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沒想到，夢魘道兄竟然能跨入祖皇層次。”
“早知如此，進入折疊空間的時候，我就應該殺了道兄，雖然那時候很麻煩，需要一口氣解決所有的神皇古圣，但比起現在，總歸是容易些。”
顧修云淡聲回應。
“大言不慚！”
夢魘神皇臉上頓時露出濃濃殺意，“既然你急著求死，本皇就成全你。”
咻！
冥海幻空刺化作極光，朝著顧修云刺了過去。
那道極光速度快得恐怖，幾乎在出現的瞬間，就來到了顧修云面前。
“完了！”
烈焰深處，玄陽神皇滿臉絕望。
原以為因果帝君能跟夢魘抗衡一番，再不濟，也能靠著因果秘術壓制夢魘的神通，結果什么都沒施展，就要死在冥海幻空刺之下。
玄陽神皇嘆了口氣，正準備閉上眼睛。
嗤拉！
一道驚天動地的血色劍芒掠過虛空，直接轟飛了冥海幻空刺，不僅如此，那道劍芒以更驚人的速度劈向夢魘神皇，速度之快，甚至到了六絕神皇也看不清的地步。
“什么？”
玄陽瞳孔劇顫。
“不可能！”
夢魘神皇也被眼前的景象震驚。
冥海幻空刺是他最強的寶物，而且是以祖皇級修為催動，威力堪稱恐怖，怎么可能會被一道劍氣直接轟飛？
然而，事實就是事實。
冥空幻空刺在殺戮劍氣面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剛一觸碰，就被強行湮滅了所有威能，只剩下一根透明尖刺，遠遠跌飛出去。
嗤拉！
劍氣迎面而來。
“躲！”
夢魘來不及思索，立即將真身遁入了虛幻世界，同時，一層層秘術環繞周圍。
噗嗤！
劍氣撕裂虛空，出現在夢魘身前。
即使躲進虛幻世界，依舊無法避開這撕天裂地的一劍。
蓬！蓬！蓬！
籠罩在周身的秘術瞬間崩潰。
殺戮劍氣強行貫穿夢魘的身體，毀滅性威能如同烈日驕陽，將夢魘的神力、神魂以及意志極速消融。
“怎么可能？”
“本皇已經是七絕祖皇了，他的劍氣竟然能透過虛幻世界傷到我？”
夢魘神皇難以置信。
不等他想明白，又有一道劍氣掠過虛空。
“還有？”
夢魘更加驚駭。
一道劍氣已經如此恐怖，對方竟然還能立刻施展第二道？而且劍氣中同時蘊含肉身、神魂、意志三方面的攻擊，別說他，就算八絕祖皇也做不到吧！
“肯定是假的，這種層次的秘術何等繁雜，施展一劍都夠費力了，怎么可能接連施展第二劍？”
夢魘神皇強作鎮定。
嗤拉！
第二道劍氣來臨。
頃刻間，虛空破碎，虛幻世界也無法阻擋劍氣分毫，恐怖的威能瞬間貫穿夢魘神皇的真身。
蓬！蓬！蓬！
密集的撕裂聲中，夢魘感覺整個身體都在崩潰，不，不只是身體，神魂跟意志也在碎裂。
與此同時，又一道劍氣在顧修云手中成形。
“還有？”
夢魘終于怕了，毫不猶豫的遁向虛幻世界更深處，甚至連一步都不敢停留。
噗嗤！
第三道劍氣的威力減弱許多。
不是顧修云真氣不濟，而是夢魘逃得太深了，虛幻世界無邊無際，越是深入，受到現實世界的影響越小，所以一旦深入其中，命運、因果、殺戮等一切手段都會被極大的削弱。
而作為七絕祖皇，夢魘在虛實方面無疑達到了極高層次。
他隱藏的區域，連顧修云也無可奈何。
“果然，單憑殺戮劍氣解決不了此人。”
顧修云微微搖頭。
虛實不愧是上乘道法中保命遁行第一的體系，別的不說，單憑遁入虛幻世界這一招，就能讓大部分強者無可奈何。
