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如何作答?
他剛想反射性地否認,就聽唐悠悠又說“行了,鄭東家。別說這些沒用的,你愿意成為我的合作和伙伴嗎?”
“愿,愿意。”
“抽一成這個標準,能接受嗎?”
“一成太多了,我只能接受半成。”
“半成也行,那我們把合同簽一下吧。”
鄭銀發不知自己怎么就跟著唐悠悠的思路走了,說完條款,簽完合同才反應過來。
明明掌握主動權的是他啊,怎么最后反過來了呢?
剛剛一百兩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成了“拔毛費”。
還好合同約定這費用只收十年,不然就虧死了。
唐悠悠“和氣”微笑地看著他,“那就按照合同約定,先送五十兩定金過來吧。”
“另外,送過來的學徒,我要親自挑選。”
白紙黑字的合同已經簽了,反悔也來不及,鄭銀發只好說“是,我馬上回去安排。”
唐悠悠讓人送走鄭銀發,沒給他反悔的機會。
還想套路我,你怕是再練練。
唐悠悠心情極好,回到后宅與陳氏交代這件事。
陳氏之前學會了做鵝毛筆,唐悠悠這次讓她負責教學徒。
“娘,我能行嗎?”
陳氏經過開荒期間組織管理伙食團,已經具備了一定的管理能力。
但教人做東西,她還沒嘗試過。
那不是教書先生做的事嗎,女子教人合不合適啊?
“怎么不合適,你會的這些,是誰教的?”
“是娘。”
“對啊,我不也是女人么,難道比男人差?”
陳氏趕緊否認“不不不,娘……娘是不一樣的。”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但她知道娘和爹一樣,都是很厲害的人。
唐悠悠看著她“雨蓮,相信自己,你也是不一樣的。”
陳氏愣住了,等她回過神,唐悠悠已經離開,只剩絢爛的陽光撒在面前的院子里。
角落里的草,迎著陽光,伸直自己的腰。
“娘說我行,我一定行。”
唐悠悠沒管發呆的陳氏,兒媳的成長不能一蹴而就。
路過唐曲顧的作坊時,順便問了一句,“顧兒,今天在做什么?”
“姑姑回來了,我在摸索姑父講過的擒縱機。”
喬震跟他說過機械鐘的事,他一直記在心里。
“進展怎么樣?”
唐曲顧的屋子里,擺著好幾個漏壺,用以計時,和校對時間。
機械鐘里的最主要的構件擒縱機,并不難做,難的是,如何讓每一次的擺動都與時間吻合。
“我想設置十二個刻度,但每個刻度之間間隔的時間太長,擒縱來回擺動的距離要很大,房間都擺不下。”
唐悠悠看見了唐曲顧的設計圖紙,以一個時辰為單位,需要的擺臂距離非常長。
“顧兒,你可以試試把時間按半個時辰劃分。”
“如果是這樣,一天就有24個時刻,擒縱機內部的擺臂數量就會很多。”
機械鐘也一樣要造得很大。
大約和房間差不多了。
他想將房間大小的機械鐘,縮小到一張桌子那么大。
這樣的話,方便查看和維修。
“那你可以嘗試設置兩個相連的擒縱機,互相影響,這樣就能節約空間。”
后世機械表中,不就是用齒輪將各個擒縱聯系起來,互相作用嗎。
唐悠悠一席話,讓唐曲顧茅塞頓開。
“對啊,姑姑,我怎么沒想到,你真是太厲害了!”
看著唐曲顧一臉興奮之色,繼續埋頭搗鼓,唐悠悠心想:真棒,又是剽竊后世技術的一天。
話說喬震離開縣衙后,來到西環衛所,縣丞秦實正在清點倉庫里的高粱秸稈。
“清肅,修河道服役的告示已經貼出去了嗎?”
“已經貼好了。百姓們現在都很期待服徭役,一貼出去就有人來登記。”
這在其他縣城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要說主動登記,大部分時候,百姓都躲在家里,要村長上門去催,甚至衙役來抓人,才會動身。
來福縣這樣的情況,秦實根本沒見過。
“喬大人真是好謀略。”
之前,他還擔心喬震把開荒的事交給縣令夫人會出事,沒想到事后會有這種效果。
想著唐悠悠才是開荒的主要負責人,又說道“夫人也是有本事的人,不讓須眉。”
喬震自己被夸沒感覺,小債主被夸,他一臉“我的夫人我驕傲”。
把秦實看得有些牙癢,這次主持修河道,他一定要干漂亮!
“最近西環衛所,多了些人,怎么回事?”
喬震就站在這一會時間,已經看見了好幾張生面孔。
“回大人,這段時間的確有人加入了環衛所。”
而且人數多達四十幾個。
“他們從哪里來?”
“下官做過調查,他們大多是三個鎮上的乞丐或者流民。”
不僅縣城有流民,鎮上也有,和乞丐混成一塊找些殘羹冷炙裹腹。
西環衛所的人,不僅要負責處理垃圾,清掃街面。
還要輪守公共茅廁,以及定時將糞池的肥料運往開荒后的荒地。
人手也確實緊張,秦實核實過這些人的身份后,沒有作奸犯科的,便將人留了下來。
“下官沒有及時向您稟報,請大人寬恕。”
“不要緊,這些事你看著處理就行。”
喬震在西環衛所轉了轉,老人們都在一邊編織烘籠。
雖然天氣漸漸變暖,但冬天總會來臨,多編一些,或許能賣到外縣也說不定。
年幼的孩子由三個婆子細心照顧,見喬震來了,都跪下行禮。
院子里架著許多竹竿,曬著大家的衣服,看著雖有些凌亂,但生機勃勃。
與之前破廟生活的環境,大相徑庭。
“都免禮,本官隨處走走。”
為免人們過于拘束,喬震看完廚房就出門準備離開。
碰上一個剛從外面收完垃圾的少年。
“是你?”
這少年不識別人,正是當初在來福鎮,喬震一家遇上的小乞丐。
他因為偷東西被人打了一頓,喬震呵斥人離開后,他還自稱“小爺”,提醒喬震注意自己的錢包。
后來喬詠荷把自己唯一的一文錢給了他。
少年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兩個月不見,這人竟然成了縣太爺。
“小人拜見縣太爺。”
“免禮。”
少年的頭埋得很低,不敢起來。
“你有名字嗎?”
喬震覺得與這少年有幾分緣分,于是問問。
“小人叫……”
少年不知為何,有些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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