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沒想到,晚間的時候,不速之客到了南家門口。
“洛曜沉在門口……”
管家也有些摸不準洛曜沉的來意,不知道唐堯和他又有了什么問題,只能小心翼翼地請示道。
唐堯抬眸,像是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一般,淡淡地應了一句。
反倒是南瀟有些疑惑。
為什么洛曜沉會親自上門?
最近唐氏和南家沒什么沖突,而輿論的熱度也在時間中消磨殆盡,不存在還有什么值得洛曜沉來。
疑惑的間隙,洛曜沉沉著步伐,走進了唐家的客廳。
此刻,客廳璀璨的水晶燈光照樣下,南瀟和唐堯坐在一張沙發的不同角落,處理著手頭上的事情。
偌大的房間只有布料摩擦發出的聲響,兩人專注于自己的事情。
雖然安靜,卻十分和諧。
洛曜沉從未見過南瀟和唐堯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張沙發的樣子。
他還在南瀟身側的時候,總是看著南瀟對唐堯的斥責,或者厭惡,從來沒有過如此平靜的畫面。
眼下猝不及防地看到了和諧相處的兩人,洛曜沉的心瞬間沉了下來,隱隱作痛。
好似南瀟跟自己撒了一個很大的謊,等他看清的時候,她已經和舊晴人重歸于好了。
此刻,南瀟拿著平板電腦正在看著醫學相關的數據,從里面尋找和實驗室有關的最新信息,以便應用在工作之中。
這部分的內容算得上機密,南瀟看到洛曜沉,下意識關閉了平板。
洛曜沉將她的動作看在眼中,心中的怒火悄然而生。
什么時候起,南瀟都這樣防備自己了?
“你來做什么?”
南瀟身側的唐堯開了口,這才轉移了洛曜沉的視線。
兩人明明坐得也不近,隔著好幾個人的距離,可依舊令洛曜沉察覺到了他們之間特有的氛圍。
誰都打不破,也插不進去。
是洛曜沉努力了這么多年,依舊沒辦法打破的、自然形成的結界。
“我來做什么你自己心理不是很清楚嗎?”
洛曜沉冷聲道,面若冰霜。
相比之下,唐堯卻顯得十分輕松,游刃有余。
“我不清楚。”
唐堯佯作并不知情的樣子,淡然回應。
誰動了怒,誰就輸了。
而很顯然,洛曜沉是那個控制不住自己情感的人。
南瀟的淡漠和唐堯的淡然,對于洛曜沉而言,簡直是雙重刺激。
“把南可欣交出來!”
最終,還是洛曜沉率先挑明了來意。
“你怎么知道南可欣在我的手上?你有什么證據嗎?”
洛曜沉的話音剛落下,唐堯瞬間反問了回去。
南銘都沒證據證明自己帶走了南可欣,何況是對她根本不上心的洛曜沉。
幾乎不用動腦子就可以知道,洛曜沉自然是收到了南銘的挑撥,這才會怒氣沖沖地到唐家來,而沒有用任何的手段查明。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南瀟,略顯驚訝地看著洛曜沉。
南可欣,在唐堯手上?
“依唐家的手段,自然是能干凈地帶走人。我只是不明白,小小輿論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畢竟對外,南可欣還是洛曜沉名義上的妻子。
唐堯這一舉動,無異于打臉。
南瀟聽了兩人幾句話,瞬間明白了過來。
“一次輿論?”
南瀟冷笑了一聲。
那日要不是唐堯在,自己和悅悅能不能死里逃生都是個未解之謎。
南銘想要自己去死,但眼下南可欣只是失蹤,居然能煽動洛曜沉上門討伐。
如此的區別對待,令南瀟十分反感。
未等唐堯說出口,南瀟率先反駁了起來,“南可欣僅僅失蹤幾日而已,就能讓南銘這么著急?”
她的語氣里有一絲輕蔑,嘴角含著一抹諷刺的笑。
“那南銘派人企圖在南城把我們弄死的事情,他倒是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洛曜沉沒預料到會是這樣,一時之間失語。
“我們沒找南家算賬,反而南家蹬鼻子上臉了。”
南瀟說完,忍不住再一次冷笑了一聲。
無論唐堯這次做的正確與否,南銘這倒打一耙簡直令南瀟的厭惡程度推升到了一個全新的階段。
“你可以走了。”
唐堯本想和洛曜沉再聊幾句,瞥見南瀟慍怒的模樣,改口下了逐客令。
一件小事而已,沒必要讓南瀟生氣。
“把南可欣交出來。”
這次,唐堯不再和洛曜沉廢話。
“南銘既然敢朝我們下手,我也不過是讓他體驗一下同等的感受罷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法?”
“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管家,送客。”
唐堯毫不在乎地結束了對話,懶得和洛曜沉浪費時間。
再看南瀟,已經轉身上了樓,似乎不想看到洛曜沉的臉。
如今這個人,早已不是當初自己認識的洛曜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