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惜了！”
收起手上的卷軸，真司長嘆一口氣將其放回了書架上。
若能得到那位強者創造的特殊封印術，他想要封印‘籠中鳥’可就省事多了。
奈何宗家做得太過干凈，什么也沒能留下。
再次審視了一下書架，確認所有卷軸都已經瀏覽過后，真司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終于都看完了！”
雖然只是大體瀏覽一遍，但面對這超過百卷的檔案，他還是不由得感到心累。
除此以外，一股強烈的饑餓感也浮上心頭。
他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呆了多久，但此刻注意力從檔案上轉移，身體上的那一股饑餓感竟是感覺異常清晰。
“差不多了，就這樣吧！”
輕嘆一聲過后，他揉了揉肚子，而后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該看的都已經看得差不多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幾乎得到，沒有再繼續停留的必要，尤其此刻的他已然餓得不行，急切地想要找點兒吃的填補肚子。
然而，還沒走到庫房大門口，他便遠遠聞到一股烤雞的香味。
偏偏他現在又餓得不行，嗅到那一股誘人的肉香，肚子里更是躁動不已，不禁發出了咕咕的聲響。
正在這時，庫房門口傳來了津夫長老的聲音。
“接著——”
緊接著，真司便聽到一陣破空聲從門口那邊傳了過來。
不過，因為有老人的提醒，他也沒有想太多，當即伸手接了下來。
入手一陣油膩，而后有一股肉香隨之綻開，真司再定睛一看，自己接住的竟然是一只被撕下來的烤雞腿。
顯然，那是老人知道自己餓了，刻意送自己的。
“多謝長老！”
道了一聲謝，真司沒有再客氣，一路啃著走了過去。
別說，在這種極度饑餓的狀態下，他感覺手上這支雞腿異常的美味，堪稱絕品。
庫房門口，津夫長老不知何時搬了一把椅子躺在那里，正悠閑地抱著一只烤雞啃著，吃得滿嘴流油。
察覺真司走近，他頭也不抬地說道：“有些東西，看到就看到了，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要在外面隨便亂說。”
“記住了嗎，年輕人？”
聞言，真司不禁一愣，停下了腳步，詫異道：“您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老人繼續啃著手里的烤雞，滿不在乎道：“我一直用白眼看著你，防止你翻看其他不該看的東西，自然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
“更何況，整個檔案庫都是我在管理，里面有什么東西，我難道不如你一個毛頭小子清楚？”
說著，他不禁抬起頭，玩味地看了真司一眼。
聽到這里，真司也終于明白，自己的一切動作都在老人的監視之下。
他以為的隱秘，其實在老人看來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一些很稀松平常的東西。
只是，老人如此平淡的態度，卻是讓他感到十分不解。
“那個……長老，庫房里存放那些特殊檔案真的合適嗎？”真司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這有什么不合適的？”老人埋頭繼續啃，含糊地反問了一句。
真司硬著頭皮道：“那些資料太過特殊，宗家絕對不會允許它們存在吧？”
“那是當然！”
老人點了下頭，又道：“不然你以為，為什么會將那些東西刻意藏進夾縫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您作為看管，好像不應該任由它們存在于檔案庫里吧？”真司試探著繼續問道。
聞言，老人停下了啃食的動作，抬起頭來，極其嚴肅地看著真司道：“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分家的一員啊？”
“作為分家的一員，我為什么要擔心宗家允不允許那些資料存在？”
“呃——”
聽得這話，真司頓時被噎得不行。
因為‘籠中鳥’的控制，他下意識認為，所有分家成員都會無條件服從宗家，所有事都會站在宗家的立場去考慮，但現在他才忽然意識到，大家雖然表面順從分家，但各自的內心和思想是不受控制的。
就比如他眼前這位津夫長老，故意任由那些不必宗家允許的資料留在檔案庫里。
從動機上來分析，對方也應該是想保留一分希望，期盼有人能繼承前人遺志，讓分家擺脫宗家的束縛。
明悟這一切，真司當即擺正了心態，認真道：“既然大人允許我們查看那樣的資料，那為什么還要刻意偽裝呢？”
“直接謄寫下來放在里面，或悄悄分發下去給其他人不好嗎？”
老人搖了搖頭，白了他一眼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太莽撞，想得太簡單了！”
“像那樣的資料，若是大量普及，絕不可能瞞過宗家的。”
“到時候，只怕會給分家帶來一場殘酷的清洗。”
“除此以外，那些資料與實驗，根本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嘗試。”
“普通人看了不僅對他們沒有幫助，很可能還會害了他們。”
“與此如此，不如保留一份火種，留在這里等待有心人去慢慢發現。”
“相信，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應該會比那些平庸的家伙強很多。”
大量普及，成功的可能性當然很大，但條件不允許，他們只能有選擇的，只讓少部分人才能看到那些資料。
“那……日差大人呢？他也贊同您的做法嗎？”真司再一次詢問道。
作為分家的家主，日向日差不可能不知道底下這些事。
“他？”
老人搖了搖頭，沒好氣道：“那個沒骨氣的家伙當然不同意，但他知道反對沒用，所以不會刻意阻止我們就是了！”
“你要明白，雖然我們表面都順從宗家，但心底里，大部分人已經不滿宗家很久了！”
“日差那小子能管住我們的嘴，但管不住我們的心啊！”
因為同胞兄弟的關系，日向日差對他那個身為宗家家主的哥哥極為順從與忠心，但在分家眾人看來這純粹就是沒骨氣。
陡然聽到老人這么一番評價，真司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能干笑兩聲，什么也不敢說。
對方有資歷，有地位，可以隨意評論家主，但他可不行，必須小心禍從口出。
見真司這副訕訕的模樣，老人也知道有些失言，當即轉移話題道：“好了，記住我剛才的話。”
“無論看到什么，都藏在心里就好，不要隨便說出來，更不要隨意往外宣傳，明白嗎？”
“是！”
真司應了一聲，并重重點了下頭。
“好了，你也在這里待得夠久了，出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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