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喜歡橫沖直撞,用武力解決一切的秦北辰,第一次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他的暴力并不是每一次都可以保護自己的家人,有的時候,也會給家人帶來麻煩。

  好多時候,他超高的武力值,也會有力所不及的無力感。

  老二秦北川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老八你這是怎么了?”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看著這家伙興高采烈的,沒想到只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像是打了敗仗的逃兵一樣。

  秦北辰癱坐在沙發上,泄氣的說道:“以前你們總說我不成熟,考慮的不夠周全,那個時候我總是不服氣,現在我才知道,你們說的對。”

  沒事的時候,兄弟幾個總是喜歡逗弄最小的秦北辰,大家很喜歡看他無奈的模樣。

  但當秦北辰真的受到了挫折的時候,秦家的幾個兄弟又發揮了秦家人護短的本性。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一直以為我很強大,沒有人可以傷害我,我有絕對的實力和信心,我相信沒有人傷害我。”

  “想要打敗一個人對我來說是十分輕易的事情,但想要保護一個人真的很難,我不可能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只要我一不小心的疏忽,那些人就有可能趁機而入。”

  秦北辰的鴉睫輕輕下垂,在眼瞼處留下了一片小小的陰影。

  他的情緒太過低落,讓原本得知了甜甜在學校出事,想到找他算賬的秦北宵噤了聲。

  秦北川收回了敲打桌面的手指,神色柔和的看向秦北辰:“我小的時候和你與老四很像。”

  “那時候我的脾氣很暴躁,總是想要爭個第一,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不管我做什么,她都愿意支持我,陪在我的身邊,直到有一次,我和人約好去地下拳館打拳,立生死狀。”

  地下拳館,那個地方秦北辰曾經不小心去過一次,在那里他見到了整個花國最陰暗的一面。

  那里沒有法律的約束,只有被無限放大的欲望,與野獸一般的狂歡。

  那是富人的樂園,窮人的地獄。

  只要有錢,那么有錢人可以肆意踐踏人的性命。

  窮人為了錢,什么都肯做,他們互相傷害,算計,自相殘殺。

  就算是身為少年組武術冠軍的他也是傷痕累累,折了半條命才逃出來的。

  而二哥似乎并不會什么武術。

  “那二哥,你去了嗎?”秦北辰不太確定秦北川的選擇。

  如果去了,二哥恐怕不會這么輕松的坐在這里。

  可秦家人的驕傲似乎也不會讓他縮頭烏龜般的躲在家里。

  “那時我的那個朋友和我發生了爭執,她第一次和我站在了對立面,甚至要把這件事告訴爸媽。”

  “所以你沒去?”雖然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也全須全尾的坐在這里,可秦北辰的手心里還是捏了一把汗。

  “不、我去了。”

  “盡管她再三阻撓,可我還是去了,我甚至還用最惡毒的言語罵了她,我說她多管閑事,讓她滾,甚至我還說過這輩子都不想見她之類的話。”

  “她說我的脾氣太暴躁,太尖銳,希望我可以靜下心來好好聽她說話。”

  她走的時候,我從來也沒有想過,那會是我們的最后一面。

  “我當時想的只有贏,我的胸口處像是著了一團火,在不停的焚燒著我的靈魂、肉體。”

  “我斗志昂揚的來到了地下拳館,我卻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一幕。”

  秦北川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他從自己的脖子上扯出了一根項鏈,或者說是一個小小的,透明的盒子,只有麻將牌大小,卻很窄,正面有著一個女孩子的照片,背面是白色的粉末。

  “我看到她代替我去參加了那場決斗。”

  “她渾身都是血,我怎么捂也捂不住,我拼命的叫醫生,可是那里根本就不會有什么醫生。”

  “那時我就想,如果我是個醫生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救活她了,我又想,如果我的態度不那么堅決,不那么固執,不那么爭強好勝,那么她就不會死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當初的我太過桀驁,自我。”

  “而我甚至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沒了呼吸。”

  秦北辰對秦北川最大的印象就是笑面虎,虛偽,狡詐,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維持住笑臉。

  可他不知道,原來二哥的成長這么慘痛。

  “你不用覺得我可憐,可憐的是她,從跟在我身邊開始就一直被我欺負,臨死的時候還要被別人欺負,她沒有和我過過一天的好日子,也沒有得到我什么照顧,我得罪的那個人手段狠辣,如果不尋求爸媽的幫助,以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解決,偏偏我還自大的以為自己可以輕松的將那個人踩在腳下。”

  “是她讓我認清了我自己,我從來不是什么厲害的人,我只是有幸生在了這樣的一個家庭,人人畏懼我,忍讓我,可一旦離了秦家的庇護我什么都不是,我甚至連自己的朋友都保護不住。”

  秦北川的鼻尖有些紅,他溫柔的將項鏈塞進了自己的衣服里:“我當初總是嘲笑她笨,但她其實很聰明,她在去地下拳館之前就報了警,如果不是她報了警,恐怕我都沒辦法從那里離開。”

  “北辰你答應二哥,如果沒有生死大仇,對待陌生人一定要留一線,這一線是我們的底線,也有可能是家人朋友們的生命線。”

  秦北川深深的注視著秦北辰,秦北辰了然的點頭:“我知道了。”

  隨即他有些委屈:“其實我也沒怎么欺負過他,我就是在他的臉上貼了一個小豬佩佩,他至于要害甜甜嗎?”

  “他要是不滿意就來找我,也給我貼一張唄,他是不是玩不起。”

  秦北川:“……”

  秦北川眼眸向上,露出了笑,聲音卻有著說不出的危險:“你是說只是因為一張貼紙,那個人就要傷害甜甜?”

  “就這?”

  “啊……就這。”秦北辰撓了撓頭:“我要是早知道一個貼紙能鬧這么大事,當初他嘲笑我的時候,我就不逼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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