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兵馬司衙門隨著張鶴齡回衙,衙前倒是熱鬧了一番,因著勇士營突然到來,兵馬司的人鬧不清狀況,留守的兵丁一窩蜂的便涌到了衙門口,儼然一副要開干的架勢。
然,一切都是誤會,兵馬司的兵丁們,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免有些遺憾。
張鶴齡自入主東城兵馬司以來,衙門的人做事比起以前勤勉、積極了許多,也敢干了許多。
蓋因為伯爺能給他們撐事,更不吝嗇,只要你肯做事,能做事,好處有的是。
兵馬司三檔津補銀子的制度已是深入人心了,說到底,出來做事,還不是為了錢,為了養家糊口,過上好日子。
如今的日子,絕大多數兵馬司的人便覺得不錯,若是按往日對比,可謂滿足了。
可明顯的福利和津補等級擺在那,誰不想更多一些?
拿了一檔的,努力著想穩住位置,下面的,則努力的想爭上去。
競爭可謂無處不在,當然,用歪門邪道的方法可不行,伯爺盯著呢,怎辦?抓住一切可以表現的機會吧。
可惜啊,留守兵丁今日錯過一次東直門外陣仗的,如今又是一場誤會,怎不叫人遺憾。
不過,看著伯爺被禁衛軍勇士營簇擁的陣仗,他們將遺憾暫時的散了去,個個都心中挺有點自豪和與有榮焉的感覺。
這就是他們的主官呢!
眾人在衙門前向張鶴齡行了恭迎禮,恭迎的聲音喊的震天響。
張鶴齡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擺擺手后,也沒再管他們。
吩咐了勇士營領隊的把總帶隊在前衙等候,又吩咐了衙門一位小吏,讓他派人傳訊東城錦衣衛帶一隊人馬前來。接著,便帶著隨從向衙門正堂而去。
路上,隨從寧大寧澤得到消息,已是趕忙的迎了過來,他湊到張鶴齡身邊,便是開始稟報。
“老爺,那位宋家主人在二堂,方才小的和他敘了幾句……”
張鶴齡腳步不停,點點頭問道:“怎樣?都說了些什么?”
“回老爺,小的可不敢亂說,只是聊了些閑篇,其間劉先生來過一次,不過他要處理公務,只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后來一直是小的陪著。不過……”
“嗯?不過什么?”
張鶴齡的腳步頓了頓,問道。
“這位宋家主,似乎態度格外的好,即便對小的,也是態度好的有些……”
寧澤摸了摸腦袋,他感覺,很謙卑,似乎有意無意的按他的心思在說話一般,讓他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了。
張鶴齡笑著搖了搖頭,道:“寧大,你來府上已有一個多月,府里的情況你如今該是都知道了,我也不和你說虛的,讓你跟在我身邊,首先看的是你妹妹的面子。
當然,你也有可取之處。這一個多月來,你辦事倒也不差,在府里也沒有因關系做甚出格之事,反倒是府中之人對你的評價不差。
低調、和善、誠懇,辦事也頗為勤勉。但……”
一個“但”字,讓寧澤心中一震,他抬頭小心的看向了張鶴齡。
張鶴齡笑道:“莫緊張,我不拿你當外人,才會和你說的直接點。當教誨也好,當提點也罷。你放在心中便可。
這么說吧,至少到目前為止,你只是個合格的隨從。但我缺隨從嗎?我對你的期望亦不止如此,你妹妹雖然不說,但我心里知道,她對你的期望也不止如此。”
寧澤聞言,有著又尷尬,又羞愧,更有些微妙的復雜。
“保持低調、和善、誠懇,但亦要有自己的風度和格局,要知道,眼界和格局,決定了人的上限。輔之能力、學識,這才方為上進之路。”
“老爺……”
“莫稱我老爺……”
寧澤一聲稱呼出口,張鶴齡已是擺了擺手,道:“日后,在府外稱我伯爺……”
寧澤愣了愣,方才想說的話也被他按了下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多學多看,好生琢磨琢磨吧!”
張鶴齡笑著拍了拍寧澤的肩膀,接著抬步不再停留。
“澤哥,老爺已過去,快些跟上!”
“哦,多謝二位兄弟!”
寧澤方才有些愣神,張清和張賢提醒,這才回了神,他趕忙道了一聲謝快步追著張鶴齡而去。
張清和張賢暗自搖頭,他們對寧澤著實有些羨慕。
自家老爺一向待他們不差,他們二人能從最初的十個隨從留到最后,如今在府上的身份也自然有所不同了。
可比起秦立和寧澤,終歸要差了些,且他們知道,未來,只要那二人能跟上腳步,別有行差踏錯,前景必然不是他們可比。
當然,也不是絕對,不過,相同情狀之下,他們必然是要遜色一籌,遠近親疏的差別是事實存在的。
就譬如此次,伯爺讓秦立去東山莊子傳訊二老爺,又安排寧澤代表老爺先陪見那位宋商人,其差別已是顯而易見了。
不過,好像寧澤有些未曾意會老爺的意思,有些過于拘謹了,也不知該嘆,還是該慶幸。
兩人互視一眼,臉上皆有些微妙般的復雜。
兵馬司二堂,也可稱為偏廳。
作為靠近正堂邊的輔廳,平常時候,是衙內官員接待外來人常用的地方。
當然,只是身份不太高,也不太低的那一類。
今日,此間只有徽州商會宋家的家主宋軼。
方才那位壽寧伯的隨從離開,他知道,應是壽寧伯回來了,他沒有再敢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等著。
而是,起了身,走到了堂門之前。
未幾,腳步聲傳來。
宋軼頓時收斂了心中所有思緒,見著一身蟒袍的張鶴齡進入眼簾,他趕忙上前一步,躬身行了禮。
“宋家主免禮!”
