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家人深不可測,你最好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沐云逸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
沈綰綰能想到的身邊姓厲的人,就只有厲學長一個人。可是她和厲學長算起來已經認識五六年了,而且厲學長平時又幫助她很多,難道沐云逸是想要讓她遠離厲學長?
這個事情聽著,未免也太無稽之談了。
“厲家從事的生意,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觸碰的。你如果不小心招惹了厲家,后果會很慘。你倒不如把事情和我說,我這個人還是很溫和的。”
沐云逸居然還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這讓沈綰綰有些受寵若驚。可說起來,她和沐云逸似乎也沒有認識太久,關系倒也沒有那么深,沐云逸好像壓根就沒有理由幫助她。
“我聽說你們要在京城做生意?”
“嗯,已經著手在做了。我會在京城留很長時間,你不必擔心。”
沈綰綰有些尷尬,她哪里是擔心啊,她倒是很希望沐云逸可以早些離開京城。
“原來是這樣,可是你們沐家才剛來京城,腳跟都沒有站穩,怎么幫我?”
沐云逸聽到這話,難得露出了笑容,仿佛在嘲笑沈綰綰如此天真的想法。
“看來你對沐家的了解還是太少了。”沐云逸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話記得聯系我,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走了。”
沐云逸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很快離開了。
沈綰綰拿起那張名片,左右看了一下。名片上只印了一個名字和手機號碼,其他什么都沒有,但是這張名片居然是鍍金的。這倒讓沈綰綰有些驚訝,她竟不知道沐家如此奢華。
打電話,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沈綰綰還是把名片裝了起來,萬一以后能用上呢?
轉眼又一個星期過去。
綁架案已經徹底失去了線索,不過厲景川倒是帶來了其他的訊息,他竟然真的找到了雇傭兵頭目西奧。不過可惜的是,這個西奧聲稱自己壓根不知道綁架的事情。
綁架案雖然沒有頭緒,但西奧卻說出了一件沈綰綰關心的事情。
“綰綰,你要不要見一見西奧,他來國內了。”厲景川在電話里說。
“地址,我現在過去。”
沈綰綰很快開著車趕去了說好的見面地方,她原本想著作為雇傭兵的頭目,西奧極有可能是五大三粗的大漢,皮膚黝黑還留著一臉胡子……總歸是讓人一見就感覺害怕的臉。
然而等沈綰綰真正見到西奧的一瞬間,差點以為厲景川是在開玩笑。
“這位就是西奧。”
厲景川的手放在一個白面小生的面前,讓沈綰綰有一瞬間的錯愕。
“你……你好。”
沈綰綰落坐,目光卻還停留在西奧的臉上。
該怎么形容這種奇怪的反差感呢,沈綰綰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西奧居然是個如此俊俏的男人。他皮膚好到不像話,隨便打扮一下,完全能在娛樂圈吸引一波流量……這樣的人,居然是雇傭兵的頭目?
沈綰綰的目光下移,瞥了一眼西奧的手臂和胸部,看著也很瘦弱,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沈小姐好像對我很感興趣。”西奧開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話,甚至還很好聽。
“額,不好意思,我只是有些驚訝……”沈綰綰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她的對面可是坐著國外最強雇傭兵的頭目,她居然在這個時候犯傻。
“驚訝什么?”西奧的聲音越發溫和,“以為我應該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嗯。”沈綰綰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
“綰綰,你可能誤會了。西奧雖然是雇傭兵的頭目,但是平時很少親自動手。”厲景川解釋說。
“嗯嗯,不好意思哈。”沈綰綰連連點頭。
可她卻覺得厲景川這個解釋,好像也不合理。能成為雇傭兵的頭目,想來身上肯定有過人之處,至于打架招數什么的肯定也厲害。但厲景川的介紹,卻好像這個西奧不過就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
“我們還是開始正題吧。”西奧又笑笑,“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吧。西奧只是我在國外的名字,在這邊,可以叫我樸臻。”
“臻,你快和她說說你知道的吧。”厲景川插了一句。
樸臻溫和地笑笑,看向沈綰綰。
沈綰綰發現樸臻有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眼睛,那雙眼睛實在太漂亮了,看起來澄澈又天真,仿佛孩童。可是,雇傭兵的頭目,怎么會擁有這樣的眼睛呢。
“三年前我決定金盆洗手,當時為了證明,我留下了一枚小拇指。”樸臻說著舉起右手給沈綰綰看了一眼。
那只漂亮的右手的確少了一根小拇指,看得沈綰綰十分惋惜,看來,這個事情是真的。能對自己下如此狠手,這個樸臻果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
“可惜,這一行不是我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前不久,之前找過我的一個金主又找了我,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殺掉薄九霆。不過我這個人對這些事情確實不感興趣,就拒絕了他。不過任性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也沒讓我好過,在國外四處追殺我,我就逃到國內了。”
樸臻說起這些驚心動魄的經歷時,表情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而他只不過是敘述者一般。
“所以,對薄九霆動手,并不是我的命令。不過我已經離開這個職業三年之久了,對里面的人員更換不太清楚。不過如果你們肯付我錢的話,我倒是樂意去幫你們查一下。”
樸臻的目光從厲景川身上轉移到沈綰綰身上,提到錢的時候,他的神色難得嚴肅了些。為了逃走,他這一路上花了不少錢,如果有機會能回回血,他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如果要找那個人,你是不是還要回去?”沈綰綰問。
“嗯。”樸臻點點頭。
“那還是算了,你好不容易才從那邊回來,如此冒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樸臻有些驚訝地看了沈綰綰一眼,他以往打交道的人都以利益為重,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關心他的安危,這種感覺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