜是大明的除夕！”
“這里是倭國的最后一片土地，他們肯定不會留著我們過年的！”
“集合所有武士，隨時準備血戰！”
“哈伊！”
德川家光連忙起身，大步走到殿外便開始布置起來。
距離他們三十里外。
李自成的大帳中，卻是另一番光景。
鮥瞳站在大帳中央，李自成、李過、袁宗第、牛金星等人跪了一地。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李自成很好，很識大體，能率三萬義軍歸順大明，朕很滿意。”
“關鍵是這家伙竟然還能幫著南海水師一舉平定倭國，這功勞就很厲害了。”
“所以，就封個鎮倭侯吧，再加個定遠將軍，同時蔭一子入錦衣衛做個百戶。”
“哦對了，鎮倭侯好像還沒兒子，那就先記在賬上，等有兒子了再兌現。”
“就這些，欽此吧........”
圣旨的內容很直白，沒有那些之乎者也，在場中人都能聽的明明白白。
眾人的眼光，不禁向李自成看去。
等了許久，這次才算是取到真經了！
李自成同樣狂喜萬分，忙叩首謝恩。
“末將李自成，謝陛下隆恩！”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完，膝行上前兩步，從鮥瞳手中，接過了圣旨，又恭敬的連磕三個響頭。
但他并沒有起身，因為他知道，這事兒并不算結束。
果然，下一刻鮥瞳便從隨行的太監手中又接過了一卷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朕聽說在義軍里，有個叫高一功的家伙，是李自成的小舅子，打起仗來跟個虎批似的，總是不要命的往前沖。”
“他也很好，朕很喜歡，所以，就封個東海伯吧，再加個宣威將軍。”
“就這樣，欽此！”
高一功愣了一下，直到牛金星在后面捅他屁股，這才反應過來。
“末將高一功，謝陛下隆恩！”
鮥瞳還在繼續：“奉，天承運皇帝，敕曰：”
“對了，朕聽說李自成還有個侄子，是叫李過對吧？”
“這小子也可以，小小年紀便能隨著大軍東征，也算難得，封個北海伯好了，再給個武德將軍。”
李過一番謝恩后接過圣旨，和李自成、牛金星一樣，膝行到一旁挪開了位置。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鮥瞳出聲，不由的偷偷抬頭瞄了一眼。
結果卻見鮥瞳已然走到一旁坐了下去。
李自成滿臉愕然的看著他：“天使大人，這、這、這就沒了？”
可鮥瞳聞言卻笑了起來：“當然沒了，你以為圣旨能有幾份兒？”
李自成：.........
難道......
自己手下的這些兄弟，不應該人人有賞的么？
怎么就只封了高一功和李過？
重樓沒賞可以理解，那家伙本就是錦衣衛的人，就算現在不封，回頭錦衣衛內部也會有所提拔。
可牛金星、袁宗第、李來亨他們呢？
他們為何沒有封賞？
正疑惑著，就聽鮥瞳略帶調侃的說道。
“諸位還不起來去把官服換上？”
“是是是，多謝公公提醒！”
李自成只好將問題暫時壓下，招呼眾人起來。
接過太監們遞來的托盤后，去到另一個營帳里更衣。
見李自成出去，袁宗第一把拉住了牛金星的胳膊，向鮥瞳告罪之后，也跟了出去。
看著這倆人的小動作，鮥瞳不由的笑了。
只不過，那笑容顯的有些陰狠。
帳外，袁宗第并沒有去找李自成，而是拉著牛金星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里。
“軍師，這封賞，你怎么看？”
牛金星卻滿不在乎的說道：“額當然站著看，不然還能怎么看？”
“你........”
袁宗第聞言頓時就急了。
“你就這么認了？咱們可是從陜西一路隨他李自成打出來的，可這封賞里，卻根本沒有咱們的份兒！”
“當初你勸我時怎么說的？說最少也能落個指揮使，可是現在呢？連個屁都不是，難道你就能忍了？”
牛金星卻沖他翻了個白眼：“不忍，又能如何？”
“憑著你我，還能反了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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