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對話，聽著還真是耳熟。
隔幾年就得來一回。
“呵，您這業務還真是繁忙。我看你也別做什么賀夫人了，進婚慶行業當媒婆，保證生意興隆。”賀曉雯冷嘲道。
“少廢話！不回來，這婚事我們就定下了。”電話那頭態度蠻橫，一絲商量的余地都不給。
賀曉雯神色一冷，“好啊，對方只要不介意我天天給他戴綠帽子，一紙婚書對我來說無所謂。反正我都已經結過三次婚了，再離三次又能怎么樣？要是逼急了我，我就讓他娶一具死尸回家。”
賀夫人涼涼道：“你不用威脅我，有本事你就去死，只要活著，你就得聽我們的安排！”
“你……”賀曉雯氣得渾身發抖，忍不住要破口大罵了。
王平將她手中的手機拿了過來，淡淡道：“岳母，我是王平。”
對方呼吸一靜，而后瞬間變了嗓子，“呦，王平啊，你和曉雯……你們在一起呢？”
“嗯。”王平聲線平平，“今天正準備帶曉雯回去拜訪您和岳父。家里有別的客人？” ??.???????????????????.?????
賀夫人一愣，忙道：“沒有沒有，哪有什么客人呀，你們來吧，她爸一直念叨著你呢。”
王平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正欲將手機還給賀曉雯，便見賀曉雯直直地盯著他，眼圈通紅。
她臉色既羞又憤，“王平，你到底什么意思？”
王平注視她半響，問她，“想結婚嗎？”
賀曉雯吸了一下鼻子，硬邦邦道：“廢話，當然不想！”
一滴淚順著她的眼瞼淌下。
王平抬手，將她臉頰上的淚痕抹去，淡聲道：“那就不結。有我在，沒人逼得了你。”
*
南頌被喻晉文抱回房間，小臉皺巴巴的。
她攬著喻晉文的脖頸，腿兒也盤在他的腰上，完全是小孩子的姿勢。
“你說，我媽跟王平到底是什么關系？該不會真的是老相好吧？”
喻晉文穩穩地抱著她，搖了搖頭，“應該不是。洛姨不是說，她一輩子就談過一場戀愛嗎？”
“她說你就信啊。”
南頌撇撇嘴，“還真不一定。我記得我小時候，她就經常因為一個男人哭，但絕不是我爸。”
喻晉文瞳孔微睜，像是聽到了什么爆炸性八卦新聞。
那懵掉的表情，倒是將南頌逗樂了。
她在他腦門上輕彈了一下，“好了，快把我放下來吧，抱著不累嗎？”
“不累。”喻晉文掂了掂她，“你瘦的身上連二兩肉都沒有了。真得好好給你補補。”
“你這么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南頌道。
喻晉文寵溺地看著她，“想吃什么？我給你做。”
南頌大眼睛忽閃，道：“我想吃炸雞。”
“雞我還真沒炸過……”喻晉文說著就要將她放下來，“我搜搜看怎么做。”
南頌輕點了下他腦門，“你傻呀，自己做多麻煩，咱出去吃。”
“出去吃么。”喻晉文猶豫著，“可洛姨那邊，你不管了？”
“跟八卦比起來，干飯更重要。”
南頌從他懷里跳下來，道：“我媽不想說的事，逼是逼不出來的，她不會跟我們說，但會跟我爸說，我爸知道就行了。到了該讓我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我們知道的。他們有數，放心吧。”
換好衣服，出了房門，南頌見父母那間房的房門還禁閉著，但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還是想過去偷聽，忍了忍，還是忍住了。
她過去敲了敲洛君珩的門，里面傳來低低沉沉的一聲，“進。”
推開房門，洛君珩正坐在書桌前辦公。
大夏天的，他依舊是白襯衣黑西褲，一派矜貴紳士的模樣，坐在那里一絲不茍的。
南頌非要破壞這個氣氛似的，“大哥，我和阿晉要出去吃炸雞，一起不？”
她發出邀約。
“不去。”洛君珩頭也不抬地拒絕，順便嗤一句，“垃圾食品。”
南頌撇撇嘴，管它垃圾不垃圾，好吃就行。
“那我們去了。”
她說著就要關上門，洛君珩卻忽然喊住了她，“等等。”
“怎么了？”南頌見大哥抬起頭來，似乎有話要說，便直接走了進去，“有何吩咐？”
洛君珩倒真是有事吩咐，“那個叫王平的，你查查他，資料給我一份。”
終究是放心不下。
南頌挑了下眉，“怎么不讓小哥幫你查？”
“他藏不住事。”
洛君珩毫不掩飾對白鹿予的嫌棄，又皺了下眉，“使喚不動你？”
他臉色一板，南頌就膽禿，訕訕地笑了笑，“怎么會，我哪敢。不過這事吧，還真有些棘手。”
洛君珩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