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老五,老七!”開口的是二長老白分野,他神色極其凝重。
三長老白官鬼臉色同樣陰晴不定。
白樹封停在廊道中間,他并沒有往前,抖手間甩出幾張符紙,全部粘貼在了那三個長老身上。
三人身體一顫,符紙卻同時卷曲起來,變得漆黑后落下。
三名長老還是沒有轉過身來。
白樹封的符,不管用……
“郭先生,先前的符,麻煩再用三張,救我門下長老。”
付出了一個人的命后,白樹封也沒有冒進了,沉聲和郭得水說。
“這……”郭得水明顯為難了一瞬。
他再一次取出來幾張符紙。
“李遁空師伯的符……就只剩下這幾張。”
白樹封手袖一掃,直接將幾張符納入手中。
“郭先生放心,你們的安全,八宅會保障。”
話語間,白樹封毫不猶豫的射出三張符來,那三名長老被符擊中后,這一次沒有再卷曲,反倒是身體一顫,像是清醒過來似的,飛速后退!
那三人離開屋舍內后,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忌憚無比的盯著那三口瓦罐。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白樹封斥責了一句,又問:“發生了什么,悄無聲息讓你們三個人都中招?”
三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長老才說:“瓦罐內有人,它們抬起頭后,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就動不了了,感覺身體被侵蝕了一樣,一直到先前,才恢復神智,立馬后退出來……”
“他們被控制了,沒有異動,是想等我們就進去嗎?”這一次開口的是朱欽,眼中不安濃郁。
那三人沒吭聲了,其余天元先生點點頭,就連郭得水也附和了朱欽的說法。
“被影響撞祟的限度,應該是進屋內。”白節氣低聲道:“我差不多看穿了,金家三供奉脅迫了舒家人,先在那一側墓道的大尸手中吃虧,進了這條舒家平時探查的墓道,在這市井之地,舒家已經拿了很多好處,并且,他們不知道用何種方法,制住了這里的活尸。
“那幾個舒家人,必然打著玉石俱焚的心態,破壞掉了此間活尸的符,想要將金家人一并留在這里,那些人應該都死了,我們……隨后也就中了招。”
白節氣這一番話,補足了郭得水所分析的不足。
可其實,這些東西,在我看到那些碎符紙的時候就已經推斷到了。
沒說,是因為說了沒用。
與其和白樹封沖突,倒不如讓他試試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
我其實一直隱隱和郭得水,白節氣靠近。
他們兩人出事,我都有時間反應。
八宅一脈中,能信得過的就白節氣一個,其余人,恐怕白樹封一聲令下,都會對我翻臉。
他們的安全,便和我無關。
雖說我這樣的想法,有些冷漠無情,但白樹封,已經在翻臉的邊緣走了好幾次了,我不可能以身涉險,再讓他全部坐收漁翁之利。
我思緒間,白樹封已經走到了屋舍近前,他并沒有進入其中。
手,落在腰間的八宅鞭上,隨時有動手的態度。
“觀主……不要把它們放出來了……少生變數,我們可以往下查探……”白節氣額頭上汗珠冒出更多,抱拳,腰身都彎折下去。
一時間,白樹封沒吭聲。
片刻后,他才搖搖頭:“節氣,此行,你變得畏首畏尾了,我八宅一脈,何曾畏懼過兇尸?”
白節氣還是保持那副行禮的動作。
白樹封這才沒有看那三個瓦罐,轉身,繼續往前方走去。
我們這行隊伍,走得愈來愈近。
又經過了兩道相對的門,一側門內,家具稍顯多一些,并沒有被舒家搬空。
不過墻面上卻立著一具活尸,身上至少被釘著十幾枚手指粗的細鐵棍,尤其是他的嘴巴,用鋼針穿刺封住。
他雙目緊閉著,額頭上還貼著一張符。
舒家人并沒有破壞這具活尸的符封。
我仔細的在分辨,這人應該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能力,可單憑看,還真看不出來。
其實,對于舒家我所知甚少,除了唐家的人形符,舒家人手都會的天罡七十二步,就是周奕吹過控尸的塤。
白樹封凝視了那活尸幾秒鐘,同樣沒有靠近。
眾人目光落至另一側門內。
那扇門中有一張極為老舊的雕花木床,一具活尸靜靜的躺在床上。
屋內還有三具尸身,這里沒有舒家人了,那三人都是金家的,甚至我瞧見了金井!
他們閉著眼,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只不過印堂位置開裂,顯然是已經死了。
只是須彌山的特性,整座山都是生氣,若是用鎮物鎮尸,那尸體就無法寸動,若是不鎮,就成了養尸之所。
陰陽氣的平衡融合,才造就了這種特殊的環境。尋常龍脈,陽煞之氣重,那就是鎮尸,陰氣重,就是養尸。不過,陰陽平衡的地方我也見過不少,并不覺得太難以接受。
這時,白節氣忽然道:“舒家共有九個先生,九人分別各有一支附屬家族,第九是唐家,以符控魂,第二是周家,以塤控尸,這應該是三先生附屬家族的術法,魘。”
“靠近一定程度后,會意識昏沉模糊,然后看見一些極其詭異的東西,醒不過來,便會喪命。”
“舒迂死在了我們八宅一脈,之所以他沒有帶出來附屬家族,也是因為限制,那個家族的人,離開了舒家的范圍后,自身也會昏昏欲睡。”
我點點頭,示意明白了。
目光眺望著那木床上的活尸,那應該是個女人,我只能瞧見側臉,精致美艷。
“當年那個人……得有怎么樣的實力,能將這些人全部留下?他們真是自愿的嗎?”郭得水眼中有了茫然:“有沒有可能,有的人不是自愿的,還是被留在這里,他們之所以沒被封進外邊兒的冰層,是因為他們有自身的價值?代表著一脈獨特的傳承?”
“那人癡迷風水起源的須彌,會不會留下各派傳承,來滿足自己變態的喜好?”
“會不會……其中還有天元,或者地相的某一任祖師?”
郭得水這一番話,讓我心頭更駭然。
每個人分析事物的態度和想法是不一樣的,他所揣摩的這一點,我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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