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都驚呆了。
他這是傷心到了極點瘋了嗎？
他可是皇子，怎么能跟一個死人成婚？
趙氏也被他的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你……”
“清清答應過要嫁給我，我也答應過她這一輩子只娶她一個的，請王妃成全！”
說著李懷瑾的頭砰砰砰地王地上磕了過去。
“你，你先起來！”
趙氏就是再怎么傷心，也不能讓李懷瑾做這樣的糊涂事。
“王妃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李懷瑾是打定了注意了，頭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了下去。
從來沒人會想到有這么一天，李懷瑾會以這樣的方式去央求人。
蘇柔慕夏看著都捂著嘴哭了出來。
能讓堂堂燕王殿下如此，師父（小姐）也值了！
沒多會就看到李懷瑾的額頭滲血了，沐云風看不下去了：“祖母，阿霽對清兒是真心的，您……”
趙氏看著李懷瑾也心疼，心里當然也動搖。
但還是當即呵斥了沐云風：“你也糊涂了不成？我就算是答應也沒用啊，陛下不可能讓他堂堂一個皇子王爺娶一個死人啊！”
這死人二字開口時，趙氏心里一陣絞痛，但為了絕了李懷瑾的念頭，還是說出了口。
即便這李懷瑾再不受待見，那也是皇室正兒八經的嫡皇子。
永嘉帝就算是再待見沐王府，也不可能同意讓自己好生生的兒子跟一個死人拜堂啊！
“王妃放心，清清不會在乎我是不是王爺！”
聽趙氏的意思是松口了。
李懷瑾直起身，看著趙氏認真地道。
趙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隨后為難地道：“你這孩子……你這么做，清兒不會同意！”
他這是打著若是永嘉帝不同意，他就不做這個燕王了的決心了。
雖說對他的這份心意，趙氏有些意外又感動，但她不能感情用事，不能害了這孩子一輩子。
“她一聲不哼丟下我也沒經過我同意，所以這件事也不容她不同意！”
聽著李懷瑾這賭氣的話，又勾起了一眾人的哀傷。
對每一人來說，沐云清的離去都是太突然了！
任誰都接受不了……
更不用說對她愛之入骨的李懷瑾了。
不過趙氏還是理智的，她伸手將李懷瑾扶起來：“你先起來，咱們再商量！”
李懷瑾沒有動地方。
趙氏無奈了，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沐云清一眼，終于點了點頭：“你要娶清兒我不攔著，但你也知道不管是你的身份還是清兒的身份，而且太子殿下大婚在即，這事情都要從長計議。
眼下還是給清兒收拾收拾……”
說到這里，趙氏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她的孫女兒，她還沒來得及在她出嫁時給她收拾嫁衣，如今竟是先……
“多謝王妃成全！”
李懷瑾聽著趙氏終于吐口了，他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才起來。
之后走到沐云清跟前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后對著沐云風和秦殤鞠了一躬：“守好她，等我來迎親！”
“阿霽！”
沐云風喉頭有些堵的慌，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秦殤雖然沒說話，但心里對李懷瑾也是佩服的不行。
這個男人是真的愛極了云清，而他一開始就退出是對的！
也跟著沐云風說了一句：“放心！”
李懷瑾轉身下樓，剛走了幾步就碰到了滿頭大汗的沐魁：“燕王殿下，南安寺的了因住持求見，他說能救小姐！”
話剛說完，樓上的人跑出來，已經看不到李懷瑾的身影了。
“了因大師來了，清兒有救了！”
趙氏高興的直抹眼淚。
而沐云風和秦殤則不抱希望。
人已經沒了呼吸，任你有再高的醫術那也無濟于事，何況從來沒聽說過著了因懂醫術。
想當初他中了夾竹桃的毒，還是沐云清給他解的！
了因和尚在一眾人的驚訝中被李懷瑾拎著衣領給拎了進來。
趙氏嚇了一跳，連忙作揖：“大師！”
氣喘吁吁，袈裟上沾滿了泥水的了因沖著趙氏擺了擺手，一臉焦急：“救人要緊！”
救人？
這人都沒氣兒，還能救？
不過誰都沒有開口，這了因可是南安寺的得道高僧，萬一他有辦法呢！
縱然是有心理準備，但看沐云清儼然已經沒氣息的樣子，他心里還是咯噔了一聲，不過看到她眉宇間還有一縷似有若無得氣息，心頭暗暗慶幸，幸虧燕王把他拎上來的及時！
“麻煩王妃把四小姐隨身佩戴的護身符拿出來！”
自己一個出家人自然不方便去翻姑娘家的衣裳。
趙氏找了一圈卻是沒找到。
李懷瑾上前掰開了沐云清的手：“大師看是不是這個？”
看著已經碎成了兩半的護身符，了因面色駭了駭，能撐到現在這丫頭已經盡力了！
“麻煩燕王殿下把它們放在四小姐的心口處！”
了因說著從懷里掏出了一串泛著黑亮光澤的佛珠，盤腿坐在床前。
待李懷瑾安置好了之后，了因回頭說了句：“我要替四小姐召魂，請各位到外面等候！”
眾人：……
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抱著一絲希望離開了。
不大會的功夫，屋內就響起了了因念經的聲音……
“這和尚念經就能把清兒念回來？”
沐云風還是忍不住質疑了。
不過很快被趙氏不悅地給打斷了：“風兒，不許胡說，這了因大師是得道高僧，要相信他！”
說完她又開始跪在門口，雙手合十誠信地請求佛祖保佑。
與此同時，京城郊外練兵場，已經整裝待發的陳亮和顧斐帶領著一眾將士們正等著李懷瑾過來，然后就前往北境。
直到時辰都過了，還遲遲不見李懷瑾的身影。
顧斐心頭有些不安：“阿霽從來不會遲到，會不會出了什么事？”
“可能是宮里有事耽擱了！”
陳亮的話，顧斐沒什么疑問。
這段時間以來，因為他去北齊的事情，李懷瑾在宮里不知道受了多少氣……
“陳將軍，顧參將，這吉時已過了，咱們也該走了，不然誤了北境大事可就不好了！”
一旁高大棕色馬上沈參將幽幽地開口。
他是李玄成硬塞進來的，自然跟顧斐不是一派的。
早就聽說陳亮一向對吊兒郎當的顧斐看不上，這會子的功夫趕緊過來上眼藥了。
顧斐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這里是京城，他不給李懷瑾添麻煩。
等到了北境，看自己怎么收拾這個賤人！
陳亮難得看到顧斐竟然面對挑釁沉得住氣了，心中也是欣慰的，想著這孩子經歷了這么多事終于也成熟了。
不過面上倒是沒有維護顧斐，點了點頭威嚴地一揮手：“既如此，咱們就不等了，出發！”
……
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北境趕去……
而本該給將士們臨行前打氣的李懷瑾，根本沒在京郊大營出現的消息如同扎了翅膀一樣傳進了宮里，傳到了永嘉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