而且夢魘已經踏入七絕，心神意志極強。
顧修云根本不可能在對方遁逃之前摧毀其意志，除非他能掌握更多的八品巔峰規則，意志力量再度飆升。
“夢魘……逃了？”
看到虛空中的景象，玄陽、琉璃天馬、幽海古圣、黑鱗三圣以及九幽帝君全都愣住了。
更別說隱藏在陣法內的幽冥宗弟子。
誰也沒想到，顧修云現身之后，竟然只用了區區三劍，就將夢魘祖皇殺的倉惶遁逃，雙方似乎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差距之大，連神殿內的至圣虛影也感到不可思議。
“怎么會？”
“宗主已經是祖皇修為，誰能殺得他毫無反抗之力，難道因果帝君也踏入了祖皇境？”
冥空、魑魅等人站在陣法中央，臉上除了震撼，還有濃濃的恐懼。
夢魘都逃了，他們該怎么辦？
直接逃出這座折疊空間嗎？
咕嚕！
烈焰深處，玄陽神皇咽了咽口水。
他終于明白顧修云之前為什么不出來了！
因為不在乎。
夢魘的突破對毒獅子、玄陽、魔蛟君以及眾位古圣是劫難，但對于顧修云，卻也只是稍微麻煩一點，根本算不上威脅。
“大人好強！”
“我就知道大人是無敵的，夢魘老鬼算個屁，他以為自己晉升祖皇就能橫掃整座神殿，他哪里知道，大人之前連石劍峽谷的劍沙都能輕易鎮壓。”
黑鱗三兄弟興奮地快要跳了起來。
“夜道友……竟然能鎮壓祖皇？”九幽帝君也感到不可思議。
同時，他也更加疑惑，顧修云實力如此強橫，為什么之前不對夢魘動手。
在雙星淵的時候，夢魘還只是六絕境。
如果那時候顧修云施展劍氣，用不了幾招，就能將對方徹底湮滅。
他卻不知，那時候的顧修云還沒有突破。
極境內層數千萬年的行走，顧修云的提升太大了，不僅修為從五絕突破到了六絕，命運規則也達到八品巔峰，更掌握了羲皇絕學第一式——開門。
修為、境界再加上羲皇秘術，才讓顧修云的劍氣恐怖到這般層次。
“師弟，壓制夢魘不難，可若想殺他，卻是千難萬難。”
眾人中，只有朱紗帝君依舊保持平靜。
她知道，顧修云的真身融合狀態保持不了多久，而夢魘卻能一直藏身在虛幻之中，面對這樣一個敵人，顧修云能做的只有離開折疊空間。
……
此時。
夢魘的聲音從虛幻深處傳來，“你不是因果帝君，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人重要嗎？”
顧修云嘴角微翹，“閣下方才還要我領死，現在怎么自己躲起來了？既然你喜歡躲著，貧道就讓你一直待在里面，師姐、九幽、玄陽、琉璃天馬，你們去給我拆了神殿，里面的寶物一件不留，我要全部帶走。”
“什么？”
話音落下，幽冥宗弟子臉色全都變了。
“這怎么可以？”
九幽帝君也頓時一顫，不等他開口，朱紗帝君已經傳來聲音，“放心，師弟是在誑他們，真要動手，哪輪得到你。”
朱紗很清楚，顧修云不可能暴力拆解神殿。
倒不是顧忌九幽帝君的想法，只是神殿里的奇珍神藥都很脆弱，特別是顧修云想要的那株真靈寶藥，一旦被毀，就很難再找到第二株了。
“夜道人，你敢？”夢魘神皇急的聲音顫抖，“你要是敢將這里的寶物全部拿走，本皇就將幽冥神殿的秘密宣告天下，讓所有勢力都來追殺你。”
“追殺？”
顧修云臉上笑容更加濃郁，“你是不是忘了，貧道跟朱紗帝君出自同門，我可是青霄殿的人，只要拿到寶物，我會立刻前往混源虛空，化圣之天的勢力又能奈我何？”
