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皇城泰安殿上，昭武元年已經進入四月，西蜀徹底被平定后，高隱繼續留在了西蜀。
徐茂公回到了朝中，位列內閣之中，他在楚州做的不錯，將李正道余孽逐一清剿。
大朝會后，楊凌只留下了內閣的人。
“陛下，韓天俞傳來的消息稱，北離與燕玄之在密謀！”徐茂公說道。
“韓天俞，他在逼迫我們做出退步，董騰坐鎮涼州二十余年，燕玄之動搖不了他！”
老王爺楊徹也在，顯然他對董騰很了解。
“老王爺是說燕玄之是涼王授意的？”
“不然呢，為了保全他的涼州王位，他自然不出面與北離謀劃，最好的對象，只能是他的義子燕玄之！”
“這么說來，燕玄之與北離合謀是假的？”
“不，不一定，虛虛實實，這也韓天俞的慣用伎倆，若是與我們達不成共識，燕玄之一路就是真！”
“好了，不管燕玄之是真是假，對我們來說差別不大，涼州想要靠和平解決，我們是永遠達不成共識，既然如此，我們就該動一動了！”
“陛下，如今不是大舉進攻涼州的時候！”陳致遠直言道，
“不用大舉，傳旨宇文成都讓他在翰州待命，調鐵浮圖牛大膽去天武軍中，他知道有一條路，可以直通涼州三源縣，讓魏武軒配合伍云召，在云州做出大舉進攻的態勢！”
“臣，遵旨！”
“從扶桑上供來的糧草盡數調入云州，朝廷工部最新制作的攻城器械、連弩等裝備也盡數放入云州軍中！”
“臣，領旨！”
當初三山九寨的人去巨虎城，曾在山中趟出過一條路來，這條路可以繞過上隆城，直入三源縣。
“另外告訴宇文成都，大軍佯攻上隆城，率兩萬騎兵突襲三源縣后，不要多做逗留，在涼州制造出奔襲涼州城的假象！”
“是，陛下！”
“藥師，你與茂公要動身了！”
“陛下，臣早已做好準備！”
“好！”
朝會后，李靖、徐茂公離開洛都，趕赴云州城方向。
這也是楊凌做出的態度，朝廷答應涼州王府的條件。
本來楊凌是打算去的，但林仙瑤、慕容雪生產在即，楊娟執意讓他留在洛都中。
程咬金與韋如雪入宮，在上書房去見了楊凌。
“咬金，云州方向的糧草，你們要調配好，其他商行的態度如何？”
“陛下，如今商會最難的還是北離、南邊，與我們的通商一直不通，商行的日子不好過！”
程咬金這段時間居然沒瘦，反而胖了一圈！
“陛下，我們倒是有些發現！”韋如雪紅著臉說道。
每次見到楊凌，她心中總會心生漣漪，當初在翰州城的一幕，似乎就在眼前。
“我們查到有人勾結北離，暗中與他們通商，而且數額不小！”
“哦？具體說說！”
“從目前我們掌握的消息來看，他們走的是翰州、燕州，過草原后，在草原上饒了一圈！”
程咬金眉頭微皺，論查探消息的能力，韋氏商行要比陳氏強不少。
甚至有些方面，連黑冰司、皇城司都不如他們。
“朝廷是誰在庇護他們？”楊凌的聲音冰冷，
最近朝廷的注意力都在西蜀與涼州上，連魏征也是在唐州整頓官場。
至于皇城司、黑冰司他們則在重新編制，注意力也下降了不少。
“陛下，戶部右侍郎盧冠遠、刑部左侍郎張泰山、大理寺少卿李全月！”
這三個人的名字楊凌是有影響的，他在洛都稱帝后，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
盧冠遠來自江南，張泰山則是燕州人事，李全月從翰州跟隨楊凌入的洛都。
韋如雪能準確說出三人的名字，也就說明她手上有足夠的證據。
“來人，著令杜如晦入宮！”
“是！”
杜如晦善斷，領了刑部尚書，這件事楊凌要讓他去查。
不多時，剛回到刑部的杜如晦緊忙跟著傳旨的人入宮，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韋如雪，將你剛剛與朕說的話，告訴杜大人！”
“是！”
在聽完韋如雪的話后，杜如晦的臉上瞬間變了，他很清楚這件事帶來的動蕩。
“杜卿，這件事讓韋如雪配合你，該怎么查就怎么查，上不封頂，查到誰朕只有兩個字！”
“嚴辦！”
“臣，遵旨！”
“陛下，盧冠遠、張泰山、李全月三人已在殿外！”
“傳他們進來！”
三人在殿外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都是一陣疑惑，
在明面上，他們三人在各自的衙門中，平日里少有交集。
“臣盧冠遠、張泰山、李全月參見陛下！”
楊凌并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韋如雪剛剛拿出的證據丟在了三人面前。
三人傳閱后如同搗蒜般磕頭不已，一個勁的叫著饒命。
“你們三人干的好事！”
“陛下，饒命！”
“杜如晦，人交給你了，怎么審不用朕來交你吧？”
“臣，領旨！”
三人眼中同時露出一抹決絕，隨后竟直接咬舌自盡！
等楊凌注意的時候，三人已經將舌頭咬斷，口吐鮮血而亡。
能逼得三位朝中正三品的重臣同時自殺，這后面的事，讓楊凌越發好奇起來。
杜如晦臉色凝重，這件事絕不像表面看到的這么簡單。
“韋如雪，除了他們之外，你們還查到了什么？”
“回陛下，線索最終的指向只是他們仨人，其他的我們也查不到！”
“來人，傳旨皇城司、黑冰司的人，讓他們配合杜大人調查！”
“遵旨！”
這次動了楊凌的逆鱗，他讓程咬金、韋如雪城里皇商司，就是想讓官商徹底分開。
但如今看起來，似乎有人在布局一局大棋！
入了內閣的幾人中，李靖、杜如晦、徐茂公、房玄齡都是簽到來的，想讓不太可能。
高隱在西蜀，最大可能只有陳致遠。
但以他對陳致遠的了解，陳致遠審時度勢的能力天下無雙。
歷來對商人并沒什么好感，若真的是他，那對朝廷來說，無疑不是一場地震。
“杜卿，無論是誰，都可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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