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又是這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趙管家親自走過去迎接了客人,“這位先生,請問您有何貴干?”
喻晉文看著滿院子的禮品盒,烏黑的墨眸像幽靜的湖水。
他低聲道:“我找南頌。”
趙管家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悅,他們大小姐的名諱,可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叫的,這人也是真不懂禮貌。
“不好意思,我們大小姐不在,您若能聯系上她請給她打個電話,或者改天再來,請恕我不能放您進去。”
說著,趙管家便命門衛將大門關上。
何照急急道:“我們沒有惡意,是來送禮的。這不南小姐今天過生日么,我們喻總準備了許多禮物,想要親手送給她。”
一說到“喻總”,趙管家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她一雙經歷過風霜,頗為嚴厲的眸子緊緊盯了喻晉文一眼,心道這就是害她家大小姐受了若干年苦、無盡委屈的負心漢,原來就長這副德性!
“哦,是來送禮的啊。”
趙管家淡淡應了一聲,卻一點想讓他們進門的意思都沒有,回頭對搬運傭人道:“你們小心點,盒子里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別摔壞了。倉庫里還沒有拆封的禮物也分門別類的放好,等大小姐得了空再慢慢拆。”
吩咐完,她又回頭,面露難色。
“這位先生,你也看到了,前來送禮的人太多了,倉庫和院子都滿了,客廳更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實在是沒有空地了。好意我代小姐心領了,你還是拿回去,送給別的姑娘吧。”
說完,趙管家就轉身,冷聲命道:“送客!”
玫瑰園的大門當著喻晉文的面,“啪”的一聲合上了。
“喂,你們怎么回事啊,這就是南家的待客之道嗎?”何照碰了一鼻子灰,生氣地嚷嚷起來,被喻晉文扯著脖頸拖走了。
上了車,喻晉文就寒著臉命司機前往南橋古巷。
南頌既然不在家,那就一定是去了食味餐廳,想來能夠財大氣粗包下餐廳,又怎么都不肯轉讓的,也只有她有這個權利了。
她包下了整個餐廳,是要辦生日宴嗎?
怎么也沒有通知他一聲?
心頭一股躁意浮上來,喻晉文掏出手機給傅彧打了個電話,一接通,他就開門見山地問,“你在小頌的生日會上嗎?”
傅彧在電話那頭,說話有氣無力的,“我想去,沒資格啊。她說今天晚上是家宴,不許我去,今天晚上她還要親自下廚,想想那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我就饞得慌。”
喻晉文眼底掀起層層漣漪,“知道了。”
說著就要掛電話,傅彧的聲音又響起,“怎么,你要去啊?別怪兄弟沒有提醒你啊,今晚這場生日會估摸著她那幾個哥哥都會到,你要是去了,恐怕生日宴就變成鴻門宴了,小心小命難保啊。”
喻晉文黑眸蘊著暗芒,聲音微涼,“就算是鴻門宴,今晚我也非去不可。”
望著被切斷的電話,傅彧默默地嘆口氣。
這是明知會死,還偏要去找死啊。
傅彧在額頭和胸前點了點,雙手合十為喻晉文祈禱并默哀,“阿門。”
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他會去替他收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