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丹宗檔案閣。
何虛看到書架上的靈脈堪輿圖少了一本,便連忙將它們都取下查看清楚。
果不其然,其余圖冊中都沒記載靈礦的內容,而那唯一一本記錄靈礦的圖冊,卻“正好”被人“借”走了。
何虛幾乎可以斷定,借走靈脈堪輿圖的人,一定與前段時間張家礦場事件有關。
只要找到此人,再順藤摸瓜,便可以借助張家礦場事件,找到一條修仙家族與丹宗高層互相勾結的利益鏈。
再以王家為支點,徹查王家和其他落日城修仙家族,這些年獲得的產業。便可以找到落日城丹宗部分人,出賣宗產,謀求私利的證據鏈。
如此一來,落日城丹宗蛀蟲清除,宗門產業就有可能扭虧為盈,擺脫依靠主宗輸血的現狀。
這樣,裴姝茉來落日城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何虛不動聲色地將靈脈堪輿圖放回書架,而后隨便找了幾本外門后勤司的檔案,便去尋找藏守。
何虛有裴姝茉的手令,本就是來尋后勤司檔案的。將手里的卷宗給檔案閣藏守驗證無誤后,再由藏守做下記錄,便可以將這些檔案帶出檔案閣。
老藏守取出記錄本,將何年何月何日何時,誰來檔案閣,用誰的手令,調取了什么資料,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著記錄本上詳細的內容,何虛忍住了向老藏守打聽靈脈堪輿圖的想法。
雖然向老藏守打聽靈脈堪輿圖,可以立刻得知是誰來借走了它,繼而幫助到裴姝茉。幫她快速縮小倒賣宗產的嫌疑人范圍。
但這也毫無疑問,讓自己卷入落日城丹宗的金丹之爭。
金丹之爭有多兇險,何虛根本無需多想。
只要能不碰,就絕對不要碰!
不過……
何虛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檔案閣伏案做記錄的老藏守。
爺有模擬器,爺可以在“不卷入”的同時,白嫖到信息!
用白嫖的信息去博得裴姝茉的好感,這筆生意,一本萬利!
何虛拍了拍老藏守的肩膀,禮貌地說:“老頭,你的記錄本給爺看一下。”
老藏守小小的眼睛里,有著大大的疑惑。
他一輩子都在丹宗檔案閣當藏守,連宗主來了都得稱呼一聲“老先生”,這毛頭小子是什么敢的?
何虛連楚滿枝都敢抱,他還有什么不敢的?
真不敢,重開就是了。
經過一次簡單的重開,何虛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順利獲得了關鍵信息。
夜晚,城主府門口。
林繡左手提燈籠,右手提食盒,昂首挺胸地往城主府里走。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攔下了。
“林師叔,峰主在休息,不方便見客人。”青萍禮貌地說。
“不妨事不妨事,”林繡打開食盒,露出里面的一個玉制酒壺。
“此乃我特地給師妹尋的仙釀,有定氣凝神,去熱安眠的功效。既然師妹在休息,那配合此釀,睡一個好覺,就更好不過了。”
林繡說罷,又要往里進。
當然還是被攔下了。
雙方都心知肚明。
什么仙釀不仙釀的,不過是個添頭,重要的是見上一面。
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古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能經常在女方面前刷臉,即便對方暫時對你還沒有想法,但只要她時常能記得你,那以后你成功的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林繡顯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不辭辛勞,一路從主宗,尾隨裴姝茉到落日城。
若是尋常女修,許是能被林繡的努力打動。但裴姝茉何許人也?林繡所獻的殷勤,在她眼里,不過是過家家般幼稚的把戲。
搭理都不想搭理。
唯念他是同門師兄,雖不成器,到底也不是壞人,不便下死手罷了。
下午和楚滿枝在檔案閣里耗費不少時間,等何虛來到城主府門口時,已然入夜。
他老遠便看到林繡在門口和青萍扯皮。
原地想了想,何虛走上前去。
“林前輩。”何虛對林繡拱了拱手。
“嘿,你是上次那個小子?”
林繡見何虛,奇道。
上次他也是在這城主府門口,也是遇到了何虛。
“前輩這是……”
林繡舉了舉手上的仙釀,道:“此乃我特地給師妹尋的仙釀……”
何虛大致聽懂了林繡的意思,總之,他是想親手把此物送給裴姝茉。
“林前輩,晚輩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但說無妨。”
“恕晚輩直言,前輩這送仙釀之舉,并不高明。”
“這……”
見何虛說出實話,青萍等輩分稍低,不便沖撞林繡的女修,紛紛掩嘴輕笑。其中不少人,更是對何虛投出感激的眼神。
雖然沒有何虛,也會有裴姝茉替她們出氣。但裴姝茉是她們的峰主,而何虛是路人。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顯然比司空見慣的護犢子,更能博人好感。
更重要的是,何虛的修為比她們都低不少,有此得罪金丹修士的勇氣,確實那難能可貴。
林繡被何虛出言制止,臉色便不大好看。
何虛自也不想得罪一名金丹,立刻話鋒一轉道:“林前輩,送禮講究一個投其所好。敢問前輩,裴前輩喜好飲酒嗎?”
林繡想了想,搖了搖頭。
何虛立刻痛惜拍手,道:“你看,這不就是前輩的失算了不是。若無幾位姐姐在此苦苦相勸,任由前輩進去送禮。那后果,不可預料啊。”
林繡聽到何虛這么說,當即打了一個寒顫。
裴姝茉的厲害,他是見識過多次了。
那些法術,誰受了誰才知道有多疼。
在得了何虛的點撥后,林繡隨即開竅,他悟了!
禮,不能亂送,需得投其所好!
有此良計,還愁師妹無望嗎?
隨即也不管修為輩分,對何虛以及諸位女修道:“林繡多謝各位,特別是你呀好兄弟。你姓甚名誰,今日幫我林繡,他人繡必幫你!”
何虛拱了拱手,道:“在下何虛,身卑功淺,不敢受前輩答謝。”
林繡揮了揮手,提著仙釀哈哈大笑而去。
“無妨無妨!哈哈哈!天助我也!”
送走了這位瘟神,女修們狠狠松了口氣。
此番糾纏,若無何虛出手,還不知要折騰到什么時候呢。
青萍朝何虛眨了眨眼,道:“師弟是來找峰主的嗎?”
“是。”
她主動說:“走,青師姐帶你去。”
“何師弟。天黑了,這個燈籠你拿著。”一位女修笑道。
“這……我若收下,師姐你用什么?”何虛道。
“我們這么多人,還差這一盞不成?你只管拿著,等從府中出來,再還給我便是。”
何虛也不矯情,拱拱手收下燈籠:“那何虛就多謝師姐了。”
“和師姐那么見外做什么。”
“就是啊。”
“何師弟今年幾歲?可有鐘意之人?”
在幾位女修嘻嘻哈哈的嬌笑聲中,何虛跟隨青萍走入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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