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女尊】后宮三千陛下真的抵不住 > 第358章 恍若牢籠
  用過午膳,楓妄卿便又趕回了御書房。

  墨竹蕭被趕回了府,夏錦晟與祁舒陽將軍務匯報完后也沒被多留,楓妄卿吩咐完相關事宜便將二人請出了御書房。

  楓安城逐漸平穩,她便要將京城殘留的荊棘全部燒毀。朝堂所剩先帝黨隱藏半年還是露出了馬腳,由胭脂鋪傳來的情報所知,朝堂內有人不斷慫恿歐陽太師以文作亂,試圖將朝堂變為一池渾水。

  歐陽太師猶豫至極,只將最后一根稻草壓在歐陽文樺的身上。

  可楓妄卿眼底容不得沙子。

  在旁人眼中,歐陽太師許還算有情有義,不輕易允諾違背之事,但在帝王眼中,歐陽太師不過是在給自己留后路。

  前路為嫡長子搭橋保家族榮華,后路為與奸臣狼狽為奸、混淆是非以亂文批帝。

  楓妄卿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了。

  從前縱容歐陽文樺,是因后宮朝堂聯系緊密,歐陽太師上奏的本本奏折。如今不撕開那層丑陋的紗窗,是憐惜歐陽文樺。

  他為獲寵丟掉往日的傲氣,心高氣傲的少年郎卑微至塵埃,帝王如何能不動容?

  可家國平定是帝王的底線。

  如今證據確鑿,楓妄卿有心保歐陽文樺,也只能保得住他一人。

  歐陽太師,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

  以天氣之象編造禍事謠言,想要以此推翻當下帝王的統治。

  楓妄卿如何能留這般狼子野心之人?

  那日她將計劃寫于紙上,折疊成小塊壓入胭脂間交于了景逸,他回宮只向她微微頷首,想必是杏嫻在拆開紙包后便展開了行動。

  在民間傳謠的人已被抓獲盡數抓入地牢,再由杏嫻親手審問,將證據審錄抄下一一送往御書房。

  楓妄卿反反復復檢查了那些文書,又一一比對了大臣的奏折,待她將那些人的名字寫上冊子交于景逸,窗外已是天色黯然,月光淺淡恬靜。

  景逸如今的傷已好全,楓妄卿卻不舍得再將他派出宮辦事。于是抄家的兵官由杏嫻帶領,踏出宮門一路向外。

  杏嫻如今已不需男裝遮身,她是女子科舉制度頒布后被楓妄卿任命的第一個朝堂女官,她被封為刑部尚書,同時暫替景逸掌管禁軍。

  由她出面按玄安法封府抄家,同樣也是昭告天下女子科舉制度不是無稽之談。

  用過晚膳,楓妄卿去了椒房殿。

  明月成圓高掛于空,似薄霧的云籠罩如云煙。夜靜窗明,黯然留香,楓妄卿脫去一身龍袍,沐浴完畢后換上一襲青色長裙。

  她便站在夜里綠叢中,任由青色的衣擺與翠綠的草纏繞,微風輕撫著她的發絲,令她發間那只白玉簪所垂下的流蘇輕輕搖晃著,發出清脆的輕響。

  她抬眼望著月亮,那碎散的光芒落入她的眼中,仿佛揉散的星辰飄然其空,在星星點點的灑在湖面上掀起一片亮色的漣漪。

  她眼中閃過了一剎的茫然,卻在垂眼那一瞬,那抹一閃而過的情緒再次沉浸入毫無波瀾的深淵。

  她在想,倘若白沐臣不曾選擇站在她的身側,他是否會有更好的人生?

