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當時她是放松的。
這么多年,她放松的最長時間,是跟他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
………
將喜歡的一切留在身邊,這便是努力的意義,只不過她只是相反,先努力,才去找喜歡的一切。
自己喜歡的東西,就不要再征詢他人的意見了。
人生這點責任,得自己負。
想明白了,也就沒有什么可猶豫的。
宮瑜咽了咽喉嚨,一閉眼,直接向前一步抱住了單珺。
一團又香又軟撞進了男人的懷里,他的身體一瞬間固化了,像一塊被打進地下的木頭樁子,隨后從脊柱升起來一股熱,灼的太陽穴直跳的泛疼。
他回神擁住了宮瑜嬌軟的身子,好像要揉在自己的骨頭里,滿懷深情。
她伸手“啪”一下拍開客廳的燈,暖黃色的燈光一亮,單珺面對著燈的方向被晃得側過頭一躲。
宮瑜瞇了瞇眼,適應了一下。
等睜開眼,這才發現眼前這男人從后脖頸到耳朵紅著一整片。
她咯咯的笑的開懷,推開男人的手臂,從懷里逃走,轉身進了廚房倒了杯水出來,吞了兩口遞給站在原地的男人,“喝嗎?”
單珺眨了眨眼睛,就著她的手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
玻璃杯放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宮瑜轉身往臥室走,一邊走,一邊從衣服里脫了內衣拽出來…
“………”!
單珺慌忙瞥開眼,鼻血就這么“啪嗒”一下滴在地板上。
………
抬起胳膊胡亂的用手背擦了一下。
她沒回頭,應該沒看見。
正慌張著,臥室里女人清揚婉轉的聲音響起,語氣平平好像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陪我睡一晚?”
“這事兒等明天想好了再告訴你,成嗎?”
“!!!”(???д???)!!!
鼻血又“啪嗒”一下滴在地板上…
他今天的神經中樞強行持續緊繃。
“s…睡?”
“不愿意?”女人坐在床沿透過玻璃墻看他。
就聽他聲線低啞仿佛很淡定的說:“聽你的。”
轉頭抬手又擦了一把。
開玩笑,我能不愿意?!
你別哭就行。
如今自信了,心里冒著泡:她要稅我了,稅了就得負責了。
都讓我給她稅,那不就是同意了嗎?
她就是不好意思說,別扭什么別扭?稅完了明天不同意也得同意。
………
“我洗洗我沖一下。”今宵一刻值千金,撂下一句話,頭也不抬就鉆進浴室。
宮瑜看著他的反應坐在床沿笑,然后起身抽了兩張紙巾抬起腿去門口把被某人忘了的血漬擦干凈。
她清楚的看著男人眼里的得逞后又恢復本性的算計,假裝不知,抿抿唇忍不住笑出聲。
——
單珺在里面仔仔細細又極快的重洗了一遍,想了想,盯著眼前一排瓶瓶罐罐,抽出來她的沐浴露,擠了一些,真香。
留那么多汗,得用點沐浴露。
沖洗干凈,聞了聞自己,好像太香了吧…?
男人這么香干什么,怪怪的。
打開花灑又搓了一遍。
聞聞這次還可以,抬手想要拿起浴巾擦干,兩個掙扎的聲音又在腦海響起:
浴巾…用她的不好吧?畢竟還沒答應,萬一到時候她嫌棄呢?
不用她的用誰的,我擦臉的都可以給她擦腳。而且早晚都得用何況這稅都稅了…
要不,問問她可不可以用?
問什么問,男人還磨磨唧唧的,將來就是她男人了,用個浴巾算什么。
……
低頭一看,身上都要干了…
穿上衣服走出去,就見宮瑜坐在沙發上支著下巴死盯著衛生間的門。
他一走出來,也就成了死盯著他。
………
“你洗澡什么時候這么慢了?”悠悠的質問。
這一問,單珺覺得剛剛他在里面的表演似乎被她全程觀摩一樣。
耳尖微微泛紅,輕咳一聲,“天熱,出汗了。早點睡,睡吧,明天你還上班。”
這樣說是不是顯得太著急了…
也不知道你明天能不能去上班。
宮瑜站起身,邊走邊說:“親我還要扔雞蛋?碎了一地,我剛收拾完,還剩五個完整的,放在廚房了。”
脖子開始紅…
用手抓了抓頭發,略微尷尬:“激動了。”
他都忘了雞蛋不雞蛋的。現在說什么雞蛋。
宮瑜攏著睡衣走到臥室,身后沒有動靜,回頭一看,那男人好像還得自己“請”。
“過來。”
他往臥室走。
“關燈。”
他轉身回去關燈。
關了燈,整個屋子暗了下來,在深夜里更顯得寂靜無聲。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不受控,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月光下床邊的那抹身影。
活了三十歲,現在最緊張。
走到床邊停下腳步,他想,他是直接開始?還是…等她安排…?
