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蕭明月早早地來到了野狼訓練場，訓練場分為不同的場地，射擊場沒什么人，只有一個人在訓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來得太早的原因。
蕭明月百無聊賴，倚著墻看那個人打槍，一共打了5槍，全中10環，槍法真準。
不過教練怎么還沒來，早知道該問問那個老頭，教練是誰了。
“在那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過來。”季聞兮不緊不慢地摘下腕帶。
蕭明月瞪大了眼睛，這熟悉的聲音……
她連忙小跑過去。
“季總？你也在這練習射擊啊，我說剛才怎么看著有點眼熟呢，你的傷好點了嗎？”
話說出口她就后悔了，這張嘴啊，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季聞兮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就是你的教練。”
“你是我教練？”
蕭明月震驚地看著他，瞬間被雷了個外焦里嫩，話都說不出來，她何德何能啊，讓季氏集團的大老板教她槍法？
蕭明月尷尬地扯起嘴角，“季總，你不會是退休了吧，下崗再就業？”
季聞兮：……
他手上正在拆一把手槍，“上回在黑龍幫救珊珊的人，是你吧？”
蕭明月點了點頭，她早知道瞞不住，宋隊長都知道了，黑龍幫的槍在她手上，自然也能猜到那天去黑龍幫的人是她。
“所以，就當是你救我妹妹的謝禮。”
蕭明月還是不太明白，“那你完全可以給我找一個專業的教練來教我啊。”
沒必要親自上陣吧。
季聞兮挑眉，“怎么，你覺得我不夠專業？”
蕭明月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行了，開始訓練吧，練習射擊之前，先熟悉熟悉槍支的配件。”季聞兮不在這個話題多做解釋。
“……哦。”
蕭明月偷瞄他一眼，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被他的話牽著鼻子走，都不像自己了。
難道是因為身居高位者的身上自帶威壓？
正式進入教學，季聞兮先是介紹槍支的配件及用處，讓她自己組裝，聲音低醇，又非常專業，
蕭明月也進入狀態，聚精會神地聽他講，不再把他當季總，而是把他當教練。
蕭明月學得很快，一點就通，拆了裝裝了拆，連續練了好多遍，已經十分熟練了。
季聞兮沒費多少口舌，他對這個徒弟很滿意，
“手槍不難裝，而且你還算有天分，本以為今天上午都會練習槍支拆卸組裝，沒想到進度挺快的，開一槍給我看看。”
“好。”
蕭明月忍不住彎起嘴角，這是挨夸了？有天分就有天分，什么叫還算有天分，真是的。
“握槍姿勢不對，虎口貼實握把上端彎曲處，像我這樣，沒準備射擊的時候，食指不能放在護圈和扳機上。
左手控槍，手腕下壓，注意拇指不要按在滑套上，射擊的時候滑套向后運動，容易誤傷手指……”
“好。”
蕭明月按照他的演示，改變開槍姿勢，她之前都是單手開槍，震得手腕不舒服，原來要兩只手一起。
“左手拇指再低點。”
季聞兮靠近了些，將她的左右拇指調整到合適的位置，蕭明月呼吸一緊，只感覺被他觸碰到的位置燙燙的。
她不習慣陌生人的觸碰。
察覺到蕭明月的表情似有異常，季聞兮問：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
蕭明月不再多想，凝神屏氣，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瞄準靶子扣下扳機。
砰！
季聞兮看了眼靶子，“5環，還可以，繼續。”
蕭明月微微頷首，精力專注于靶子上，5環不行，她想要十環，可她也知道，十環沒那么容易打，所以更好好好訓練。
季聞兮擰開一瓶水喝了口，默默看著她專心致志的側顏，以及略顯生疏的開槍手法。
看著靶子上零零散散的彈孔，最好的一個是八環，最差的是2環，蕭明月摘下護目鏡看向季聞兮，等著他的評價。
“第一次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季聞兮慢條斯理道。
蕭明月抿唇一笑，“謝謝教練。”
季聞兮看了眼時間，“中午了，今天就到這吧，你怎么來的，我讓人送你。”
“不用不用，我開車來的，你讓人送我也不方便。”蕭明月婉拒了。
季聞兮不再多言，“那你路上小心。”
蕭明月收拾自己的東西，跟季聞兮告別之后就離開了，出了野狼訓練場，她總感覺跟做夢一樣，有種不真實感。
還是不能接受季總做自己教練這個事實。
走著走著，蕭明月一拍腦瓜，想起來了！
上回魏軍提過一嘴，季聞兮的爺爺是嚴局長的老師，那天嚴局長也喊那個老爺子老師來著。
那天因為季聞兮因自己受傷，她心不在焉的，把這茬給忘了。
所以那老頭是季聞兮的爺爺，他居然讓自己的親孫子來當教練，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的腦回路，
體驗生活嗎？
……
某處茶室，季老爺子正在看監控，氣得眉毛豎起，手指顫抖地指著監控屏幕，
“他他他他他…會不會說話啊？說什么我讓人送你，應該說我送你啊，真是個木頭腦子，人家就客氣客氣，他來了句路上小心？”
季老爺子嘆了口氣，“虧我剛才還夸他有進步，吉安，我這個孫子什么都好，事事優秀，就是在男女之事上面少根筋，我真怕閉眼之前都見不到他成家啊。”
吉安笑著上前，“老將軍，你啊就是太心急，季總管著這么大的家業，已經很辛苦了，剛才不是挺好的嗎？”
季老爺子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才開口：
“我是怕我這副身子等不及，不知道哪天就兩腿一蹬，到了地下，怎么跟他父母交代？他父母去的早，我一個老頭子把他拉扯大，
看著他小小年紀就在商場廝殺，比許多中年人還老練，我也心疼，若有個貼心的妻子陪著他，我就能安心閉上眼了。”
吉安急著道：“老將軍，您這是什么話，您的身體還硬朗著呢。”
季老爺子面無波瀾，“硬不硬朗，你還不知道嗎，我的大限將至，這事千萬不能告訴那個臭小子。”
“老將軍……”吉安的眼眶熱了。
季老爺子感到乏力，“下去吧。”
吉安還想說什么，終究是沒說出口，只能退出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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