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貴在果城早已沒有了牽掛,他在鄧昕身上釋放了壓抑幾十年的情感和情緒。鎖掉大門,頭也不回的鉆進了鄧昕的豪車。
他倆久別重逢,各自眼睛里都飽含著年輕時的那種復雜的情感。
車窗外,金江之水奔騰著向東而去。對岸金江林場當年的小樹苗早已長成了如今的參天大樹。翠綠的森林綿延起伏,讓人賞心悅目。
20多年前,王成貴、林孝城、鄧昕、季沫同在金江林場揮灑青春。四人形影不離,共同奮戰了兩年多,后來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再后來,彼此還上演了理還亂的孽情。
王成貴、林孝城是果城本地人,還是發小。但兩人家境千差萬別,林孝城雖然很小就沒了父母,但父母是在修水庫時搶救國家財產而英勇犧牲的,所以他是光榮的烈屬。
王成貴家里則是地主,當年的成分是最差的,處處被人為難,每次被批斗都有他。鄧昕家境最好,父母都在蓉城做官。季沫也是蓉城人,但家境很普通。
鄧昕和季沫到金江農場前是同級校友,因此到林場時自然是自帶親近的屬性。兩人也最為要好,但季沫的美麗讓鄧昕一直都很自卑。
從那時起四人的命運被扯在了一起。
那個年月人們的生活單純而又簡單,環境造就了物質的匱乏。
人們沒有太多的物質和享樂,精神世界則成了唯一的寄托。年輕人長時間在一起干活、長時間在一起生活,自然就容易滋生友情甚至愛情。
四人上演了難以置信的孽欲愛情。先是王成貴無意救了掉進金江的季沫,季沫原本喜歡林孝成,但出于報恩,再加上當時林孝成又被鄧昕苦苦糾纏著,所以毅然以身相許給了王成貴。
但其實王成貴心里一直是暗戀鄧昕。都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
那時鄧昕在王成貴眼里簡直就是仙女一樣,天天做夢都想得到她。
后來季沫又忍不住和林孝成舊情復燃偷搞在了一起,還被鄧昕抓了個正著。這樣王成貴又順理成章的和鄧昕走到了一起。
但鄧昕呢其實一直對林孝成余情未了,和王成貴在一起一是報復林孝成,二是利用王成貴對自己的癡情而達成自己各種心愿罷了。
“猴子!你后來有打聽過季沫的孩子嗎?”
鄧昕突然問道。
“沒有,當時放在香桃村衛生室之后,就再也沒了音訊。但愿那孩子好好的活著吧,不然咱們這輩子下十次地獄也贖不了當年對季沫所犯下的罪孽。”
王成貴蒙住了臉面,當年的罪惡之事似乎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都過去幾十年了,別去想那些事,只能怪她的命不好!再說了大家都認為她是自己掉下去的,是天災意外,跟你沒關系。”
鄧昕臉上很淡然,沒有半點悔意。
“我這20多年,隔三差五都做噩夢,每次都會夢見季沫來找我索命。”
王成貴幽幽地說道。
22年前季沫瞞著家人和林孝成私定終身,還在金江林場山下梅林村的一間破舊小房子里生下了一個男孩。房子的主人是王成貴的小舅婆,是個聾啞的孤寡老人。
趁季沫懷孕生孩子那段時間鄧昕對林孝成不死心,各種方式拉攏誘惑,最終以父親有辦法提前讓他倆返城,并且能按排好單位為誘餌促使林孝成狠心拋棄了季沫。
季沫性子剛烈,威脅要魚死網破,把他們幾人互相搞破鞋的丑事通通揭發出來。
王成貴當時的成分決定了他沒有任何選擇權。稍不留神就會加速自己的滅亡,加上對鄧昕的一片癡情,于是就有了一系列的罪惡之事。
鄧昕、林孝成、王成貴三人聽說季沫要揭發他們搞破鞋,自然嚇得不輕!那年月要是被揭發這種事,那基本上就完了。
王成貴要是再被冠上這個罪名,必定死路一條!
于是三人便對昔日的好友,愛人動了殺心!
