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外面確定沒問題了？”
“已經有大批的警察進場，完全沒有問題。”
我點點頭，“確定沒有無辜的人受傷吧？”
小五笑笑，“得感謝觀音菩薩.........”
我再次心頭默念，“罪過，罪過.........”
........
確實有點累。
準備回火光樓頂的宿舍，好好休息下。
沒想到，剛到火光樓下，就看到了邵佳杰，像個浪蕩子一樣，斜倚在樓道門口，叼著煙，也斜眼看著我，“哥哥，你玩得有點大啊！！！！”
我不置可否，“跟我有關系嗎？趙奕奕假唱，還是葛瘋子被打？我只是個看客！”
邵佳杰站直了身體，扔掉了煙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看客嗎？”
我笑笑，沒有回答，開始上樓。
他跟在我身后，一起上樓，“宵夜吧！”
我站住了腳步，確實欠他一個宵夜。
但是我剛得罪了聲名赫赫的葛家，隨便出去，我怕意外。夜路走多了的人，總是很小心。
繼續上樓，“我讓人去買點丫頭鴨脖子啤酒之類的，到我宿舍宵夜可以！”
“我覺得也可以！”
兩人亦步亦趨的上來我的宿舍。
宿舍就一張椅子，一張床。我躺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其實那天你告訴我那個受傷的保潔是你母親，我就應該想到的！你肯定是不會放過葛雄的，只是沒有想到你的報復來得這么快，還這么剛烈！！！”
我笑笑，還是沒有發表看法。只做不說是我的原則。做了之后不沾沾自喜，不志滿意得。只讓人評價就好！
“不得不說！哥，你這手玩得真高！甚至直接斷了葛家報復你的心！而且葛雄這個囂張的視頻根本就封不住。也就是說葛剛現在哪怕在醫院氣得跺腳。也沒有心思來對付你，還得想辦法怎么應付民眾的怒火！”
確實，民眾對于仗勢欺人的二代的仇恨，是零容忍的！
“葛剛這個人一向霸道！得罪了很多人！那些人如果這個時候有心推動。估計葛剛都得黯然下臺！他們一定會很感謝你的！！！！”
我還是沒有發表評論。任誰爬上去，總是有人墊腳的。不可能沒有敵人，大禮我已經送過去了，他們怎么收，怎么埋了葛剛，那就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邵佳杰直接豎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說，哥哥你今天這一手玩得是真他么的漂亮！搞不好就直接扳倒了葛家！”
我還是笑笑，這個時候小五提著一大袋子食物還有一箱子啤酒走了進來，搬來一張小桌子，擺弄好。然后默默的退了出去。
邵佳杰開了一罐啤酒，舉杯，“敬你！哥！真心敬你！真想扒開你的腦子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構造。觀音菩薩都能為你所用。你到底是怎么想出來的！要不然真要是發生大騷亂了，你還真是不好收場！”
所有的推演都在我心里驗算過無數遍，每一步到每一秒每一分我都嚴格的計算過。但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
沒有一點僥幸心理，那是不可能的！
我舉杯，和他碰杯，“男人嘛，不博幾次，拿什么下酒？”
邵佳杰會心一笑，“哥，以后我跟你混了！你也帶我博幾次吧！不然以后怎么喝酒？”