青霄殿……
虛幻世界深處，夢魘神皇臉色蒼白。
他怎么忘了，顧修云是青霄殿的人，對方完全可以離開化圣之天，而一旦去了混源虛空，誰又敢跟青霄殿撒野？
幽冥宗的寶物是珍貴，但在太一仙帝、酒圣等偉大存在眼里，也算不了什么了。
“不，不行。”
“我費盡千辛萬苦才終于開啟神殿，那些寶藏只享用了微不足道的一絲，怎么能拱手讓人？”
“對了，我可以談判，跟夜道人談判。”
夢魘神皇急切的傳出聲音，“夜道人，就算你拆掉整座神殿，又能得到多少寶物，那些堅不可摧的靈材跟至圣級靈寶是到手了，可其他的呢？”
“神殿里的奇珍神藥數不勝數，你一旦動手，殿內禁制爆發，兩股威能肯定會將所有的寶藥全部摧毀，到那時，你還是得不到多少好處。”
“那又怎樣？”顧修云漠然回應，“混源虛空還在開戰，貧道不可能一直守在這里，至于讓九幽煉化神殿……他才三絕境修為，少說也得花個幾十道年，我可沒這閑心，既如此，不如直接拆了神殿，能拿多少拿多少，總好過留給你。”
“不，我還有個辦法。”
夢魘神皇急切道，“咱們可以聯手，你將通冥三寶給我，我幫你煉化神殿，然后里面的寶物對半分，不，你六我四，或者你七我三，總之，你能得到的好處肯定比直接拆解神殿大得多。”
“聯手……”
顧修云面露沉思，稍許后，他點了點頭，“也不是不可以，貧道拿走七成，你拿走三成，算下來，應該是比拆掉神殿更劃算一些。”
“對，對，對！”
夢魘神皇連聲點頭。
“不過我沒法相信你，”顧修云再次說道，“萬一你拿了通冥三寶將神殿煉化，然后翻臉不認人，貧道又該如何？這樣吧，我手里正好有一張至圣煉制的真靈契約，只要你簽下契約，再立下重誓，我就跟你合作。”
“簽訂契約……”
夢魘神皇有些猶豫。
想要簽訂契約，必須先走出虛幻世界，但以顧修云的實力，他要真的出去，就未必能逃回來了。
思索片刻，夢魘神皇咬了咬牙，說道，“簽契約可以，但你必須先立下誓言，絕不對我出手。”
“那是當然。”
顧修云笑了笑，說道，“貧道發誓，只要夢魘祖皇肯簽訂契約，我絕不會傷其分毫，否則道途斷絕，再無上進可能。”
“此誓言在分取神殿寶物之前，一直有效。”
話音落下。
虛幻世界內的夢魘神皇松了口氣。
幽冥宗大陣內的冥空、魑魅等人也暗自喘息。
唯有神殿深處的至圣虛影感到疑惑，在幽冥至圣看來，顧修云根本沒必要立這種誓言，只要繼續強硬下去，夢魘遲早會低頭。
“奇怪，他應該是命運體系啊，怎么敢發這么重的誓言？”
“難道其中有什么貓膩？”
幽冥至圣有些不解。
……
此時。
朱紗跟黑鱗三圣的臉色卻有些怪異。
發誓？
黑鱗三圣清楚地記得，當年顧修云對付他們的時候，用的就是殺戮道手段，誓言對殺戮帝君有意義嗎？
同時，他們也有些好奇，為什么夢魘神皇沒有看出殺戮劍氣的問題，連他們都能察覺到殺戮規則，夢魘竟然看不出來？
“休門……”
朱紗帝君搖頭低笑，“怪不得師尊常說，羲皇至圣實力不算強，手段卻詭異的很，一記秘術，竟然能將規則氣息完全隱藏，真是不可思議。”
當然，這話也就碧玉至圣能說。
其他至圣絕對不敢低估羲皇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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