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穆站在一旁，看著宋北野的笑容，心里卻是不舒服。
他這種笑容，看起來就是充滿算計，這個男人對慕少凌的態度，完完全全擺在明面上，讓人一眼就看到。
看著是光明磊落地要告訴對方，我要對付你。
但是實際上，這種人做事起來，陰森得很。
念穆眉頭輕蹙，心想著，宋北野在背后做了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是這些事情還沒來得及給他帶來收益，就被宋老爺子給制止了。
他又是從哪里來的本事，去爭取這次俄國的項目？
一旁的董子俊開口問道：“宋總，之前也沒聽說您的公司在準備標書的事情，怎么突然就準備好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有準備的，但是我的公司小，不像T集團，所以就算決定參與，也沒有對外宣稱，怎么，有問題？”宋北野隨意捏造借口，這些沒證據的東西，他也不怕被查。
“當然沒有問題，我只是比較好奇，您公司的職員我也認識幾個，也沒有見他們加班。”董子俊繼續說道，替慕少凌套話。
他跟在慕少凌身邊十多年了。
慕少凌的身份自是不合適套話，所以桃花的工作，一直是他來做。
“他們啊，這次的標書跟他們沒有關系，慕總身邊有你這樣得力的助手，怎么，就不允許我身邊也有兩個得力助手幫我把標書做好？”宋北野故意看了一眼楊助理，這是在暗示，他的得力助手，就是身邊的人。
楊助理被說的心虛，讓他處理好標書？說不出來有人信嗎？
他不過是修改了標書內容……
“原來如此，怪不得，宋總會用人啊。”董子俊表面夸著，內心則是不禁懷疑。
兩個人能處理好標書？
宋北野身邊的人幾斤幾兩他心里有譜，他們當助理的，也有當助理的圈子。
圈子里，能力出眾的助理，基本上都跟在幾個大集團的老板身邊，宋北野身邊的這個助理能力如何，他不知道。
反正在圈里，沒有名氣。
所以這番談話下來，董子俊認定，宋北野說的就是鬼話。
就是他跟自家老板弄了一份假標書來騙過念穆，也用了很多時間，而且在某些內容上，還是套用了舊標書的內容。
標書完成的那刻，他跟慕少凌都不敢肯定，這份標書能糊弄過念穆。
畢竟，她有份參與翻譯。
他們是在賭，念穆若果真的拿到標書，會直接轉交給控制她的人，還是會仔細閱讀辨認清楚，沒想到他們最后是賭贏了。
念穆拿走標書的時間，恰巧夠她把標書的內容給拍下來，所以，她應該沒有仔細看過標書的內容。
慕少凌聽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心里也有了底。
宋北野能夠參與這次項目的競標，跟光明磊落四個字，掛不上關系。
宋北野聽著董子俊的夸贊，明白這里面沒有多少真心的成分，他看了一眼楊助理說道：“哪里，比起董特助你，楊助理還有很多要學的，說到會雇傭人，還是慕總你比較厲害，身邊不但有董特助這樣的全能助理，還有得力秘書Tina，現在身邊還跟著個念教授……”
他看了念穆一眼。
這個女人，只用了一只手，便把他擺平，害他躺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把止痛藥當飯來吃。
同時，也害他在宋老爺子面前失了信任。
宋北野意識到，念穆不簡單，但是，他不會因此退縮。
她對自己做的這些事情，他都會跟她討回來的！
慕少凌聽著他提及到念穆，這若有若無的話語，透露著某種不好的信息，他眼神一利，本沒打算開口搭理，卻還是開了口，“宋總身邊的人也厲害，能夠兩個人處理完一份標書，十項全能。”
宋北野看著慕少凌這般維護念穆，笑著搖頭，“那也比不上你身邊的人。”
說著，他看向楊助理，故意點名道：“楊助理，沒事就多跟董特助學學，讓我省點心。”
楊助理連忙應道：“好的，老板。”
宋北野又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的腿傷還好嗎？骨頭的傷可大可小，一定要找醫生好好看看，不然容易落下病根，對了，我認識一個骨科的專家，要是慕總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系。”
“好啊。”慕少凌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冷漠地看著宋北野。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再說什么，宋北野心里一冷，看他現在的模樣冷傲囂張，勝券在握，看看等到了俄國后，他這副模樣能擺多久。
即使自己也有可能競爭不上這個項目，但是慕少凌，還沒進局，就要出局，這才是最有意思的。
到時候他再安排一幫人，把事情發酵，說不定還能誣賴他，抄襲自己的標書。
宋北野越想越興奮，要真這么做，那可真有意思。
“那出差回來，我就去安排，我的位置在那邊，先不說了。”宋北野往自己的貴賓位置走去。
楊助理連忙跟上。
慕少凌眼眸冷漠，跟在身邊的董子俊說道：“他們沒有準備過標書？”
“我沒聽說過，包括之前，他們公司的助理，也是準點下班的。”董子俊低聲說道，他靠接觸各個公司的助理，了解他們平時的工作時間跟強度這些，可以基本判斷一個企業的運營情況。
職員不斷加班的，代表公司忙碌，很有可能在準備什么項目。
職員準點下班的，能夠坐在助理這個位置上的，沒有可能是工作效率高，基本上都是公司的業務平淡，沒有什么著緊的項目。
宋北野的公司，一直都是后者。
“他的標書有問題。”慕少凌當下說道。
“應該是。”董子俊點頭，贊同他說的話，“我猜，他們應該請了外援。”
畢竟宋北野的公司，現在還沒有那個實力……
“過去俄國后，去打聽打聽。”慕少凌吩咐道。
“我知道怎么做的，老板。”董子俊說道，宋北野肯定有問題。
念穆聽著兩人的對話，他朝著宋北野那邊看了眼，對方正陰森地看著自己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