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我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可以查清楚是誰知識李鐵柱干的嗎？”
沈綰綰搖了搖頭，這些年以來，她被心中的恨意蒙蔽得徹底。
只憑借李鐵柱的一句話，就將薄九霆在自己心里判了死刑，如今再想，沈綰綰滿心都是對那陷害人的憎惡，此人不僅想要了她的性命，還想要借機讓她厭惡薄九霆……
“目前還不能。”厲景川搖搖頭。
他無比迫切地希望能夠盡快找出真兇，只可惜，僅僅憑借現在所掌握的證據，還太勉強。
“會不會是顧夢瑤做的？”沈綰綰提供了一個思路。
出車禍那天，顧夢瑤在她出門前故意說了那番話，同時她也是當時最想要了沈綰綰性命的人。讓沈綰綰痛恨薄九霆，有利于顧夢瑤徹底把握薄九霆的心，這一切細想起來，都十分合理。
可是……
“應該不是她。”
厲景川搖搖頭，之前他們去找過顧夢瑤，應該不會是她。
“看來，還得再去找一次顧夢瑤。”
沈綰綰沉了臉，沒想到兜兜轉轉一圈，她竟然還需要找顧夢瑤幫忙，而且以顧夢瑤的性子，八成會將此事拿來當作自己的擋箭牌……但這也正說明，顧夢瑤或許真的清楚真相。
“我陪你一起去。”厲景川說。
沈綰綰點點頭，當即和厲景川一同出門，前往顧夢瑤家里。
不過才幾天沒見，顧夢瑤已經大變樣了。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說，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老了十歲。
沈綰綰到達顧夢瑤家里的時候，顧夢瑤正窩在臥房里，說什么也不肯出去。
前五年的奢華生活，早已讓顧夢瑤自命不凡，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不知所措，徹底一蹶不振。她原本想著薄九霆會念及這五年的情分，對她多少有幾分手下留情，然而，薄九霆卻那般冰冷無情，她真是恨死薄九霆了。
顧夢瑤想盡一切辦法，拖延參加庭審的時間，害怕薄九霆直接將她送進監獄。
“綰綰，你來看我了。”
顧夢瑤轉過身，對著沈綰綰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怎么了？”沈綰綰明顯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轉頭看向顧母，詢問情況。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已經好多天了，帶她去醫院，她也不肯去。我苦命的孩子。”
顧母沒說兩句，便開始掩面哭泣。
作為一個母親，她從來都不曾期望顧夢瑤過上大富大貴的生活，只希望她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找個普通人一起，過踏實安穩的生活。
五年前，顧夢瑤回到家中，興高采烈地和顧母說自己嫁給薄九霆的時候，顧母就已經預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刻。
只不過才五年時間，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就消失了。
“顧夢瑤，我問你，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嗎？當時指使司機行兇的人，到底是誰？”
沈綰綰湊到顧夢瑤跟前，哪知顧夢瑤并沒有回答，反而一把抓住了沈綰綰的胳膊。
“車禍，嘻嘻，車禍，沈綰綰死啦……”
顧夢瑤雙眼失神，絮絮叨叨地念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沈綰綰的眸色更深，她沒想到，不過才幾日，顧夢瑤竟然變成了如此模樣。
沈綰綰拂開顧夢瑤的手，同厲景川走到客廳里。
“她變成這個樣子之前，是不是見過什么人？”
顧母低頭沉思，過了半晌，還真想出一點線索來。
“好像是……薄家的律師來過一趟，當時他們直接在臥室里談的，我也沒聽見都說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夢瑤再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
顧母剛說了兩句，想起傷心事，又開始捂著臉嗚嗚地哭。
沈綰綰眼瞧著從顧夢瑤這兒打聽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干脆和厲景川離開了。
“顧夢瑤見了薄九霆的律師，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難道真是薄九霆做的？”
沈綰綰的心里畫著大大的問號。
鐵柱妻子提供的錄音，才剛摘除了薄九霆身上的嫌疑，現在事情又有了其他的轉變。
一切，似乎在朝著更加復雜的方向轉變。
“你先不要著急，我先去查一查那個律師的底細。”
厲景川望著沈綰綰，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但最終還是沒有伸出手。
“好，我再去找找線索，真是辛苦厲師兄了。”
沈綰綰扶了扶額頭，奔走這一趟，也讓她有些疲憊。
下午沈綰綰回家，剛在沙發上坐下，突然接到了葉陌辰的電話。
電話那頭，葉陌辰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
“綰綰，伯母一直鬧著想見你，我把她帶回國內了，你不會怪我私自做決定吧。”
“你們回國了？”沈綰綰人都麻了。
“是啊，我想著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我回來也好幫你一些。”
沈綰綰簡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三寶的病和車禍的真相，已經足夠讓她焦慮了，眼下葉陌辰又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帶著秦嵐回國了。
且不說秦嵐現在的情況，到底適不適合回國，單從這種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回來的舉動，就讓沈綰綰足夠頭疼了。
“你們現在在機場嗎？我去接你們吧。”
沈綰綰深呼吸，盡量調整好情緒。
“不用了，我已經帶著伯母到你公司樓下了。”葉陌辰笑著說。
“好。我現在過去。”
沈綰綰掛斷電話，拖著疲憊的身體，前往公司。
公司一樓的沙發上，葉陌辰扶著秦嵐正在耐心等待，他們的身邊擺著前臺小姐沏好的茶水。秦嵐雙手的手心緊緊地貼著膝蓋，明顯有些局促。
這五年來，秦嵐一直住在療養院里，身邊是沈綰綰花了重金雇傭的護工在照料。因為她精神狀態始終不太好，因此沈綰綰很少將秦嵐帶到人流復雜的地方。
“綰綰……”
看到沈綰綰，秦嵐的眼睛都亮了。
“媽。”
沈綰綰也加快了腳步，蹲在秦嵐的跟前。
“媽，你現在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啊？感覺怎么樣？”
秦嵐并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伸手在沈綰綰的臉頰上輕輕撫摸。
“綰綰，伯母最近的狀態很不錯，我將她帶回國是得到了醫生的允許，你不要太擔心。”
再見到沈綰綰，葉陌辰心里也是說不出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