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之術，只有太巫一族會么？”
“詛咒，乃是太巫一族與生俱來的天賦，這四域世界之中，詛咒一門的旁支無數，但是，基本上，無一例外，都是源自于太巫一族，也只有太巫族人，他們特殊的血脈力量，能將詛咒之力發揮到巔峰。”
梵心說的很絕對。
“那你覺得，你這個師叔，會不會也是被太巫一族給詛咒了？”
梵心捏了捏下巴，“現在看來，倒是有這個可能，只不過，具體什么情況，恐怕也只有師叔他自己清楚，我并未聽說過，師叔他和太巫一族有過什么交集……”
“你沒聽說過的，可就多了。”
陳牧羽搖了搖頭，這家伙連他師叔有個叫菱鄺的弟子都不知道，看得出來，他對這個青山老祖并不了解。
梵心笑得有些尷尬，他這人，的確對自身的關注更多些。
“不過，如果是詛咒的話，能詛咒得了師叔這個層次強者的存在，我想，除了太巫一族，也找不到其他人了。”
“但是，仔細想想，如果師叔真是被太巫一族給詛咒了，又豈會隱瞞這么久呢？換做我是他，肯定得找太巫一族的麻煩才對……”
陳牧羽也覺得有理，“咱們也只能是在這兒猜測，想知道答案的話，你還是找機會親自問問你這個師叔吧。”
……
——
翌日，舍道崖傳來消息，青云老祖出關了。
也不知道昨日那個炎陽老祖找他聊了什么，青云老祖直接停止了閉關。
清晨，青云老祖在前山正殿，召集了小靈山所有圣主境巔峰的存在，就連陳牧羽他們這幾個外來者，也被召集了過來。
原因是，梵心給他說，陳牧羽這幫人也是大靈山的人，是大靈山剛網絡不久的強者，所以也算是自己人。
殿中，青云老祖坐在主位之上。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人，身體略微顯得有幾分佝僂，臉上爬滿了皺紋，如是將行就木。
滿頭的白發，亂糟糟的，多少有幾分不修邊幅。
但是，現場沒有人敢小看他。
這人，可是大小靈山，輩分最高的存在，就算是大靈山圓滿境的悟心見了他，甚至是當初不可一世的太梵圣主見了他，也得持晚輩之禮。
“都到齊了？”
青山老祖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音，目光從殿中眾人中掃過，最后停留在了陳牧羽的身上。
眉頭微微皺起。
陳牧羽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讓你們聚集巔峰境的強者，怎么把圣主境中期的都叫來了？”青山老祖的臉上寫著幾分不悅。
顯然，他把陳牧羽當成了某個不長眼的弟子。
這可把陳牧羽給整尷尬了。
這時候，梵心開口道，“回師叔的話，這位陳兄弟，是我們大靈山新晉的長老，雖然看起來只有圣主境中期，但實際上，他是以力破道，戰力可一點都不輸于圣主境巔峰。”
“哦？”
聽到這話，青山老祖的臉上寫滿了異樣的神色，此時看向陳牧羽的目光，卻是有些古怪了，“以力破道？數月前，那般的動靜，是伱搞出來的？”
數月之前，陳牧羽破道的時候，動靜頗大，別說是東大陸了，四方大陸皆有感應。
以這青山老祖的境界，自然也能感應得到。
此時聽梵心說起，青山老祖理所當然的便想到了此事。
陳牧羽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只是對著青山老祖拱了拱手，“在下陳牧羽，拜見青山老祖。”
青山老祖收回了驚訝的目光，臉色隨即恢復了自然，微微頷首，“看來，咱們大小靈山現在，可是人才濟濟，以力破道，古未有之，而今卻是出現在了我們大小靈山門下，若是太梵還在的話，應該會欣慰了吧，當年他想走而沒走通的路，現在事實證明，是對的……”
說到這兒，有些感慨，旁邊太羽等人，也是同樣感慨。
不過，而青山老祖很快打住了話頭，這個話題有些過于的沉重。
“今天，把大家叫來這，是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們商量。”
青山老祖很快將話題扯向了正題，目光掃過，“你們都知道，昨天，炎陽來過，他給我帶來了一個消息……”
說到這兒，青山老祖頓了頓。
沒有人接話，都是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青山老祖道，“老夫突破圓滿境的希望有了。”
說到這話，青山老祖的臉上煥發出了十分奪目的神采。
但是，其他人的表現卻并不一樣，這一個個的，幾乎都沒有什么表情的變化。
