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跟著婦女主任走進這戶人家屋子非常簡陋,是茅草屋。

  外面的院墻是用泥胚搭起來的墻。

  有一截兒已經塌了。

  走進院子里,卻一眼看到從廚房里拎著一壺水往出走的方曉云。

  陳安安和女孩的眼神對上,看到女孩兒額頭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上面的傷口早已經愈合。

  顧不上和女孩兒說話,轉身跟著婦女主任進了屋里,一進屋里就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同時聽到一個女人痛苦的聲音。

  “哎呦,我要死了,我活不了了。”

  陳安安跟著婦女主任走進屋里,這才看到屋里門簾兒已經吊下來了。

  門簾兒里面,炕上躺著一個女人。

  這女人并不胖,長得黑瘦黑瘦的,不過面相有點兒兇。

  顴骨很高。

  吊三角眼,光是一眼望去就知道一個不好相處的女人。

  挺著一個碩大的肚子躺在炕上,正在那里痛苦的呻吟。

  婦女主任看到女人急忙對陳安安說。

  “小陳大夫,就是老方家的媳婦兒。”

  “喜鳳,喜鳳,這是窯洞那邊的小陳大夫,人家是城里的醫生,說不定能幫上你。”

  躺在炕上的女人一見陳安安靠近她,立刻破口大罵。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你別讓這個掃把星過來,那山上窯洞住的一個個都晦氣的很。

  她要是來了,我家兒子更生不出來,主任呀,你可不能害我。

  我和老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兒子。

  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方家絕后,我跟你說這個女人你把她攆出去,我不要她給我接生。”

  “你個挨千刀的賤人,你給我滾出去,不許進俺家的門。”

  陳安安就在這咒罵聲中靠近了女人直接掀開的被子。

  看到她身下的血,眼神微微一凜,看這個樣子還真有點兒大出血。

  一邊動手檢查,一邊想做措施,結果沒想到一個沒防備女人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陳安安的手上。

  “你給我走開,你給我走開,俺就算死在這里也不用你看。”

  陳安安手腕劇痛。

  皺著眉頭望了一眼女人,低聲對婦女主任說,

  “主任,這是怎么回事兒?如果產婦不配合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這樣下去,肯定會越來越嚴重。”

  婦女主任氣的臉色通紅,

  “喜鳳,你到底想干啥?

  人家小陳是城里的大夫,一個大夫在這里給你看病,你還想咋?

  你孩子還沒生出來,現在腳朝下,你要是不讓人幫忙,難不成你自己能生?

  倒手時候一尸兩命,我看你還要什么兒子。”

  名叫喜鳳的女人氣若游絲,卻硬撐著喊道。

  “俺不要她救,俺不要她救。”

  陳安安看到女人抵觸的情緒,二話沒說轉身就往外走,

  “主任這種情形下我也沒有辦法。

  要不然你們想想辦法,找其他人來幫忙,患者這么抵觸的話,對她也不好。”

  婦女主任把陳安安攔住了,

  “別走啊,小陳大夫,我但凡有招,我也不能來找你。

  村兒里接生的都沒有,現在孩子腳朝下。

  沒有接生婆,那可真的是要一尸兩命,我就求求你了,小陳大夫。

  喜鳳嘴不好,你別搭理她,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就在這時,方曉云撲通一下跪倒在陳安安面前。

  拉著陳安安的褲腿兒說道。

  “陳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求求您救救我娘吧!”

  陳安安指了指屋里的女人說道。

  “她是你娘?”

  “陳大夫她真的是俺娘,俺娘好不容易有弟弟了,求求您。救救俺娘吧!”

  屋里陪著喜鳳的嬸子忽然驚叫,

  “哎呦,不好,出血了。”

  婦女主任死死的拉住陳安安。

  “小陳大夫,求求你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求求你先救人。”

  陳安安轉身準備進屋,就聽到傅淮安的腳步聲,

  “安安,快,我把你的挎包拿來了。”

  陳安安接過來,轉身進了屋里。

  院子外面早就圍了一圈兒,人不少看熱鬧的,甚至騎在墻頭上。

  傅淮安看到眾人只能說道。

  “大家都散了吧,這沒啥可看的,生孩子有啥可看的。”

  “哎呀,小傅,你不懂這生孩子才有意思呢,

  老方家就抱回來這么一個閨女,養大也不稀罕這閨女。

  好不容易這一次他媳婦兒懷上了,說是個兒子呢。

  老方家就指著這一胎傳宗接代。”

  陳安安走進屋里,這會兒躺在炕上的喜鳳已經有點兒奄奄一息,身下的血漸漸的映開。

  陳安安只好施針,躺在炕上的女人扎了針灸之后總算是緩過來一口氣。

  望著陳安安似乎還想破口大罵,可是這一次終究是說不出來。

  陳安安檢查她下身的狀況,低聲說道。

  “喜鳳嫂子,我有多年的接生經驗,孩子現在胎位不正,這樣下去你只會出血的越來越嚴重。

  我跟你商量一下,我想施針讓孩子換一下位置,不過過程當中會非常痛苦。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當然這其中也有風險,萬一孩子翻不過身去的話,恐怕我也沒有辦法保住你。

  如果是現在想辦法把孩子引產的話,你一定可以活下來。可是孩子就無法保證。”

  果然喜鳳聽了這話急了。

  “不行不行,這是個兒子,你得讓我兒子平平安安的生下來。”

  旁邊的眾人目光全落在陳安安身上,他們都不是大夫,也做不了那個保證。

  “要不要施針?”

  陳安安再次詢問,這要尊重患者的意愿。

  女人終于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扎吧,你扎吧,你必須保下我的兒子。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陳安安喵了一眼女人,像這么拎不清的女人,還真的第一次見,好歹自己是個大夫。

  現在又正在生死關頭,不想著對大夫好一點兒,居然還在這里頤指氣使的活像是誰家的公子哥兒一樣。

  果然喜鳳聽了這話連連點頭,

  “大夫,大夫,千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保住我的孩子吧。”

  陳安安用手法揉搓,果不其然,一會兒的功夫,胎兒換了位置。

  陳安安用手能夠摸出來,要是現在頭已經朝下,頭已經陷到骨盆里。

  總算是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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