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解釋后，李懷瑾更迷惑了，他什么時候鉆牛角尖兒了？
顧斐攤了攤手：“以前我一直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今天我突然明白了，老王爺就說你現在的情況，你就鉆進了陛下是不可逾越的一道溝的牛角尖里去了。
還說什么上交兵權。
這應該就是老王爺一直擔心的事兒。
他說過兵權是你的根基，一旦失去了，談笑間就被人連根拔起了！”
“阿霽，你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能一味地被人牽著走，你要占據主動，把話語權掌控在自己手中，只有這樣，你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才能更好地保護小丫頭！”
顧斐索性就把話給挑明了。
雖然沒有那種明明地說，但是意思不管李懷瑾還是沐云風都知道。
沐云風的神情驟然嚴肅了起來：“這后面的是我祖父說的，還是你意會的？”
李懷瑾也看向了他。
顧斐咽了一口口水：“老王爺自然沒有如此明說，但是他還交代我了一句話，說若是云風能夠活著回來，讓我和云風一起做阿霽的左膀右臂，怕你們不信，還給了我這個牌子！”
說著從懷里摸出了一塊小小的鐵牌子，塞到了李懷瑾的手里。
光禿禿的沒有任何花紋，看著再普通不過的一塊牌子，若是唯一有點不同的就是這個貼牌子中心有個小小的突出的圓點。
李懷瑾和沐云風互相驚訝地看了一眼。
這的確是沐青山的牌子。
如此說來顧斐并沒有說謊。
“阿霽，這件事情我以前就跟你提過的，那時候你含含糊糊的，也沒出皇貴妃的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可是不比從前，容不得你猶豫了。
而且小丫頭屢屢委屈求全，把自己折騰的半死，還不是為了大雍？
你就忍心讓她失望嗎？”
李懷瑾摸著那塊小鐵牌，視線又落到了在床榻上躺著的沐云清。
慢慢地將牌子攥緊又松開，之后猛地起身又塞給了顧斐。
顧斐剛要急眼，就聽李懷瑾道：“你先留著，等我需要時再找你要！”
今日他思緒有些亂。
本是氣餒地想一走了之的，突然又得知沐青山原來是那么想的。
但是這一時間讓他做什么決定，他還真是下不了決心。
顧斐還想說什么，被沐云風給制止了：“給他點時間吧，剛鬧出了清兒這一出，陛下看著也是內疚的不行，一時半會的應該不會出什么幺蛾子！”
沐云風比顧斐更理智些。
知道這事兒哪是頭腦一熱就能定下的。
一旦決定那可就是天翻地覆的大事，就是他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思想準備。
顧斐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沐云清，也點了點頭：也是，現在小丫頭這樣子，阿霽也沒心思想其他的。
“對了，陛下沒給你放假，你還是趕緊出宮吧，了緣那老禿驢的事兒還沒了，你加點緊！”
沐云風想著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讓人鉆了空子。
顧斐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遂說了兩句話就離開了。
顧斐離開后，沐云風堅持把李懷瑾給趕走補覺去了，開始李懷瑾還想著就在軟榻上湊合一下的，但被沐云風給硬推出去了。
說他在這里影響沐云清休息。
無奈，李懷瑾也就出去了，臨走的時候囑咐他沐云清醒了一定要喊他。
沐云風答應著把門就給關上了。
走到沐云清的床邊，他坐了下來，輕輕地將她耳邊的碎發給別在了而后，嘆息了一聲：“你個傻丫頭，干嘛什么事都自己頂上去？
就那了緣的詭計，你男人難道還怕了不成？
再說還有你哥哥我呢？做什么什么都要委屈自己？”
他這話音剛落，沐云清慵懶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背地后地說人壞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為！”
沐云風嚇了一跳，隨后看到沐云清清澈的大眼睛已經睜開，他眉目間都是驚喜：“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哥去給你叫太醫？對了還有阿霽，剛剛他還說……”
“我沒事，誰都不用叫！”
沐云清眨了眨眼睛。
沐云風愣了一下，隨后驚訝出聲：“剛才你就醒了？”
看到沐云風震驚的樣子，沐云清撇了撇嘴：“你們那么大聲音，我想不醒都難！”
沐云風遲疑了一下，隨后試探道：“那你都聽到了什么？”
“不用懷疑，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
本來沐云風和顧斐進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只是因為懶得睜眼，懶得說話，也就一直沒出聲。
沐云風：……
剛才太大意了。
懊惱之余，又試探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說這事兒若是沐云清不反對，李懷瑾那邊就成了一半了！
“沒怎么想，都是你們男人的事兒，我懶得操心！”
不得不說在聽到顧斐說那些話時，她也是震驚的。
怎么也沒想到沐王爺居然那么有先見之明，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愚忠的人！！
竟然支持李懷瑾去爭，還給他留了倆幫手！
這老頭子是不是也早對永嘉帝失望了？
其實在以前這永嘉帝變幻無常折騰他們的時候，她心頭也曾起過同樣的苗頭，也還暗示過李懷瑾的。
后來反正就稀里糊涂地過去了，這茬她也就忘了。
如今顧斐這么一說，她也起了叛逆之心了。
這奶奶的鳥氣兒她也是受夠了！
索性來個一了百了徹底解決拉倒！
見沐云清嘴上說著這樣的話，眼神卻是亮晶晶的，沐云風忍不住點了點她的腦門：“說起來，你比我更像祖父！”
“我是女的，祖父是男的，一點也不像！”
印象中沐青山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她才不要像他。
這憤憤的樣子把沐云風給逗笑了，隨后又沉下臉：“到底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剛才阿霽情緒有些激動，我也沒仔細問，只知道個大概！”
沐云清也沒有隱瞞就大體把了緣的目的說了說。
沐云風皺起了眉頭：“這個了緣還真是陰魂不散，現在我倒是越發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了，照他這舉動，很可能就是哪家的漏網之魚了！”
沐云清也點了點頭：“以前我還有點疑惑，如今越發確定了這一點了，你和顧斐就把關注點放在當年那幾家參與進來的王爺身上就行了。
一個個過，就不信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