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姚蓉還總是念叨,“初晴那孩子,我看著不錯,畫又畫得好,行舟今天多跟她說了幾句話,該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
因為蕭初晴的畫畫得確實不錯,在同齡人當中很有天賦,是最有可能成為章戎弟子的人。
所以她打破了姚蓉對于身世的偏見,姚蓉允許她嫁進傅家。
當年傅燕城和蕭初晴在一起后,姚蓉發了很大的火,說他搶哥哥的妻子,要遭天譴。
但后來傅行舟出事了,姚蓉也就開始問傅燕城,跟蕭初晴發展得怎么樣。
那一瞬間,傅燕城感覺到的不是關心,而是一種反感。
就像是她要為傅行舟留下蕭初晴,所以希望他這個傅行舟的弟弟,照單全收一樣。
因此,直到現在,傅燕城都跟姚蓉不親近。
這會兒傅公館的桌上擺放著精致的菜肴。
他剛剛才從外面接完電話回來,身上的氣息仿佛淬了冰渣子似的。
姚蓉有些不高興。
“讓你過來吃一頓飯,怎么還擺臉色呢?”
傅燕城的睫毛上揚,眼里有些銳利。
姚蓉頓時覺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緊接著又有些惱羞成怒。
“燕城,進了這個家,你在公司的那些氣勢就收一收,你爺爺看好你,把繼承人的位置給你,但你要清楚,其實這個位置本來是給你哥哥的,要不是他出了事......”
白秋眼看姚蓉要說得更過分,連忙阻止。
“媽,燕城這些年也在努力,華爾街那邊的報紙一直追著人采訪呢,硅谷那邊也......”
“這些虛名有什么用,還是要學學行舟,報效國家。”
傅燕城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淡淡。
“我要是學他,我現在應該六歲了。”
一句話,直接讓兩個女人白了臉色。
傅燕城起身,拿過一旁的外套,身形優雅。
“媽,奶奶,你們慢慢吃。”
他那話,是在說傅行舟早就投胎轉世了。
兩個女人都氣得發抖,特別是姚蓉,一口一個不肖子孫的罵。
白秋則是無力的坐著,拉了拉她。
“媽,別說了,燕城之所以跟我們不親,就是因為你總說這些話。”
“難道我說錯了,他本來就比不上行舟!”
傅燕城已經走出了傅公館,被外面的涼風一吹,他低頭點燃了一根煙。
其實他跟大哥的關系,還挺好的。
幾個叔叔家里的孩子全都不懷好意,唯獨他和這個親大哥,關系是真的不錯。
所有人都以為一山不能容二虎,以為他和傅行舟會爭斗得你死我活。
但其實傅行舟還挺關心他。
但是驕傲作祟,他并未把這事兒說給任何人聽。
唯一能為傅行舟做的,就是查出他死亡的真相。
姚蓉和白秋都偏袒傅行舟,唯獨傅老爺子,一直都很看好傅燕城骨子里的野性。
“這小子像我,什么都想干到最優秀。”
“要不是行舟是老大,繼承人的位置我肯定交給燕城,商場里需要的就是這種有野性的人,行舟做事太溫吞了,適合去搞研究。”
傅燕城上了車,指尖淡淡的搭在窗外。
修長指尖里夾著一根煙,但他只吸了一口,剩下的就是讓這根煙安靜燃完。
他對抽煙沒癮,心情有起伏的時候才抽。
煙燃到手指頭的時候,他才將煙頭丟進外面的垃圾桶。
指尖還是燙起了一個小泡,格外的明顯。
莫名地,他沒將車開去酒店,而是開上了高速路。
凌晨三點,他到達了酉縣。
在合院外面抽了一支煙,他才給盛眠打了一個電話。
“在哪兒?”
盛眠睡得迷迷糊糊的,一時間還真沒反應過來。
“傅總?”
“嗯。”
傅燕城的聲音涼薄而低柔,“我在酉縣了。”
盛眠一下就清醒了,“傅總,我在合院,是出什么事情了嗎?”
“我在合院外面。”
盛眠連忙穿上鞋子,走到合院大門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傅燕城的那輛車。
現在的他沒有之前來這里時候的前呼后擁,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