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傍晚,江南一所不起眼的客棧內,三人圍在圓桌前仔細研究著一張張刻滿了字的竹簡。
楓妄卿在每多看一個字,手指就捏緊了幾分。直到握著竹簡的手已經微微顫抖,連指尖都開始泛白,她這才緩緩嘆出一口氣,眼底滿是郁色。
“販賣人口...調教不成虐殺。”
她眸光微顫,將手中的竹簡狠狠摔在地上,“一群畜生!”
杏嫻抿了抿唇,“他們分布地點廣步,但得卑職這么多些天調查,他們最終都會將人口隱秘轉移到男憐館。”
她抬眼看了看楓妄卿,眉毛不禁皺了起來:“雖然查到了王家定點的地方,但他們具體將人藏在男憐館的哪里,卑職沒有查清楚。且他們移人的速度過快,不可貿然行動,否則將會打草驚蛇。”
“如此。”
楓妄卿調整著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閉了閉眸,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桌面,“為何查不到具體地點。”
“雖是風月場所,但管理甚嚴。男憐館與普通青樓不同,此處客人皆為貴女,雖說偶爾有些玩的較花的權貴來,但都只停留在花廳和廂房,不曾去往后院及其他地方。”
杏嫻彎腰將那地上的竹簡撿了起來,緩緩展開后又平攤在桌面上。她抬手指著那處被標記出來的一行字,淡聲開了口:“卑職化名后進過此館,用千兩銀子才換來了廂房之待,并且簽署了協議不得踏入后院。”
楓妄卿若有所思的看著杏嫻指著的那行字,“這樣一來,這人反而倒更不可能藏在這后院里了。”
她挑了挑眉,即便淡淡的移開了視線,“這后院是應來轉移注意的,生意如此火紅的館很難不得其他有心之人惦記,光簽署協就夠他人花費心思研究。”
杏嫻一愣,“陛下的意思是...”
楓妄卿輕笑了一聲,提筆在紙上畫下兩個圓圈。墨色的圓圈一個大一個小,兩邊相貼,卻不曾交疊。
她側過手腕將筆尖從紙面擦過,在兩個圓圈中間又點了一個墨點。
“相重相望,不見青山只見云。”
墨竹蕭聞言將腦袋從書冊上抬了起來,與她對視兩秒,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即便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毛筆,輕輕落筆,最后畫了一橫將兩個圓圈相連在了一起。
他挑了挑眉,“似云似霧,但瞧斜煙且望川。”
楓妄卿略一勾唇,眼底滿是贊賞,“川后便見山。”
見杏嫻有些茫然,她抬手執筆在紙面上寫上了兩個大字。
山和川。
“山川雖總在人們口中為一詞,但其分開所指卻并不相同。它們好似密不可分,卻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男憐館此地曾是一條河道,江南此地風調雨順,河水又怎會無端干涸?”
杏嫻猛然醒悟,連忙起身打開了窗。
窗外,遠處赫然而立的青山映入眼簾。
男憐館位置所居江南最中,被大大小小的宅院與房屋包圍著。炊煙裊裊升起,在層層疊疊的霧氣間,云霧繚繞與青煙纏綿,連成一線,圍繞在江南小鎮。
不見青山只見云,但瞧斜煙且望川。
放眼望去,川止即山。
眼前之景與紙面上的墨跡好似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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