像這樣的一幕，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每一次青山老祖都說有希望破境，可是，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這失望的次數多了，大家自然也就見怪不怪了。
當然，人家是長輩，你們也不好將那種無所謂的心情給表現出來。
“哦？師叔，不知炎陽老祖給你說了什么？”太羽還是很捧場的，當下便追著問了起來。
青山老祖摸了摸胡子，“瓊華洞出了一件靈珍，釋厄鐘乳，若能得到此物，破境應該近在眼前，水到渠成。”
言簡意賅。
陳牧羽等人聽著，倒是不覺得什么，但是，太羽已經微微變了臉色。
旁邊的陽龍更是沉著臉，不知道該說點什么才好。
這時候，梵心說道，“師叔，瓊華洞，瓊華老祖，可是圓滿境的存在，我這次奉師兄之命來西大陸廣邀豪杰，瓊華老祖也在受邀之列……”
沒等他說完，青山老祖皺起了眉頭，“梵心，你的意思是，你師兄的事情重要，師叔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不不不，弟子不敢。”
梵心連忙搖頭，“師叔，我的意思是說，東大陸大戰在即，事關大靈山傳承……”
“行了行了。”
青山老祖擺了擺手，“誤不了你的事的，我只是瓊華洞找瓊華老祖討要一些釋厄鐘乳而已……”
“他若是不給呢？”梵心直接問道。
“不給？”
青山老祖皺著眉頭，“以他的境界，釋厄鐘乳對他來說，并無太大作用，有什么理由不給？”
“可他非就不給呢？”梵心繼續道。
青山老祖有點不爽，當即說道，“所以，我才會把你們叫到一起，你們幾個，陪我一同前往。”
這時候，沒等梵心說話，太羽先開口了，“師叔，他可是圓滿境的存在，我們幾個加在一起，恐怕也……”
恐怕也是打不過的。
圓滿境的存在，實力不是區區幾個巔峰境能比的。
在座的，加上陳牧羽他們幾個，也才八個人而已，八個圣主境巔峰，就想強逼一位圓滿境強者交出寶物，簡直就是在搞笑。
青山老祖卻不覺得好笑，顯然他也是早有準備，“把我師兄留下的劍陣帶上，到時候，若是好說，便有好商量，若是他執意不給，那就讓他見識一下咱們小靈山的厲害……”
聽到這話，梵心幾人的臉皮都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師叔，紅蓮劍陣乃是鎮宗圣物，當年太梵師兄想要請用都不行，豈能……”
“哼。”
青山老祖眼珠一瞪，“你師兄是你師兄，我是我，現在大小靈山，我最大，我想用一用這紅蓮劍陣，豈有不行之理？”
一時間，眾人噤若寒蟬。
青山老祖似乎也覺察自己失態，當即說道，“爾等應該理解，老夫困在如今境界實在太久了，平生也就這么一個執念，那紅蓮劍陣，若是不用，就是個擺設，當年紅蓮師兄留下這劍陣，不就是為了咱們能夠保住小靈山的傳承么？若是能讓老夫突破圓滿境，用它一下，又怎么了？”
“而且……”
說到這兒，青山老祖頓了頓，“而且，炎陽的可靠消息，瓊華洞的釋厄鐘乳，可不是一點半點，我肯定是用不完的……”
說話間，眼睛瞟向眾人，言下之意，我是用不完，剩下的，你們也能用。
你們也有份。
你們同樣也是圣主境巔峰的存在，不也想著早日突破圓滿境界么，這次，不僅對我來說是個機會，對你們來說，同樣也是一個機會。
眾人微微呆滯。
“嗯。”
這時候，梵心開口了，“我想了一下，師叔說的也有道理，劍陣是死的，人是活的，借用一下，也未嘗不可，若是師叔破境，對我們大小靈山來說，不是更好么？”
這家伙，態度轉變的未免也太快了點。
坐在旁邊的陳牧羽，思維幾乎都沒有能跟得上。
剛剛這家伙，可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現在一聽說也有他的份，又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了。
青山老祖摸了摸胡子，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這時候，太羽也發表感言了，“梵心師兄所言甚是，那瓊華老祖，與我們小靈山素來都有交情，師叔向他討要一些釋厄鐘乳，想必也不會不給，也罷，我也同意走這一趟……”
陳牧羽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幫家伙，都是些什么人啊。
合著你們之前反對，只是因為對你們而言，沒有什么好處，現在，聞著好處了，才不管什么宗門禁令呢，什么劍陣，該借用就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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