宮瑜沒給他考慮的機會,語調清清:“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說完自己鉆到里面給他騰了位置。
哦,好的,收到。他進被窩。
還蓋被子?他整個人熱的躁,根本不想蓋被子。
他抬起夏涼被傾身進去。
宮瑜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說話間還順手調了空調溫度。涼風就清清爽爽的吹了過來。
小臺燈暖黃色的燈光被調到最暗,窗子被關嚴,隨著晚風浮動的窗簾也安靜下來,就等著這一場旖旎的解逅。
她脫了外披,里面也真空著,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睡裙。
長發松散下來,披在肩膀,單珺老老實實的躺下,空調絲絲涼意中帶了一點她發間的清香,借著月光,他看著那個同他在一個被子里的女人,細細慢慢的整理好自己,一陣香風襲來,便躺在了自己旁邊。
宮瑜在被子里的手往前炭了炭,碰到依舊灼熱的皮膚,軟軟的手指慢慢的,上華,停在那震顫的胸膛…
“單珺。”她叫他。
“嗯。”他音色低啞的不像話。
“你心跳的好快,震得我手都麻~”嬌嬌軟軟的聲音一出來,宮瑜把自己稍微惡心到了那么一下。
單珺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額間的汗還在滲著,他一個翻身,欺。
身而上。
他的手掌有一層薄繭,握著她的小臂固定在枕邊,手中滑膩的觸感讓他微微松了松力道。
一整晚戰戰兢兢的好似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熄燈之后儼然露出眼里的精光。
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席卷而來,溫柔而兇猛,纏。
綿交織在每一寸香甜。
他的蓄意已久,此刻展露無遺,身下那人在輕。
輕顫栗中已心領神會。
昏暗的夜色中,映著月光,他呼吸灼熱在她每一個起伏,四目相對,他眼中閃爍,深沉如海一般,帶著星星點點。
臨關而立,他緊繃著脊背,沙啞問:“我的小宮主,想好了嗎?”
宮瑜早已沉入海底,沒再答復。
她帶著細碎的哼嚀,在黑暗中找到閃爍的眸子,吻了上去。
………
………
………
幾番沉淪,天色浮光。
宮瑜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單珺理了理她額頭汗濕的發,又細細密密的吻過一遍,嘴角蕩漾著的笑意染上眼底。
抱著懷里的小姑娘獨自纏,綿了一會兒,直到把人揉的半夢半醒,他才戀戀不舍小心翼翼的松了手。
一夜無眠,卻毫無困意。
惦記了這么多年的肉,被他吃了。
他有些意外,也覺得很慶幸,他竟然是嘗了第一口的那個狼。
輕手輕腳的拿了剩下的五個雞蛋,下樓回家煮飯。
大概是他笑的太猖狂,樓下去早市買菜回來的大爺大媽們見他的樣子都要多看上兩眼。
這小伙子是去排隊領雞蛋了?
沒聽說今天哪里發雞蛋啊。
年紀輕輕不上進,跟我們搶什么搶…
……
單珺看著來往的老鄰居們爽朗的打招呼,而那些審視的目光他并沒有接收到,他腦袋里正盤算著:
怎么樣才能讓他的小宮主委婉的明白,他也是第一次吃肉呢?
單珺做了三十年以來最歡快的一頓早餐。
還好他不住頂樓,不然他都覺得自己要飛起來了。
他挺沉穩的,深沉穩重,睿智多謀。
現在是個淳樸的廚子。
時間一到,帶著愛心早餐飛奔前樓。
俊朗的臉上洋溢著笑,原本凌厲的眉峰似乎都柔和了許多。
大爺大媽已經開始聊天下棋了,見剛剛領了雞蛋的小伙子拎著飯盒回來…
就算領五個雞蛋也不至于開心一早上吧?
當然,打完招呼的單珺肯定沒注意這些,他在盤算著,什么時候能把人擄過去一起住。
怕打擾小丫頭睡,他出門的時候特意把玄關的鑰匙帶走了,此刻輕輕松松開了門,熟稔的動作好像自己家一樣自在逍遙。
淡色稀疏的陽光從窗外灑落,打在宮瑜微闔的眼睛上,睫毛隨著呼吸微微抖動。
把人從被子里撈起來,宮瑜眉頭蹙了蹙,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
熟睡的樣子沒有了平時的淡漠和跋扈,安靜如水,像極了在他身邊偶爾袒露真實的樣子。
小姑娘和以往示人的樣子有些不同,她眉眼之間更加柔和,鼻尖一側的一點小痣安靜的點綴著,唇間呼吸輕動,像是碾碎的朱砂,紅的張揚水潤。
他傾身過去吻了吻她柔軟的唇,吻得人呼吸浮亂,迷離的睜開眸子。
四目相對,眼前是放大版的單珺的眉眼,她暈暈乎乎的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
男人看出了她的迷糊,輕笑著溫柔的說:“今天還去上班?手上不忙的話請個假休息一天?”
男人嘴邊的笑有些放肆和炫耀的意味。
宮瑜躲開了他的吻,剛醒來的嗓音有些軟乎乎的:“要去,有工作要對接。”
“你走開,別親我。”
兇巴巴的話,軟乎乎的沒有一點威懾力。
單珺伺候著小姑娘洗漱吃飯,盯著人一口一口吃了多半碗粥才罷休。
宮瑜沒睡好,基本也沒怎么睡,任由著單珺牽著她塞進車里,笑呵呵的把人送到盛世總部大樓前。
沒錯,是正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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