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李斌話音剛落,半邊臉就挨了自家老爹重重一巴掌,打的他在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差點跌倒。
辦公室響起李隆升擲地有聲的喝罵,“混賬東西,你胡說八道什么!”
喻晉文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著這一出教子大戲,自始至終沒什么表示,李家父子像是在演一出獨幕劇。
李斌挨了打,收到了老父親的眼神警告,總算是老實了些。
比起李斌的玩世不恭、桀驁不馴,他老爹李隆升顯然是個老江湖,知進退的多,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識時務者為俊杰。
“喻總別見怪,這孩子啊,被我慣壞了,滿腦子都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李隆升笑得斯文儒雅,“這男人還是得以事業為重,小情小愛不過都是錦上添花的一些玩意兒,千萬不能被感情沖昏頭腦,您說呢?”
喻晉文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李總是在說我嗎?”
李隆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若是往日,他還能坐下來與喻晉文談笑風生,可現在是他們有求于喻氏,很難擺出從容姿態。
喻晉文年紀比他兒子大不了多少,可氣場看上去比他還強,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這就是實力和能力烘托出來的氣場。
“沒有沒有,喻總怎么可能會是那感情用事的人呢?”
“所以,不再和星域合作,自然有我的理由。”
喻晉文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微微抬了下手,何照上前遞給李隆升一沓資料,李隆升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他翻看了幾頁,越看臉色越沉,而站在他身后偷瞄文件的李斌,則是臉都白了。
“你怎么會有這個?”
李斌瞪大眼睛看著喻晉文,“你從哪弄的?是不是你在背后陰我?”
他問著問著就激動起來,沖上前去,要對喻晉文問個究竟,被何照及時攔住,反手將他摁趴下,胳膊都差點給他擰斷,疼得李斌“啊”的慘叫。
“喻總手下留情!”
李隆升徹底坐不住了,自己親生的兒子,哪怕再不是個東西到底是自己的種,說不心疼是假的。
喻晉文依舊穩坐在沙發上,神色波瀾不驚,“年輕人太過沖動,不是什么好事。玩歸玩,但玩起來不知道輕重,犯一些小兒科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一番平淡的話說的李隆升直冒冷汗,連連躬身應是。
“這是我讓人半路截下來的,不然這會兒恐怕已經到相關部門的手里了。資料拿回去,合同也拿回去,慣子如殺子,望李總好自為之。”
喻晉文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與身后黑色的椅背融為一色,坐在那里巋然不動,冷淡的像是沒有情緒。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感情用事?
李隆升身上的冷汗已經打透了整件衣衫,只覺得這一趟來的太過唐突,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拎起癱成爛泥一樣的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待人走后,何照上前不放心地問喻晉文,“喻總,這李家父子可都不是善茬,他們會不會把賬算到太太頭上,蓄意報復啊?”
喻晉文神情疏冷,他知道李家父子的為人,也不是全然不擔心。
“你派人盯緊他們的動向,發現任何不對勁都要及時匯報。包括南頌那邊,派兩個人過去,盯緊一點。”
“是,我這就去安排。”何照領命而去。
……
吃過晚飯,南頌就去機器房挑了塊料,打算刻個小玩意練練手。
回到南城后忙著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一直騰不出時間來,手上的功夫都快荒廢了,一天不練,手就生了。
她坐在臺燈下,拿著小刀刻著一枚黃金片。
金燦燦的黃金就算是渣渣都是錢,南頌卻完全不覺得可惜似的,刀下的快準狠,沿著細化的痕跡頃刻之間就刻出朵玫瑰花,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