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女尊】后宮三千陛下真的抵不住 > 第245章 別來無恙
  地牢內,尹穆弦被鐵鏈束縛住雙手雙腳。那一身戰甲還沒來得及褪下,褲腳更是沾染著泥土和沙塵,一頭青絲被發冠束在腦后,身上滿是還未愈合的傷口。

  “尹王爺,別來無恙。”

  他瞪著眼前的慕尚言,被緊緊捆住的手腕微抬,卻被沉重的鐵鏈束縛的無法動彈。

  腕間的傷口被他掙扎的動作撕扯的愈發嚴重,尹穆弦只能咬緊牙關偏過目光,喉間溢出一聲冷嘖。

  見慕尚言輕笑著越走越近,他干脆闔眼不作搭理。

  “叛徒。”尹穆弦聲音冷漠無比,語氣中更是透露著淡淡的恨意,“秘爾待你不薄,你怎能眼睜睜看著一國慘敗。”

  慕尚言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蒼白的面頰上笑容逐漸消退,眼中情緒更是沒有一絲波瀾。

  “待我不薄?”

  修長的手指扯過尹穆弦脖頸處掛著的鐵鏈,慕尚言語氣輕淡,手中的動作卻是毫不留情,“既然在你眼中我本就是威脅,那我便坐實了這叛徒的名號。”

  “便是我將這消息傳入秘爾,也是我打亂了你們的計劃。”

  慕尚言聲音不溫不火,眼看著尹穆弦被他拉扯的臉面越來越紅幾乎要缺氧,他也沒打算要松手,只是湊到他的耳邊輕笑道,“怎么?覺得此戰慘敗是我的錯?”

  眼前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卻又帶著喘不上氣的嘶吼,慕尚言眼中的笑意更甚,這才滿不在乎的緩緩放開了他脖間的鐵鏈。

  尹穆弦猛然喘著氣,一雙桃花眼中恨意愈發濃烈,他眼眶猩紅的瞪著慕尚言,只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將他撕碎。

  “我哪怕不將這消息傳入秘爾,你們既然打了玄安國的主意,早晚也是死路一條。”

  “你真的以為姐姐拿你們沒有辦法?”

  尹穆弦只覺得耳畔聲音嘈雜,就連慕尚言說的話都逐漸模糊了起來,只剩下一片嗡嗡聲。

  慕尚言察覺到了他逐漸微弱下去的呼吸和略顯疲憊有些睜不開的雙眼,唇角笑意一僵,從袖間取出一顆藥丸塞入了他的唇間。

  “就這么死了,真是晦氣。”

  -

  尹穆弦做了一個夢。

  夢見回到兒時與秘爾王拜訪玄安時,那富麗堂皇的宮殿中那只著自己說要嫁給自己的少女。

  只是他那時并不知道秘爾王這一趟是為了他那素未謀面的弟弟——尹尚言。

  那眉眼青澀的小姑娘剛進宮殿時顯得有一絲局促不安,而她也只是迷茫了一瞬,在他人肆意打量的目光下又強行打起精神,逼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當龍椅上的帝王想要把她指婚給秘爾王時,那雙清透的雙眸眼珠子一轉溜,小姑娘兩手叉腰便將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說:“可是兒臣喜歡那個哥哥!”

  她還說:“兒臣非他不嫁!”

  那看似有些任性嬌氣的公主眼中分明還帶著試探,尹穆弦也不是傻子,心中暗道她在利用自己,可當看見她那故作害羞的模樣時,他心中又覺得她很是有趣。他便也如了她的愿,與父親說自己也喜歡這個妹妹。

  秘爾王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是不在意娶哪位公主,見他難得求他一次,便也笑著應下了。

  兩人訂了婚,可到了婚約之時,玄安傳來了她要為病逝的皇后守孝的消息,不宜再嫁。

  尹穆弦心中只牽掛著這饒有心機卻著實可愛的小姑娘,想著反正日后也是要娶回家的,便也愿意繼續等下去。

  這么一等,便等了很多很多年。

  再聽見她的消息,便是那楓諫玄安的新帝楓妄卿為平民憤,杖斃了先帝。

  小姑娘改了名字,那柔情似水的一聲卿卿不似曾經,她在“鳴妄則安卿定天下”中取了“妄”字。

  楓妄卿。

  母姓,妄安,與曾經的自己。

  每一字都在昭告天下,她再也不是曾經的慕卿卿。

  得知那新帝上位之時尹穆弦還有些恍惚,那心間情緒過于復雜讓他實在無法平復下來。

  一是為她再也不需要靠他人庇護的慶幸,二是對她這些年悲慘經歷的心疼。

  最后便是茫然。

  那他們的婚約呢?

