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管是素顏的她還是化了妝的她,這張臉都是美的,皮膚更是吹彈可破,如同嬰兒一般。
南頌見喻晉文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她沒好氣道:“看什么,沒見過嗎?”
“自然是見過的。”
喻晉文接過她的話,復又好奇地問道:“只是我一直想問你,你的臉,打針了嗎?”
“什么針?”南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卻明白了,“玻尿酸?”
喻晉文點點頭,好像是叫這玩意。
南頌嗤笑一聲,“我用不著打那個。我又不是明星,不用靠臉吃飯。”
喻晉文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夸她,“你比她們好看多了。”
南頌頭也不回,順嘴接道:“天生麗質,沒辦法。”
她倒一點也不謙虛。
喻晉文看著南頌在他面前抹水乳,像是尋常妻子在丈夫面前護膚那樣,完全不拿他當外人,心情就好得很,唇角一直上揚著。
只是見她抹了一層又一層,跟刷墻似的,還時不時拍自己的臉,極其用力,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不疼嗎?”
南頌睨他一眼,一副“你個直男懂什么”的鄙視,“你想試試?”
“大可不必。”喻晉文表示拒絕。
再次關了燈,南頌鉆進被窩里,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除了一顆圓溜溜的腦袋,沒有一處露在外面。
病房里很靜,只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單人病房雖然看上去不小,但擱下兩張床一下子就顯得窄了,南頌租借的那張單人床稍微小一些,緊貼著墻壁,離他的病床有兩只拖鞋的距離,四舍五入,勉勉強強也是“同床共枕”了。
喻晉文歪過頭去,端詳著在漆黑的光線下面部輪廓并不明朗的女人,心潮卻是異常澎湃,洶涌而來。
不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后,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距離這么近地睡在一起。
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他只要稍微挪一挪身子,就能握住她的手。
他是這么想的,也這么做了。
可喻晉文的身體剛剛挪了半寸,就看見原本躺的老老實實的女人突然將手從被窩里伸了出來,緊接著銀光一閃,一枚水果刀在女人手里轉了一轉,倏然插進了床頭的桌子上,就橫在他們之間。
他的身體不由頓住,緊接著耳邊傳來女人清冷的聲音,“不想死,你就給我老實點。”
喻晉文還真沒瞧見她什么時候把刀藏進了被窩里。
防他跟防賊似的,至于么。
他老老實實地躺回去,跟她解釋道:“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南頌冷冷“呵”了一聲,“過去三年你有的是合法機會靠近我,你不是不稀罕么,現在才來說這些,不覺得已經晚了嗎?”
殺人誅心,喻晉文覺得南頌每一句話,都能像穿透靶心那樣刺穿他的心臟。
字字如刀。
可她還有更狠的——
“喻晉文,你不要以為你使了這招苦肉計,就能得寸進尺地要挾我。若是從前的路南頌,或許吃你這一套。可現在的南頌,是個冷酷無情的女人,起碼對你,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