“謝伯爺!”
“坐吧!”
張鶴齡大馬金刀的坐上主位,也不管宋軼坐不坐,直接道:“本伯事務繁忙,待御馬監的何公公來衙時,本伯即要離開,便長話短說!”
“伯爺您說!”
宋軼虛坐下來,恭敬道。
張鶴齡點頭道:“此次我兵馬司購糧賑災,多虧有宋家主仗義,為本伯分憂也為朝廷分憂,本伯記下你的人情……”
“伯爺,買賣買賣,您買,我賣,銀子老朽收了,且比老朽入貨的價高了近兩倍,老朽賺的不少,談不上仗義!再者,能為伯爺能為朝廷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也是老朽的榮幸!”
“不說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本伯非是不懂事之人!”
張鶴齡淡淡笑笑,擺了擺手道:“如今京中的情況如何,大家皆知,本伯不知你入貨時價值幾何,但商人以逐利為本,能在如此時節存下了米糧,賺錢便是你應該的。不過……”
“伯爺有話但請吩咐……”
“吩咐談不上,本伯只想給你一個建議!”
張鶴齡點點頭,道:“本伯希望,在京中如此緊張的時候,所有商家,在賺錢的同時,也能考慮下朝廷,考慮下民生。錢是永遠賺不完的,在本伯看來,一個成功的商人,也不該僅僅只是逐利!”
“謝伯爺教誨,老朽深有同感!”
宋軼從虛坐中站了起來,躬身道:“往日老朽尚有些不明,過的懵懂了些。自伯爺入主東城以來,老朽親眼看著伯爺在東城的一言一行,終于有了些體會。
這月余以來,老朽時刻想,我宋家做到如今的家業,靠的是朝廷百姓,靠的是我大明的安定繁榮,既如此,老朽縱使只為了有個安定繁榮的環境以便更好的賺錢牟利,那也該為大明的安定繁榮貢獻一份力吧。
想法有了,老朽便尋摸著做些什么,可老朽淺薄,有些不得其門而入。直到此次雪情漸烈之時。
老朽行商多年,對商務之事,自忖有幾分敏感。故此,從雪情漸重之后,便已是做了準備。屯糧,不惜一切代價的屯糧。不為賺錢,只為應不時之需,如今正值朝廷賑濟災民,老朽愿為賑濟出一份力……”
張鶴齡來了些興趣,他凝神看向宋軼,好像是想從宋軼的身上看出點什么似的。
似乎是感覺了張鶴齡的目光,躬身狀的宋軼微微抬起頭,和張鶴齡對視了一眼。
鄭重、真誠,張鶴齡從這一眼中,只看到了這些,他心中暗自笑了笑。
也不管宋軼說的是真是假,總之看宋軼目前的態度,確實是夠好。
于是,他笑了笑道:“宋家主,你能有這份心,本伯很欣慰。那你說說看,你屯了多少糧?”
“回伯爺,老朽家中在京中的米糧,全加起來估計有十萬石左右,若是老朽發動我宋家的人脈,只在京中籌措,應是能再填五萬石。而后續,老朽也將竭盡全力,爭取再尋摸一些,不過,目前道路不暢,且通州河道那邊也不太順利,是否能有收獲,老朽無法確定了!”
“十五萬石,可真不少啊!”
張鶴齡有些感嘆,至于說后續,張鶴齡知道情況如何,暫不做考慮,不過,單只這些數目就值得他感慨了。
要知道,這些糧,可只是一個宋家。張鶴齡甚至有些為宋軼的嗅覺和魄力贊嘆。
察覺了雪情異常,便屯起了糧食,按宋軼的說法,短時間內屯起如此規模,花的成本也必然比平常時來的更高。
不過,收益也是豐厚的,如今京中,糧價已是一兩一石,且是限時限量,供不應求,甚至經常無有售出。若是按這個情狀發展下去,未來他不敢想象。
張鶴齡突然問道:“你此番來見本伯,便是為此?你若是誠心為朝廷出力,找戶部,找賑災大臣便可,想來你這份心,朝廷會欣然接納,怎會想著來見本伯?”
宋軼回道:“伯爺,找戶部,老朽無門可入,且,老朽……老朽亦不放心……”
“呵呵!”
