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野菜可真是意外之喜,本來還打算磨洋工的幾人都來了興致。

  有時候碰到不認識的都能驚呼出聲,招呼大丫趕緊幫她們辨認這東西能不能吃?

  華湘云對這些野菜也是一知半解,有些在飯館里吃過,但還真不知道它們長什么樣,倒也跟在后面認真記起來。

  本來是一場勞動,在她們這一番折騰,反倒像是游玩。

  同時,在心中都感嘆道,原來下鄉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這不都挺有趣的嘛。

  她們不知道的是,這只是開胃菜,任大隊長第二天就給她們換了工作,而且一天比一天繁重。

  就算是任大隊長已經格外照顧了,但這里面的勞動強度,也讓他們一時接受不來。

  但是因為他們住在那座房子里一直風平浪靜,再加上仔細拾掇,把日子過得像模像樣,村里有人就坐不住了。

  大家都集在任大隊長面前,“這怎么說也是咱們村里的房子,他們幾個城里的,住著不合適吧?”

  任大隊長知道他們的意思,“那你們說怎么合適?給你們住就合適嗎?

  當時,那一家子是怎么走的?你們都忘了嗎?

  也不想想為什么那房子空著幾十年,咱們住不得,別人來就住得?”

  村民心中一凜,各自都有各自的心虛,雖然不是他們親自參與,但是誰的祖上都湊了一腳。

  當時那些小日子進村,他們為了保住自己,轉手間把人家給賣了。

  這里面一些老人還記得當時的慘狀,臉色更是慘白。

  任大隊長看著眾人臉色更冷了,當年金鵬叔祖可不像大家所說的那么為富不仁,反倒是幫了村里很多,結果呢?

  就算是心中不平,但此刻也不能說出口,現在村里也只是維系表面的和平,他要是真的為金鵬叔祖家說話,估計這些人轉身就會把他捅出去,那他這個大隊長做到頭不說,說不定還得家破人亡。

  好不容易僅存一人,把一整個家支愣起來,這些人又起了壞心思,弄得現在人家支離破碎,反倒有臉來占別人的房子。

  外人都說他們村里村民純樸,可只有任大隊長知道,這些人都是心虛,心中有鬼,這些年才沉寂下來。

  他倒希望金鵬叔祖那里是真的有靈,最好是給這些人一個深刻的教訓,省的天天上竄下跳的。

  任大隊長的這一番話,也給大家一個很大的啟發。

  這話好像說的很有道理,以前村里人去住就住不得,這怎么外面的人反倒相安無事?

  這說明任金鵬一家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守在那住宅院里。

  雖然人不是他們害的,可跟他們都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真要記恨,還真有可能沖他們下手。

  算了,還是別強求去住那里,否則到時候被嚇出個好歹,受罪的只是他們。

  “可是這么好的房子就白給他們住了?”到底還是不甘心,想從中得點好處,有人就把腦筋動在這上面。

  “對,雖然老舊了一些,但是收拾起來還是很好的,比我們家里都強。”

  任大隊長臉一沉,“那你們想要如何?去找他們收租金,別忘了他們是來支援咱們的,按照別人村的慣例,都是建知青所,這筆費用都要村里承擔,你們說建在哪里好?到時候我跟上面去說。”

  一聽還要出錢給這些人建房子,大家又不吭聲了,就算是集體出錢,那也是大家伙的。

  任大隊長見他們沒說話,也不去跟他們挑明,知青有個安家費,就算是補貼下來,村里也不要補多少。

  不過這又如何,他可不想給自己找事。

  一個個的,什么東西都想扒拉到自己家里去,真要再修建房子,還不知道要多損耗多少。

  “行了,與其眼紅別人,還不如自己努力一把。

  你們也不希望你們以后掙下的家業,被別人給搶走吧。”

  谷會計拿著本子走出來,“都快點去上工,明天還有明天的事。”

  反正任務都是定好的,他們也只是拖延自己的時間。

  但誰都不會跟工分過不去,見在大隊長這里討不到便宜,都各自散開。

  “這一天天的,都不得消停。”任大隊長哼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卻在這時候被谷會計叫住。

  “你說什么我沒聽錯吧?”任大隊長看著這個老搭檔,“你怎么會想著搬去那邊跟知青同住?”

  “反正我孤身一人,他們要我那房子給他們就是了。”谷會計,早年受傷不能生育,后面干脆也沒有結婚。

  可因為這種原因,族人就盯上他的房子和財產,想要把孩子過繼給他。

  可他真沒興趣幫別人養孩子,這么多年一直堅持一人生活。

  “這不是理由吧?他們吵吵也不是第一天,再說你住過去,村里人還會以為那座院子沒有異常,到時候又有爭端。

  你別到時候兩頭不落好,還是守著現在的家,放心吧,等你老了,我讓我們家小子幫忙照看著,他也同意了。”

  谷會計眼里閃過感動,不過還是搖頭說道,“就算我現在先不把房子給他們,我也想過去住住。

  對那座房子,你也知道我一直很好奇,這都住了兩天,卻還一點異常都沒有,就算我今日不提過些日子,村里人也會有人打主意。”

  任大隊長知道今日只是一時把大家嚇退,等過些日子,這些人又該起心思。

  “唉,你過去又能如何?”

  “當年我要是再跑快一點,沒被那些小日子發現,說不定金鵬叔祖一家也不會受此磨難。”谷會計想起來就滿是愧疚,當年他受了何金鵬的恩,在緊要關頭卻沒能幫上忙。

  十年前,他一樣沒人伸一把援手,這種內疚一直在折磨著他。

  “你也知道這些知.青不可能長期呆在村子里,我得去幫金鵬叔祖守著,這是他子孫后代的根,不能讓旁人給侵占了。”

  任大隊長拍拍他的肩膀,“有時候適量一些動靜,也能震懾住一些人。”

  說完,他也轉身離開,他得到地里去看著那些人,別等一下又在那里偷懶。

  谷會計站在原地良久,這才抿著嘴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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