  夢醒后的一場空讓他的心覺失落,記憶中那古靈精怪的少女好像隨著夢醒一般消失在世間。

  她是玄安帝王,他是秘爾王爺。

  她就好像他做過的一場夢,醒了便也就消失了。

  期間傳來玄安與封霏的婚訊,可這婚帖卻只傳來了一份,還只有秘爾王的名字。

  她甚至見都不想見到他。

  尹穆弦偷偷跟去了玄安,他身份尊貴其他人自然是不敢攔他。

  聽聞數月前她還在選秀挑選男妃,尹穆弦便親自挑選了一撥眉眼清秀的少年贈予她,可她卻極其反感的拒絕了自己,還皺著眉毛說對自己只心懷愧疚,不曾帶有一絲情意。

  她讓他自重,她身邊的男人更是視他為敵。

  尹穆弦有些失落的回了秘爾,政務逐漸繁忙,更何況秘爾王逐漸年邁已經有了退位的打算,他便也沒有時間再失落下去。

  而在那時,尹穆弦便也知道了玄安中有一位秘爾的皇子。

  他頓時起了警惕心。

  能隱藏身份數年,在皇位之爭中全身而退的人哪里是什么簡單的人。

  尹穆弦只覺得慕尚言野心難察,因為后來他有很多次機會都可以回到秘爾與自己爭一爭這皇位,他卻一拖再拖,甚至表現得對皇位絲毫不感興趣。

  可是這世間哪里有人可以抵抗權勢金錢的誘惑,更何況是那萬人虎視眈眈的帝王之位。

  他還沒調查清楚慕尚言這些年做的事,秘爾王卻不知聽了何人勸導,居然想要攻打玄安。

  秘爾武力強盛沒錯,可長久以來幾國維持著和平的狀態,偶爾兩國之間略有摩擦,卻也是很快便結束了。

  秘爾王此次想殲滅整個玄安,將這一整個國家收入秘爾囊中。

  尹穆弦便明白秘爾王是想將這國家贈予第二個皇子。

  明明大局將定,慕尚言馬上就能成為玄安新帝,他卻在關鍵時刻傳來了錯誤的信息,從而誤導了整個軍隊。

  秘爾國本來與這兩國軍隊齊平而戰,可隨著兩國不斷增援,就連武功高強的他也只能被作為戰俘帶回了玄安。

  尹穆弦卻是松了一口氣,他為了那皇位運籌帷幄數年,眼下能松一口氣居然還是因為打了敗仗。

  說起恨,他自然是恨慕尚言,而對楓妄卿,他的情緒卻是復雜到說不清。

  說不上有多么喜歡,那年少時晃然的心動不過是一瞬,他雖印象深刻,卻也不至于因為一面之緣而導致此生難以忘懷。

  只是那小姑娘至今也沒來瞧過他一眼。

  也罷,他總算是能歇口氣了。

  -

  楓妄卿瞧了木榻上皺著眉緊闔著雙眸的尹穆弦一眼,很快便移開了目光。

  他和慕尚言可是她壓制秘爾國的籌碼。

  這兩人可不能死在玄安了。

  這么想著,正準備去審問尹穆弦,哪只剛踏入地牢便瞧見這人奄奄一息的被拷在墻上,尹穆弦渾身是傷,呼吸微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在這世間。

  楓妄卿倒是沒有太驚訝,只是派人將他從柱子上放了下來,讓太醫上完藥后關入了另一個房間。

  原本五個拷鏈只剩下了兩只拷在他的腳上,那昏暗的房間中只有一張木榻,鎖鏈將他的腿緊緊的捆在床上,讓他只能勉強坐起身來,甚至都不能離開那張床。

  尹穆弦身上的戰甲也被人脫了下來,太醫為他上過藥后又簡單處理了傷口,自然是要換一身衣物,他便是長發披散一身囚服緊閉雙眼的躺在那張冰冷的木榻上。

  楓妄卿也只是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并沒有要將人接出地牢的想法。

  在確認人沒有死透后,她便準備起身離開回御書房批奏折。

  哪知那榻上的人下一瞬便睜開了眼眸。

  尹穆弦清醒過后在那一刻開始猛然喘起氣來,待回過神后,他一臉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直到望向面色略顯詫異的楓妄卿。

  兩人對視了片刻,尹穆弦先是一愣,再是有些生硬的移開了視線。

  而楓妄卿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意,雙手微抬抱臂在胸前即便率先開了口。

  “尹王爺,好久不見。”

  尹穆弦心間一緊,有些無力的扯了扯唇角。

  這對姐弟說話倒真是像。

  他默了默,想咽口水卻發現喉嚨格外痛癢,他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那干澀微啞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顯得格外突兀。

  “...好久不見。”

  楓妄卿見他應聲倒是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再次開口,只是用那帶著探究的目光繼續望著他,似是想猜透他此刻的想法。

  她的視線過于明顯,令尹穆弦實在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眼前之人既是他腦海中生動可愛的小公主,又是無情將他拉扯到現實的女帝。

  上次見面還在宴會之上,兩人好歹也能錯肩而談,開兩句玩笑話。

  可如今兩人身在這陰暗潮濕之地。

  一個是帝王,一個是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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