張鶴齡笑了笑道:“你倒是敢說啊。”
“老朽惶恐,在伯爺您的面前,老朽只會俱承肺腑之言!”
“行吧,就當你是肺腑之言!”
張鶴齡笑著搖頭道:“不久之前,陛下已授命本伯負責察查一樁案子,多的不便與你相說。不過,賑災之事,本伯也算是本伯需要管上的事了。你倒也算來著了!”
宋軼心中一動,臉上頓時鄭重,恭聲道:“老朽唯伯爺馬首是瞻,我宋家京中三十七間米鋪,十余萬石米糧,皆由伯爺做主!”
宋軼的話,真誠且堅定異常,張鶴齡盡管心中清楚宋軼是有報有目的的,但也不免為之動容。
十萬石,十幾萬兩銀子,一句馬首是瞻,便全然交出去了,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他此時更為宋軼的魄力贊嘆。
思忖一二后,張鶴齡道:“你可想清楚了?”
“老朽想的很清楚,請伯爺作主!”
“好!”
張鶴齡也干脆,送上門的,他不可能推出。
這些米糧確實能帶來不少幫助。
他心中快速計算起來,天寒地凍,通州至京城的路已是爛了,河道碼頭亦是不順,短時間內,定然不會有太多京外的糧食進入京中。
故此,京中的局勢如今或者一段時間內,便是,米價高,還難買。
其實,他知道,京中糧食不少,大多散落在各家,若是都能拿出來,根本不會出現如今的情況。
可會有人愿意拿出,打壓下糧情嗎?
他可以預想,直到官道暢通,物資可順利調運之前,不會。
那么,京中的情況也必然會越來越緊張。說不得介時,便要朝廷主動來動些手段了。
而手段,無非一面壓制商家放糧,一面開倉平抑糧價,或許亦會有一場商戰發生也沒準。
可張鶴齡,從一開始便不想看到此種情況。既是必要要做,為何不能早一些,也好讓京中的百姓少先經歷一段困難。
接了陛下授命查案之事后,他已是有了決定。他原本的打算便是找些典型,強行打一把,即便背個罵名也無妨,左右他暫時待在兵馬司的位置上挪動不了,也不怕幾聲罵名。
只要陛下那里能說得通,看得到他做事的成果,百姓和朝廷也能受益,那便足夠了。
不過,如今有宋軼的投誠,可以稍變一變了。
蓋因為,宋家的糧是商家和私人的,無論宋家用何種方式處理,皆是民商的自發行為。
大不了便是商人間的傾軋,朝廷不用直白白的親自下場,可為裁決者的身份出現,情況便要好上許多了。
張鶴齡一番思索后,突然問道:“宋家主,你家的糧食仍由你支配,朝廷和本伯不會做出無故收取民商資財之時。且當下的情況,朝廷也到不了需民間捐贈的程度。不過,本伯建議,價格嘛,最高只有一兩一石,且要穩定供售……”
“這……”
張鶴齡的說辭,宋軼秒懂,但他有些猶豫,踟躇道:“伯爺,老朽已有言,唯伯爺安排,無論伯爺您如何吩咐,老朽定然遵命照辦。老朽只是有些擔心,若按伯爺您的吩咐,老朽家中的糧食,支撐不了太久!
若到老朽家無糧可售之時,或許糧價更會有次大反彈,介時……”
張鶴齡了然的點點頭,道:“你讓你家在京中的店鋪規定,每日每人限購一斤,余事,本伯自有安排……”
“安排?”
宋軼念了一聲,問道:“伯爺可是要從戶部和朝廷官倉著手?”
張鶴齡也不藏著,點頭道:“是啊,官倉,本伯既然領了陛下的旨意,便該好生的為陛下辦差了!”
“伯爺,老朽有一事,需向伯爺您稟報。是關于此次京中賑濟總領大臣……”
“報~”
拉長的傳報聲傳來,將宋軼要說的話打斷了。
傳訊兵丁很快便來到堂內,見著張鶴齡單膝下跪稟報道:“稟報伯爺,御馬監提督太監何公公已到衙里,因為衙門里的規矩,何公公在前衙等著,卑職特來請示伯爺……”
“何公公到了!”
張鶴齡站了起來,問道:“錦衣衛的人來了嗎?”
“張百戶也到了,帶了一個總旗的人馬!因是自家兄弟,故此卑職等未曾稟報!”
“好,既是如此!”張鶴齡點點頭,吩咐道:“你先回前衙告訴何公公和張海百戶一聲,讓他們整好兵馬,本伯隨后過來便啟程出發……”
“遵命!”
“伯爺您是要去朝陽門大倉那邊?”
這時,宋軼問道。
張鶴齡點點頭,向宋軼招了招手,起步便向堂外走去。
“伯爺,大倉那邊,雖官倉附近老朽入不得其內,但附近不少民倉,往日老朽多有接觸,我宋家的貨倉也在其中。
老朽請命隨伯爺您一行,或可有些用場!”
“也好,便陪本伯去一趟,有話,邊走邊說!”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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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