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南頌只覺得電流通過喻晉文這個人體導體,傳到了她的身上。

    從他握著她的手腕處,直接通到了四肢百骸,全身都跟著麻了。

    只覺得心如擂鼓,像是要跳出來似的。

    臉上霎時火燒火燎,直紅到耳根。

    喻晉文的呼吸也有些凌亂,眉睫輕抬,漆黑的眼眸注視著她,下頜的線條利落而流暢,喉結重重滾動,“頭發,干了。

    ”

    “……哦。

    ”

    南頌隔了好半響才回答了一聲,關掉了吹風機,呼呼風聲一下子消失了。

    夜晚很安靜,萬籟俱寂。

    他們的心跳聲,沒了遮掩,咚咚咚咚,在這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此起彼伏,較勁似的。

    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變得愈發不對勁起來。

    “那……睡吧。

    ”

    南頌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想將吹風機放下,手腕卻依舊被男人牢牢攥在掌心,掙脫不掉。

    “我說……”她剛一開口,手腕就被男人輕輕往上一提,猝不及防間,吹風機就從她手上掉了下去。

    南頌條件反射地想去撿,卻被喻晉文搶先一步接在了手里,而她沒站穩,出于慣性整個人往前一傾,“咚”一聲撞在了他的身上。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悶哼,與此同時,喻晉文抱住了她。

    “……”

    南頌顧不得尷尬,倏然抬起頭,看著男人緊鎖的眉眼,有些緊張地問,“我撞到你哪了?”

    喻晉文,“好像是……肋骨。

    ”

    “斷了?!”

    “以前……斷過。

    ”喻晉文眉峰透著隱忍。

    南頌心中一驚,什么也顧不得了,趕緊扶著他到床上躺下,喻晉文還想起來,“別弄臟了你的被子……”

    “都什么時候了還講究這些!你別動,老實待著,我看看!”

    南頌喝他,喻晉文便不敢動了,乖乖躺下。

    “是這嗎?”

    南頌伸手在他胸膛下方幾處摁了摁,詢問著他位置,她剛才那一下其實撞得不重,但那是對正常人來說。

    喻晉文這全身上下的骨頭,拆了裝裝了拆的,動過不知多少次手術,早就不同于常人了,曾經斷掉的肋骨接上后也比常人要脆弱。

    他身上穿著簡單的白t和淺灰色的休閑褲,單薄的衣衫隔不斷肌膚的溫度,南頌在他身上戳的那幾下,幾乎次次到點。

    喻晉文努力調整著呼吸,才能勉強抑制住自己的沖動,“沒事,緩一下就好了。

    ”

    南頌輕輕給他推拿著,按著幾處穴道,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還疼嗎?”

    喻晉文看著她的神色,只覺得心中像是注入了一股暖流,勾了勾唇,聲音低沉溫潤,“不怎么疼。

    ”

    “那就還是疼。

    ”

    南頌擰了擰眉,繼續給他推拿著,“真是的,你說你閑著沒事干嘛搶我手里的吹風機,耍帥失敗了吧?你以為你是宋仲基?”

    “……”喻晉文一怔,“誰是宋仲基?”

    南頌抬眸看他一眼,見他一臉懵懂又警惕的模樣,深感無語,“h國一個演員,就是跟你剛才那樣耍帥,泡到女主角的。

    ”

    “哦。

    ”

    喻晉文認真地思考著,“那我要去學習一下。

    ”

    “學什么學,再學下去,小命都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