金江林場二分隊駐地就在金江岸邊。季沫所在的宿舍外有塊天然的大青石,兩米來寬。有一半支向了金江,平時膽大的都會站上去玩耍。
季沫尤其膽大,在林場的這兩年,她每天早上刷牙都是在大青石上完成的。
以她自己的話來說,每天站在青石上有種和滾滾金江融為一體的感覺。這樣可以更加激發她建設國家的斗志!
三人的計劃載體正是這塊青石!林孝成懂得一些地質和物理常識,他判斷這塊大青石面積并不大,也并未生根,加上有一截是支向金江。所以遲早會垮下去,如果人為的在大青石下方掏掉一些泥土,一定會加速它的垮塌。
如果季沫在上面刷牙,大青石垮塌,完全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三人一拍即合,最終林孝成和王成貴只用了幾個深夜,偷偷挖空了大青石下面的土。他們很聰明,掏出來的泥土盡數拋入了金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再說誰又會天天去瞅大石頭下面的情況呢?
最后一個晚上,兩人偷偷地挖到凌晨3點多,終于挖夠了林孝成設定的尺寸。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天公還出來作妖了一下,連續下了幾個小時的雨,直到天亮才停下來。
早上起床,季沫像往常一樣,端著一盅盅水站到了大青石上。
剛下過雨的空氣異常清新甜柔,煙霧繚繞,仙氣飄飄的場景宛如人間天堂。
季沫生性浪漫,蹦跶著在大青石上轉起了圈。
結果,真的如了林孝成他們的愿望,大青石果然坍塌了!季沫又一次掉入了滾滾金江的洪流之中。這一次她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好運。
上一次王成貴救起了她,這一次王成貴也跳了下去,但沒有再救起她。
這是一場天衣無縫的罪惡,只有老天知道!
“昕!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沒敢問你。”
王成貴回憶著他親手締造的罪惡,臉上殘存著悔過。
“猴子!你問吧,這輩子我人都是你的,還有什么不能告訴你的?”
鄧昕一臉輕松。
“聰聰是不是我的兒子?”
王成貴問出這個問題是有事實依據的。當年林孝成和鄧昕返城的前夜,她為了穩住王成貴保守共同的秘密,在林場旁邊的山坳里讓他盡興了好多次。
“不是!”
鄧昕心里萬馬奔騰,臉上卻淡定自若。
她不可能告訴他真相。
“哎!那我這輩子也沒有什么念想和牽掛了。這次是我最后一次替你做事,不管什么事,為了你,我都只做這最后一回。年紀大了也做不動了!再做壞事,怕是連地獄都下不了。”
他兩手搭在了后頸,莫名的失落。
“這次事成,我給你在蓉城郊區買塊地,再給你修個別墅,你就安心養老。離我近一點也好有個照應。”
鄧昕對他是真誠的,臉上少有的憐愛。
“不用了!如果事情順利,我還是回果城。你和他安安穩穩的過吧。今天我要了你兩次,這輩子已經足夠了!”
欲望是本真的,情欲也不會分壞人或者好人,更不會分漂亮與丑陋!
情人眼里出西施,47歲的鄧昕人老珠黃,還胖得走了身型,但在王成貴眼里她還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在他的世界里盡管罪惡加身,但她對鄧昕的愛欲從年輕都現在都沒變過。
他完全明白這一次鄧昕找他肯定又是邪惡之事。但他依然義無反顧!
孽情之下有孽欲。
孽欲之下必有罪惡。
王成貴心里想得不復雜,就是為愛而狂,為欲而亡!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的身前!默默地伸出了罪惡之手。
“死鬼!開著車呢!都這把年紀了,你怎么還像個年輕小伙子啊?”
鄧昕有些慌張,可手握方向盤也沒辦法,只得由著他的性子。
“我這幾十年,你還欠著哩!再說到了蓉城我哪里還有機會啊?”
他不管不顧,動作更大了,另一只手還伸進了裙里。
“等會兒!我找個僻靜的地方停下車再做嘛!”
她酥麻陣陣,嬌嗔而又害怕。
蒼穹之上,艷陽高照!可就在眼皮底下,一處隱蔽的小土路!
四周繁華似錦,蜂蝶縈繞。
奔馳豪車沒有在飛馳中顫抖,卻在停駐時晃蕩得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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