  丞相府唯一的嫡長子,未來的一國之相。無上的權勢與地位,只要他愿意。

  后宮的枷鎖恍若牢籠,帶著尖刺的荊棘不斷的緊縮,將那一襲白衣的溫潤書生緊鎖在內。

  沒有什么是他該承受的責任與義務,他生來也可瀟灑自由,不必望著空中那輪明月虛度光陰。

  月十五,與其是宮里侍寢的規矩,不如說是兩人之間的約定。

  是她的承諾,也是他義無反顧的信任。

  是她允諾他,哪怕日后選秀不斷后宮三千,一月中也會有一日專屬于他。

  她的心中永遠有一塊空地為白沐臣而留。

  哪怕如今荊棘已經遮擋住了兩人之間交錯的視線,白沐臣已經不能再微笑著回應她的呼喚,哪怕如今明月再明亮,她只能一襲長裙隨風飄搖只身而望。

  只要楓妄卿為帝一日,這椒房殿便永遠為白沐臣而留。

  只因他的義無反顧,只因他那溫和而又熱烈的無聲牽掛。

  只因椒房殿,是這世間百態漂泊宮中,她與他執手相望唯一的家。

  楓妄卿抬手攏了攏身上的披肩,捻起一旁宮人捧在手中的燭火,她蔥白的手指微微用,偏手點亮了殿外屋檐上掛著的隨風而揚的燈籠。

  碎散的光亮籠罩著淡紅的光影映照在墻上,燭光搖曳,映在她恍若深淵般深不見底的雙目中,燃起一星光亮。

  迎面而來的微風帶著夜里的涼意,楓妄卿的目光在燈籠上停留片刻,便轉身緩步走入殿內。

  夜風吹亂了樹梢的葉,也揚起了湖面的點點漣漪。

  楓妄卿坐在床榻邊,垂眼望著冰榻上面色蒼白的白沐臣。她溫熱的指尖輕撫過他冰涼的面頰,輕柔的力道中帶著幾分不可言說的憐惜與牽掛。

  “辛苦你操持宮中事物已久,你也該好好休息一會兒了。”

  良久后,她有些恍然的輕笑一聲。

  她似是剛回過神來一般恍惚的顫了顫纖長的睫毛,指尖下移握住他同樣冰涼的手。

  “白沐臣,你醒后還是玄安的君后。”

  仍然是那道清冷的聲音在殿中回蕩,卻又隱隱約約帶著一絲顫聲。

  “你的位置沒有人可以頂替。”

  楓妄卿眷戀的目光輕輕描繪著他精致的五官,搖曳的燭火將兩人交織的影子倒映在墻面上,她垂眼望著他,沉默許久,緩緩俯身輕輕吻了吻他冰涼的面頰。

  泛著寒意的觸感令她不自覺的抿了抿唇,楓妄卿眼底那抹光芒更亮了幾分,像是淬過火的琉璃,帶著一絲難言的固執。

  君后閉宮養病此事傳的沸沸揚揚,想要因此分食丞相府權勢的朝臣們早已按壓不住野心,紛紛推舉下一任帝后。

  那日奏折如山,楓妄卿卻連看都沒看一眼便派人將奏折卷軸盡數丟入了爐火。無數言辭轉眼只剩泛著火光的灰燼,隨一陣風散落于空。

  翌日朝堂,她便面無表情留下一句:妄言者,殺無赦。

  朝堂頓時鴉雀無聲,只剩一片寂靜。

  解決完朝堂,楓妄卿也沒放過蠢蠢欲動的后宮侍君。

  凡是多嘴議論了君后安危的宮人,皆被拖出殿打了二十板子。自介枕席想要趁虛而入的侍君個個都遭了楓妄卿的冷眼,只有誠心祈福的侍君才換來了帝王的一絲垂憐。

  因維系朝堂而選秀,后宮的侍君大多都是充實后宮的擺設。

  她雖多情,卻又極其薄情。

  或者說天下君王皆薄情,楓妄卿也不例外。

  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了她的眼。

  能被她溫柔以待之人,定是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以謀利為首,以權勢而言,那樣的人楓妄卿不會多看一眼。

  輕薄的袖口被她攥在掌心,楓妄卿再次俯身輕輕吻了吻他冰涼蒼白的面頰。指尖的暖意似是想要融化陣陣寒冰,卻被那不動于衷的固執喚回了神。

  “白沐臣。”

  她垂眼望著他,眼中那半點光亮又逐漸黯然下來。

  “朕舉世無雙的君后。”

  “只會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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