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瑤掃了一眼慕文山，“我不收徒。”
再說，慕文山外表看著二十多歲，實際年紀應該已經八九十歲了，如今修為才元嬰，未來沒什么發展前途。
更何況，他看起來也不是很聽話的樣子。萬一又是個逆徒……
慕文山當即磕頭，“府主，我慕文山鉆研符道多年，如今也不過四品符師，還請府主指點我，若是能讓我有生之年有所突破，必定感恩您的大恩大德。”
薛瑤單手托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符道一途，需多學多看，山河可為符，天地可為符，萬物皆可融于符道之中。你只知道學符印，是理解不了真正的符道的。我所畫符紋，大部分都是經過我修改適合我用的。不一定是適合你。”
“弟子愚鈍，還請府主指導。”慕文山直接稱弟子。
薛瑤微微皺眉，“你確定要跟我學？”
慕文山重重點頭，“弟子愿意。”
“那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薛瑤也沒隱瞞，“我不信任你。”
慕文山言辭懇切，“弟子愿意受意念鎖。”
意念鎖是高階修士控制低階修士的一種極其常見的術，低階修士若是反叛，便會爆體而亡。
薛瑤上一世雖為魔修，但從未使用過這種法術，她修的道是自然之道，并不屑于用這種咒術。
慕文山見薛瑤不為所動，立即道：“弟子可向天發誓，若是您肯傳授一二，我定然侍奉您為父。”
薛瑤，“大可不必，你要是想學，可以來我這里買課，一個時辰一百萬靈石。”
慕文山又是愣了一下，買課？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一百萬一個時辰，聽起來好像很貴，但是若真的能學到東西，他也愿意學習。
于是，在糾結了一會兒后，試探性地問，“那，我可否先買一個時辰？”
“可以。”薛瑤正巧閑著，也沒事干，那就賺賺錢吧。
慕文山當即掏出了一張一百萬的靈石卡，生怕薛瑤反悔似的。
薛瑤拿到靈石卡之后，頓時就來了興致，教課嘛，她有經驗的。
鳳息覺得有趣，也掏出一百萬靈石卡，“我也要在旁邊看。”學不學東西無所謂，主要是想跟薛瑤一起。
薛瑤也沒拒絕，收了靈石卡，就開始教授徒弟了。
他們來到了符師府的后花園，雖然符師府已經破敗了，但這花園很大，里面的花草樹木長得極好，可以看出，當年還是繁榮過的。
薛瑤負手而立，對慕文山道：“你看眼前的景色，能想到什么？”
慕文山看著眼前開著花，爭奇斗艷的花園，“能想到一些美好的事情。”
“什么事情？”
“年幼時候和母親一起在花園中捕蝶。和同門師兄們暢聊未來。與兄弟們把酒言歡。”
“嗯……”薛瑤頓了頓，“你想想，這花園若是一個小世界。那么便是蝴蝶蟲蟻，鳥獸，等生存且爭斗的世界。洶涌澎湃的靈氣自地里自天空生出，花草萬物都沾染上靈氣，從而構建了一個靈氣世界。這個靈氣世界的框架便是符。”
“你想要畫符，便要學會刻畫這個世界的一切，天地，山河，萬物……牽動著天地法則的符紋才是真正有效的符紋。”
慕文山思路一下就打開了，他覺得自己懂了，但是沒有全懂，“那如何才能刻畫這個世界的框架，就如同，我看懂了這花園，那么，我如何刻畫這花園，如何能刻畫出具有殺傷力的符紋。”
“符紋本身是沒有殺傷力的，它只是吸納了萬物，有了，克制的屬性。”薛瑤繼續道：“如同，水火相克，水火本身也不是只具備殺傷力的，可以救命，可以殺人。只是看如何使用。而戰斗時候的符紋選擇，便是這種抉擇。”
說著話，薛瑤抬起手，畫了一道符紋，拿到符紋靈氣充裕，仿佛蘊含無數的法則。
慕文山盯著薛瑤手中的符紋，驚喜萬分，“這符紋好像帶著無數的生機。”
“這是生符。”薛瑤淡淡道：“這枚符咒依托的便是這花園之中的靈氣。符咒汲取的是天地間的靈氣，它就像是一個媒介，你可以控制它的大小，也可以控制它的作用。”
說話間，薛瑤手上再次刻畫了一道符紋，而這道符紋卻是殺氣十足。
慕文山覺得膽戰心驚的程度。
“這道符紋同樣是汲取了花園之中的靈氣，展現出的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因為刻畫之時，我想的是殺戮，構建的也是殺戮之氣。”
薛瑤的話讓慕文山茅塞頓開，“原來如此。可是，我之前也能刻畫成功。每一種符紋都應該有自己的特別含義，殺符，生符的刻畫方法是不同的。”
“對，這就是你對符的理解。同樣的修為，有的人可以通過各種各樣的方法刻畫出極致強悍的符咒，有的人則不可以。”
薛瑤又道：“我們用符咒和世間萬物建立聯系，借助天地間的力量控制世界，自然也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除了溝通天地必要的神識，還有靈氣，壽元，精血，各類東西，都可以放大你的符咒作用。”
慕文山仔仔細細聽著薛瑤的講課，一點點用心記下來。
雖然，薛瑤并沒有教他刻畫具體的某個符咒，但他真正理解了符文的含義和作用。
以前，他在東域的老師，也并沒有這般強大的教他理解符，只是生硬的刻畫，那位老師甚至連薛瑤的皮毛都不如。
慕文山很感慨，他若是能早點遇到薛瑤，如今的成就必然已經傲視群雄。
薛瑤從符道的基礎開始講，讓慕文山從根源上了解符咒。
慕文山也是心服口服。
聽了薛瑤的話，現在同樣是畫符，但已經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他所刻畫的符咒根本無法引動天地靈氣，引動的都是自身的靈氣，因此，每次使用符咒，消耗極其大。
現在他知道和天地建立聯系，悟道天地，大抵便是如此。
他現在所能刻畫出的符咒已經可以引動一些天地靈氣了，雖然跟薛瑤仍舊沒法相比，但跟自己比，已經是突破性的進步。
“多謝府主！”慕文山深深鞠躬，感激涕零。
薛瑤摸著包包里的靈石卡，微微一笑，“若是有其他的人愿意學符道都可以介紹過來，價格是一百萬一個時辰。”
慕文山連忙道：“府主這般學識，自然是要讓萬人敬仰學習。”
不過，現在劍道為王的世界，學符道的太少了。
薛瑤解答了慕文山幾個問題，看著差不多時辰了，薛瑤歪頭看向鳳息。
鳳息正垂著眼眸，若有所思。他是懂符道的，但是跟薛瑤無法相比，雖然今日薛瑤只是講了基礎，但比王朝陽明顯更強。
王朝陽給他講的都是應用之法，沒講過原理，也可能老頭兒自己就不知道。
薛瑤卻講得那么透徹。讓他有種，一百萬超值的感覺。
“小豆丁，這課，我覺得，能賣更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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