“好啊！難得有個紈绔子弟這么謙虛！我怎么也得試試，看看不同的階層是不是只有利益，沒有朋友！”
邵佳杰喝了一口，“我和張慶，葛瘋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可是正經康奈爾大學的碩士生。憑本事靠的！”
“我就是江西一個三本師范畢業的！”
“呵呵！你知道我爸在跟我聊你的時候，已經把你過往所有的資料都搜集齊全了吧？初出茅廬的你炒股賺了不少錢。然后玩配資玩破產。據說凡是你認識的都被你借過錢！這么跟你說吧，你落魄那段時間買彩票的記錄我們都有。我父親說，一個男人翻身很難。翻身其實不是翻身，是完全否定了過去的自己！等于殺死了自己！敢于殺死自己的男人，什么人不敢殺？”
我也喝了一口酒。沒有回答。殺死過去的自己，確實是我曾經做的事情。倒是什么人都敢殺，我不敢茍同！但是我也沒有反駁，他們這樣的認為，對我是好事！
邵佳杰接著道，“那個時候我還覺得我父親是有些矯情了！現在看來，張慶不是孤例！葛瘋子不冤！你這樣睚眥必報的性格，算無遺策的心機！確實是惹不得的！我發誓，我這被子都不會得罪你的！”
他發誓這輩子不得罪我，就是說我今天的舉動，已經足夠震懾力。以后有很多人都不敢為難我！
從頭到尾，我不惹別人。但是別人惹我，我是從來都不會原諒，且報復一定要對等！
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我笑笑，“別說得這么嚴重！也別亂發誓！喝酒吧！”
他舉杯，“哥！我是真心的！從小到大，我都很優秀！我真的是我們那個圈子里唯一靠自己考出去，且拿全額獎學金的！我看似隨和，但是眼高于頂。我很少佩服人的！你是我真心佩服的男人！”
“肉麻了！”
“不！哥！你看我玩世不恭！可是我不覺得我比誰看得清楚，看得長遠！”
他觸動我的一句話，就是那句世家難道不該進垃圾桶嗎？
由此可見，他確實看得清楚，看得長遠！
他真的只是裝作玩世不恭。
我默默舉杯，“你怎么樣的活法是你自己選的！你沒有必要給我解釋！就像我不跟你解釋我怎么活一樣。只要能跟我喝酒的就多少有些秉性是相似的！你是第一個跟我喝酒的世家子弟........”
他很誠懇的笑了，“謝謝哥哥的抬舉！不說了，我干了！”
說完，一揚脖子，一罐子啤酒一飲而盡........
他又開了一罐，“古偉吉是個干事的人！我知道他找你談過一件大事!我還知道你一直都沒有答應。哥，你有你的想法！但是我很清楚，你骨子里是個極致的愛國主義者！你當然也很想這個國家強大！你早晚會答應！我很想和你一起為這項偉大事業出一份力！因為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個極致的愛國主義者！”
我皺皺眉頭，“再建一座未來城？”
邵佳杰點點頭，“對！”
我卻搖搖頭，“我只是懶得打消古偉吉的熱情！未來城是不可復制的！起碼在當下這個環境，在花城不可能！”
邵佳杰有些驚訝，“為什么？無非就是用最好的條件，最好的待遇吸引人才來入駐么？傳世廣告在我姐的京營下，已經跟五十多個城市簽下了訂單，這才不到一個月，訂單金額就高達二十億！咱們有的是資金來源，來支撐這項偉大的事業！”
我笑笑，“如果錢真的是能解決科技問題。我們的gdp全世界排名第二。但是拿得出手的，能稱之為高科技的寥寥無幾！錢不是最重要的。土壤才是最重要的！”
邵佳杰若有所思，忍不住嘆口氣，“是啊！學術界的風氣確實很爛........”
