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和玻璃碴濺了一地,下一秒王平就扯著那人的頭發,將人拽了起來,他面容平靜,看不出一絲怒意,卻是令人不寒而栗,那人被迫仰頭,血從額頭上流下來,疼得他瞇起眼睛,可在對上王平視線一瞬間,就嚇尿了,一股尿騷味在包廂里彌漫開,混著原本的血腥氣,怎么聞怎么叫人惡心。

    那人在王平手里抖成了篩子,兩股戰戰。

    “王、王廳,您饒了我。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只、只是想泡個妞,沒想到泡到了您的頭上。我沒、沒得逞!夫人還是清白的!真的!我大小是個處長,我死不足惜,可您不好跟上邊交代……”

    下一刻,他就被往下一摁,整張臉都浸在了自己的尿液中。

    王平的腳踩著他的頭,他的臉終于動了,卻是浮起一絲笑,“確實。你死,不足惜。”

    *

    白鹿予見到的“舅舅”一直都是溫漠的,冷靜的,今日卻是開了眼界。

    這狠厲的手段,和老媽一脈相承,不愧都是從東鎮出來的。

    總算等到王平抬手打了個手勢,白鹿予如蒙大赦,趕緊指揮保安將包廂里的人拖出去。

    “包廂里味太重了,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白鹿予硬著頭皮提議。

    南頌也是這么想的,她想扶著賀曉雯起來,可她全身發軟,身上越來越燙,呼吸也變得不對了。

    “曉雯,你怎么了?”

    南頌察覺到她不對勁,本以為她是嚇的,可現在看來并沒有那么簡單。

    賀曉雯臉頰緋紅,甚至藏住了臉上猙獰的指痕,眼睛也朦朧著,往王平的方向看去,咬住唇。

    眾人當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這幫畜~生!”

    洛茵咬著牙狠狠罵著,“趕緊的,去醫院!”

    “不用。”

    包廂里響起王平的聲音,既冷且沉,他靜靜看賀曉雯一眼,對白鹿予道:“給我開個包廂。”

    白鹿予明白什么意思,忙點頭應聲好,跑去安排。

    王平用那只染著血的手,將賀曉雯抱了起來,像抱小孩一般,托著屁股,扛在肩頭。

    賀曉雯靠在他肩膀上,身體不可控制地發著抖,可一顆心卻是安定了下來。

    走到門口,王平對上洛茵擔憂的眼神,說了句,“姐,沒事。”

    洛茵點點頭,“你忙你的,剩下的交給我。”

    南頌不知道那幫人給賀曉雯下了多少劑量,總之整整一夜,倆人都沒從包廂里出來。

    水云間也是一陣雞飛狗跳,前半夜白鹿予忙著善后,后半夜被洛茵狠狠收拾了一通。

    晚上南頌一眾都留宿在水云間,沒回去,說是留宿,其實都沒有睡,靠在沙發上打著瞌睡。

    悲催的白鹿予,站在墻角面壁思過,困得腦袋直往墻上撞。

    直到凌晨時分,房間的門才被敲響,洛茵也終于赦了小兒子,讓他去開門。

    門打開,王平出現在門口。

    對上眾人投過來的目光,他平靜地開口,“曉雯剛睡下,沒事了。”

    剛睡下……

    眾人默默地去看了一下鐘表,足足……五個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