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君后,三皇子帶了許多人去西宛偏殿,其中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侍君,您要去瞧瞧嗎?”
白沐臣垂眸望著手中的書卷,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過泛黃的書頁。
他若有所思的抿了抿粉嫩的薄唇,即便略一抬眸,“可有人通報于陛下了?”
“已派人前往御書房。”
白沐臣聞言輕嘆了一口氣,“把人叫回來,不許打擾陛下處理政務。”
他一頓,褐色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她既然把這掌管六宮的權利給了本君,本君自然要為她分憂。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要勞煩到陛下,倒真是顯得本君無用了。”
白策就這么看著眼前溫文儒雅的男人皺著眉放下了書卷,又起身走離了窗邊,直直跨過了椒房宮殿的門檻。
白策難得有些無奈,卻只是搖了搖頭垂眼不語,即便連忙跟在了白沐臣的身后。
“君后,您身子可有不適?”
“本君無礙。”
白策聞言松了一口氣,吩咐過了鳳輦后,又為白沐臣搭好踩椅,抬頭見烈陽高照,便喚宮人取了傍扇跟隨在儀仗旁。
經過御花園時,迎面便是封沉寒的貴君輦。
兩人對視一眼,即便都是微微頷首算打過招呼了。
見兩座轎輦方向一致,兩殿宮人很是默契的讓鳳輦與貴君輦微微擦過,讓原本并排的轎輦成了一前一后。
封沉寒仍然是漠不關心的模樣,那雙如深淵般的墨眸無一絲波瀾,哪怕察覺到了兩人方向一致也只是微微一側眸,即便又淡漠的注視著前方。
耳畔只有宮人踏步踩地略顯沉重的聲音,兩位主子一路上沒有任何交談,跟隨在鳳輦旁的白策不禁皺了皺眉。
他攥著袖口,抬眼看向云淡風輕唇角微勾的白沐臣,又回頭迅速掃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封沉寒。
按照宮規來,封貴君應該下輦行禮。
可君后與貴君只是點頭便算過了禮。
若是旁的侍君見了君后不行禮,陛下估計都是第一個站出來喊罰的。
如此可見...陛下還是很偏寵封貴君的。
但同樣是入了玄安的后宮,秘爾國那位王爺境遇卻恰恰相反。他不僅位分最低,向誰都要行禮,還不能踏離西宛偏殿。
白沐臣見他走神,便微微握拳抬手放至唇邊輕咳了兩聲,算是提醒了他。
“君后,前面拐彎便是西宛偏殿。”
白策回眸見封沉寒打量的目光也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連忙站直了身子凝神向前邁著步子。
他可不能丟了君后的臉。
封沉寒也只看了那白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他望著不遠處泛黃的宮墻,淡淡抿了抿唇。
“這西宛偏殿竟然如此偏遠?”
白沐臣聞言眸光一閃,他將手中的書卷輕放置膝間,語氣還算溫和,“封貴君有所不知,此地與冷宮各占皇宮東西兩角,皆是皇宮內最荒涼之地。
從前祖帝之時本是住了妃嬪的,但那妃嬪無故小產,后而又瘋傻成癡時常跑去旁的宮殿內鬧事,竟有一次還推倒了懷有身孕的貴妃。”
白沐臣眼底笑意逐漸消散,他微微蹙眉,語氣更是帶著感嘆一般,“祖帝憐其曾為自己誕下皇子,便沒有將其打入冷宮,只留下她關在西宛偏殿,命宮人按時送些膳食。
可皇宮向來是踩高捧低的地,再過些時日,祖帝派人去瞧,那妃嬪已是吊死在門口古樹的粗枝上。”
封沉寒面上仍是沒有什么表情,而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總算是有了一絲波動。
他沉默著注視著不遠處那棵高高聳立的古樹,竟感覺到有一陣涼風吹過。
烈陽被烏云藏匿在其中,透過云層的光影一縷一縷的消散開來,跟隨著那一陣風,越吹越淡。
那楓妄卿為什么要把尹穆弦安置在西宛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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