我點點頭，“專心科研的人。對著科研有執著精神的。哪里搞得懂人情事故，職稱級別！”
“可是我們可以搞一個實驗區，比如職稱和成果掛鉤？還他們一個純粹的科研環境？未來城不就做到了嗎？”
我還是搖搖頭，“其實人才這個物種很珍稀！而我們的人才只喜歡兩個去處，一個是考公。一個是出國！這跟我們根深蒂固的價值體系有關！也跟大環境有關！一時半會根本很難逆轉！未來城看似搞得很好，每年都有上市公司。但是真正能影響世界的科研成果，一項都沒有！我不是貶低未來城。未來城是高瞻遠矚的戰略，是披荊斬棘篳路藍縷的開拓性之舉！陳南的用心良苦，是在想改變我們根深蒂固的價值體系！比如那種寒窗苦讀為做官，千里做官只為財的丑陋價值觀！”
邵佳杰若有所思，“就是說未來城是想告訴人才們，專心科研一樣可以賺錢！一樣可以過上優渥的生活？”
我也若有所思，“可能不是吧？可能就是想要破除國人，利字當頭的價值觀吧？他給了那些科研人員足夠的物質，大概只是權宜之計吧？我想，他最想給那些人才的，應該是尊重吧？所有人的尊重！！！”
“尊重？”
我點點頭，“之前看到過一個真實事例！說是一個二本大學生，在一家工廠上班，家庭條件一般，長相一般。年近三十了連個對象對沒有！父母急了，托媒婆給說親，相了十多個，一聽他的條件。沒有一個看上他的。后來他考公成功了。又相了十來個，一說是公務員，全部都同意了.........”
我喝了一口酒，接著道，“這就是尊重！對公務員這個職業的尊重，以及利在當頭的價值體系！公務員穩定，且擁有足夠滿足女人趨利避害價值體系！比如有面子！有炫耀的資本！我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們的科研人員能擁有同樣的待遇！那么根本就不需要未來城！”
“說來說去，還是得從根子上解決問題！但這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邵佳杰點點頭，“一流的人才要么考公，要么外流！如何阻止這種浪費人才的大環境對吧？”
我點點頭，“你去查查這些年我國的頂級學府的學子們，出去了多少？？據說清華北大每年出國的高材生選擇留在外國的高達百分之八十........”
邵佳杰面色沉重，“這是事實！確實是我們出了問題.........”
我點點頭，“國人不缺家國情懷！可是為什么大部分都不回來，這不需要深思！需要解決！但是任重道遠........”
邵佳杰滿臉的失望，“也就是說，古偉吉的雄心壯志，你不打算參與了？”
我想了想，“我可能最近需要避避風頭！順帶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么新思路！”
邵佳杰愣了下，“避避風頭？避什么風頭？”
我笑笑，“你出身在那個圈子里，你總不會覺得我就這么兩下子，就把葛家給干倒了吧？”
邵佳杰皺眉，“我不是說過，剩下的事情他的敵人會看著辦的！”
我搖搖頭，嘆了口氣，“喝酒！”
他不知道是太單純，還是刻意隱瞞。就算是被連根拔起的夏家，到最后依舊有和向家拼死之力。葛剛能混到今天的位置，哪是這么簡單就可以打怕的。
邵佳杰跟我碰杯，“這件事鬧這么大，葛家怎么可能不交待，就下得了臺！再說了那一百種方法刑事，弄死你的誓言，已經有幾十萬人看到了。你要是真有什么事，那不是擺明了是葛家干的？葛家這個時候敢動你，那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么？”
我搖搖頭，“不敢嗎？看看明天的新聞，要是我爸是葛剛上不了頭條。娛樂板塊只有趙奕奕假唱。那就敢了.,.......”
勝利的喜悅還不足以沖昏我的頭腦。我很清楚我做這些事的后果。但是沒有辦法，兇猛的時候不需要考慮后果，現在則需要考慮后果........
邵佳杰似乎明白了，“你是說葛家連夜出動，葛瘋子口無遮攔的那個視頻根本就不會曝光？？？”
我點點頭，“你家沒有干過這樣的事嗎？”
邵佳杰搖頭，“我其實更喜歡夜店，更喜歡美女，更喜歡紙醉金迷！更想遠離這個醬缸。只是我爸不同意，非要我來省廳工作........”
“你有些奇怪！一會豪情壯志的要跟我干一番大事業，一會又頹廢無比的想要放棄自己荒唐人生！”
邵佳杰撇撇嘴，“一點都不奇怪！我喜歡紙醉金迷和我有家國情懷沖突嗎？”
我笑笑，“也對！一點都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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