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況很不對勁兒,瞳孔沒有任何焦距,像是丟了魂似的。

    應該是手上的繃帶被淋濕,讓她以為自己的手經過了二次創傷,好不了了。

    他將人一把抱進懷里,順手就拿過了她那只手里的鏡子碎片。

    還好,她那只手沒被割傷。

    “沒事,只是繃帶被淋濕了,換換繃帶就好。”

    他本意只是擔心盛眠,但盛眠一把將人推開。

    “換換繃帶就好?”

    她冷笑,“在傅總看來,當然是換換繃帶就好,我的手怎么比得上蕭小姐金貴。”

    傅燕城皺眉,他不是這個意思。

    而蕭初晴在看到傅燕城抱住盛眠時,氣得差點兒瘋掉。

    她哭得更加厲害,也更加委屈。

    “燕城,你沒看到么?這個女人要毀我的容,她怎么這么惡毒。”

    盛眠聽到這話,只覺得惡心。

    “惡毒?那蕭小姐不如解釋一下,我的手受傷那天,為什么你的手也受傷了?還正好喚走了秦醫生,我還沒毀蕭小姐的臉,但蕭小姐已經讓人毀掉了我的手,只是我運氣好罷了。”

    她垂下睫毛,對這兩人都十分的厭煩。

    “而且我和傅總從始至終都是交易,蕭小姐真要嫉妒的話,不如自己找個機會跟傅總說清楚,不用什么都算在我的頭上。”

    傅燕城的視線看向了蕭初晴,眼底漆黑。

    蕭初晴嚇了一跳,嘴唇開始哆嗦。

    “我......我沒有讓人去毀她的手,燕城,你要相信我。”

    盛眠不想待在這里了,她得再去找一趟秦醫生,讓他給她包扎一下。

    她抬腳就要離開,傅燕城卻把人拉住,“你的手是被人弄傷的?”

    “我說是蕭小姐指揮的人,傅總也不會相信,所以用不著問我。”

    她一把甩開了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傅燕城站在原地,耳邊是蕭初晴的哭聲。

    “我真的沒有,嗚嗚嗚。”

    傅燕城的臉色卻徹底冷了下去,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低,說出的話也毫不留情。

    “你最好沒有。”

    蕭初晴渾身一僵,突然感覺自己哭不出來。

    “燕城......”

    “她是章戎大師的弟子,那只手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你應該懂,這件事我會徹查。”

    傅燕城轉身要離開,還留下一句。

    “初晴,我上次說過,我們不會再復合了,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就算我真的跟penny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也與你無關,我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才肯一次次的幫你。”

    蕭初晴渾身都在發抖,剛剛被盛眠嚇了一通,差點兒就暈過去,現在又眼睜睜的看著他偏袒盛眠。

    她的牙齒都差點兒咬碎了。

    “你難道要和她結婚?她一個已婚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傅爺爺也不會允許她進門的!”

    她有些聲嘶力竭,又擔心鬧得太大,待會兒頂層的人都會過來看她的笑話。

    現在大家還都覺得,她是傅燕城的白月光。

    “我想不想跟她結婚,都不用與你解釋,初晴,不要跟我鬧得太難看。”

    說完這句,他就直接離開了。

    蕭初晴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激動的渾身都在抖,眼淚更是流了滿臉。

    她恨死了!

    恨不得那個女人趕緊去死!

    偏偏在這個時候,傅凜還打來了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

    她深吸一口氣,又想起傅燕城說的要徹查,眼里頓時劃過寒意。

    “凜,我今天就出來見你,不過那件事,你確定做得很隱蔽么?”

    傅凜的眼里劃過一抹興奮,終于能跟他一起吃飯了。

    “初晴,你要相信我。”

    但傅凜顯然低估了要徹查的人的身份,他叫去的是自己身邊的保鏢,所以以為這件事萬無一失。

    而盛眠在上車的時候,也收到了江柳發來的視頻,正好就是她的手被碾斷那天的視頻。

    江柳給她打了電話。

    “男人的身形和車牌看得清清楚楚,那附近沒有監控,我找了停在那周圍的汽車的行車記錄儀。”

    盛眠直接把這份視頻發給了傅燕城。

    他不是說要調查么,正好可以去查查這個男人,看看是不是蕭初晴派來的。

    而傅燕城原本想讓人去調查這件事,結果這么快就收到了視頻。

    看到那個車牌,還有男人的身形,他的眉心頓時一皺。

    他馬上就鎖定了一個人,傅凜。

    傅凜的其中一個保鏢身材就是如此高大,因為太過魁梧,所以很有辨識度。

    硬生生碾碎指骨的那一幕太過殘忍,他不忍看,而是直接起身離開。

    盛眠原本就在下面等出租車,結果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她的面前,車窗落下,是傅燕城。

    “上來。”

    盛眠沒應。

    “帶你過去找弄傷你的人。”

    盛眠這才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