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臣一言不發,眼底的光卻比往日還要亮幾分,似是揉散云霧后恍然于世間的月光,柔和又明亮。
他望向她,眼中是和她一樣的情緒。
無盡的情意,又滿是堅定。
“此玉為證,永世相隨。”他的指尖摩挲著溫潤的玉身,褐色的眼眸微抬,又看向她發間那支白玉簪,“同為相思玉,亦為相思結。”
為連理之枝,亦為比翼之鳥。
楓妄卿愣了愣,有些詫異的撫了撫簪尾垂下的流蘇。她指尖微顫,白玉與流蘇碰撞而發出悅耳的輕響也拉回了她的心緒。
相思玉?
相思玉極其珍貴且稀有,哪個商鋪可以隨手買到?
“你不是說......”
不是說這是在江南時瞧著好看才買下贈與她的嗎?
一旁床榻上還在喘氣的白老丞相掃了白玉簪一眼,一噎,有些氣急,“咳咳咳,這是老臣亡妻家傳之物,老臣不會看錯。”
白沐臣耳根爬上一抹可疑的紅暈,他垂眼看著地,壓根不敢與她對視,“那日微臣在商鋪上瞧見與之相仿的簪子,便買下了。”
楓妄卿啞然。
所以說白沐臣怕她知道這白玉簪是定情信物而拒絕他,所以買了個仿品,假借著送簪子的名義,親手把定情信物給她戴上了?
白老丞相看著自己兒子害羞的模樣,差點氣的病都要好了。
他深思熟慮后才想著把自己兒子托付給人家,這小子卻早早與人家私定終身了??
最可氣的是,這豎子還哄騙心上人說只是普通簪子!
他堂堂一代丞相,怎么會有一個這么不爭氣的兒子,還被女人拿捏的這么死。
白老丞相嘆了一口氣,喘氣的聲音又大了一些。
楓妄卿連忙喚來了太醫,牽著白沐臣走到了屏風之后。
兩人對視半晌,白沐臣紅著臉先移開了視線。
她笑著看他,有些無奈,“怕朕不收你的簪子,所以騙朕是隨手買的?”
白沐臣臉更紅了,他語調溫和,眼神更是溫柔的不像話,“微臣欺瞞陛下,望陛下恕罪。”
“你啊。”楓妄卿牽著他的手又緊了幾分,“若是朕一輩子不知道此簪的含義,又一輩子將此物當做普通飾物,你又喜歡上了別家女子,你不會后悔嗎?”
“不會后悔。”白沐臣沒有猶豫半分,抬眼望向她,聲音溫潤清透,“微臣不會喜歡別人,這簪子陛下不當回事也罷,微臣也只會贈與陛下。”
“微臣眼底容不下沙子,更容不下他人。”
“自始至終,微臣心里,眼里,都只有一個人。”
楓妄卿一愣,似是底氣不足,她的聲音小了許多,“若是朕心中無法只有你一人呢?”她一頓,又釋然般的勾了勾紅唇,“沐臣,朕再給你一次機會。”
“若你無法接受朕身側還會有其他人,朕便放過你,你日后便會是那朝堂之上的丞相,朕的臣子。”
她取下發間的白玉簪,在他炙熱無比的目光中將其緊握在掌中,“你可三妻六妾,更可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將此簪贈她,與她相伴一生。”
語落,她攤開掌心,將那支白玉簪遞到了他的眼前。
“如此。”白沐臣淡淡笑了笑,修長的手指接過了她手中的白玉簪,見她目光黯然下來,他眼底的情緒愈發柔和了些,他垂眸打量著那支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的白玉簪,最后很是莊重的抬手緩緩將簪子插進她的發間。
“陛下,三千弱水,唯你是微臣心懷渴望的那一瓢。”
“微臣心意不變,哪怕陛下身側還有他人,微臣也會留在您的身旁。”
楓妄卿詫異的看著他,恍神之間又被他輕柔的吻給拉回了悄然飛遠的思緒,白沐臣難得主動吻她,他青澀又隱忍的吻技讓她眼神都軟了幾分。
“微臣想與陛下,帝后同尊,白頭偕老。”
他溫柔的聲音,與記憶中自己帶著迎娶皇后之聘,在白府門口所說的話重疊在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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