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宋潯所料,最終莊叢還是命人上陳府抓捕了正在養傷的陳頌。
陳頌不是不知道昨晚的事,可她以為寧錦安都杖責了梅侍君,這事就算完了,可她沒想到宋潯竟會真的為這事跟她撕破臉皮。
大理寺帶著兵找上門的時候她簡直不可置信,而一向縱容她的母親也只是冷著臉看著,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
“我要見宋潯!”陳頌趴在大理寺牢房簡易的床上,對著牢門外的獄卒怒吼。
她背上的傷還沒好,剛剛被抓來時又因為她反抗而撕開了口子,疼的她呲牙咧嘴。
獄卒裝沒聽見,并沒有搭理她。
陳頌大怒,抄起一塊碎石猛的照著獄卒砸了過去:“聽到沒有?叫宋潯來見我!”
獄卒挨了一下,敢怒不敢言:“陳四小姐,您可饒了我吧,我可上哪給您去找那榮王世女啊?”
光吼她有什么用啊?也不想想她們這種身份連見宋潯的機會都沒有,怎么叫宋潯來見她。
“廢物!”陳頌怒罵。
獄卒沒有頂嘴,心里卻不滿,要不是看在她還是左相嫡女的份上,她非得讓她看看這牢里誰是老大。
陳頌還在罵著,卻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她逐漸消聲,屏息凝神的等著,眼神緊緊盯著拐角處。
“陳四小姐想見我?”宋潯看了一眼趴在石床上的陳頌,目露同情:“陳四小姐看起來不太好。”
陳頌掙扎了一番想坐起來,最后沒能成功,只能恨恨盯著宋潯:“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如此針對我?”
“就算是上次我得罪你正君,可我也挨了鞭子,我們也算兩清了!”
宋潯聽后只覺得好笑:“陳四小姐知道什么叫惡有惡報嗎?”
“惡有惡報?”陳頌忽然尖銳的大笑:“宋潯,同為世家貴女,我不信你就能干凈正義到哪去!”
宋潯沒否認:“我再不濟,也不至于對一群男子下手。”
陳頌死死的看著她:“就因為這個?”
就因為同情幾個男子,就要把她一個左相的嫡女搞進牢里,把陣仗搞的這么大,不惜得罪陳家?
“那倒也不是。”宋潯望著陳頌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感到有些可笑。
陳頌感覺自己被耍了:“那是為什么?!”
“為什么?”宋潯低頭重復了一下她的問題,臉上逐漸蔓出寒意:“自然是因為,你對我正君存了些不該存的心思。”
陳頌只覺的這個答案比剛剛還扯,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你有病。”
她是覺得寧錦安長得很合她胃口,想把他擄到自己身邊來,即便在知道他是榮王世女的正君后也沒收了這心思,可她畢竟沒做出什么實質性的事。
“你這么說也行。”宋潯也不生氣。
“陳頌,怪只怪你把主意打到了阿錦身上,不然我也不會這么早動你。”她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又恢復正常:“明知道他是我正君你還敢肖想,萬一哪天被你鉆了空子,我怕是后悔都來不及。”
陳頌冷笑:“宋潯,你以為你真能關的住我?我母親可是當朝唯一的丞相!”
宋潯聞言,沒有像陳頌想的那樣被激怒,反而有些感慨:“要說你沒本事,你膽子比誰都大,若說你有本事,你到現在還覺得陳詠宜會救你。”
陳頌看著她的樣子,心中忽然不安起來:“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陳四小姐既然如此信任自己的母親,那便等著吧。”
陳頌臉色一變,見宋潯要走,又要掙扎著起來去抓她。
宋潯沒理,忽視背后的罵聲,被獄卒帶著走出牢房。
她來看陳頌純屬是心血來潮,想來看看這個毒蛇一樣的女人淪落到這種地步會作何反應,可果真看到了,又覺得自己高估了她。
短短半天,陳頌被抓已經傳滿城風雨,她早年惡事做盡,不知道殘害了多少良家公子,百姓們沒有勢力,無處申冤,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如今陳頌一朝落獄,可謂是大快人心,都明里暗里的慶祝。
除卻一些清官,世家大族們卻不像尋常百姓那樣歡欣鼓舞,反而紛紛都在納悶莊叢為何忽然之間轉了性,開始秉公執法起來,而左相一派的人則是暗中給莊叢遞了帖子,卻都被莊叢拒絕了。
那些人不甘心,幾番探查下來,終于從中發現了宋潯的影子。
知道宋潯從中插手這件事的眾人更是困惑,始終想不通宋潯到底為何把事做的這么絕,而更令她們意外的是,左相竟是全然沒為自己的女兒奔走的意思,一副不愿意多管的樣子。
陳府。
陳詠宜的正君正搖搖晃晃的跪在地上,不知跪了多久。
陳詠宜端坐在椅子上,半點不見心疼:“你自己管教無方,如今這樣怪的了誰。”
她正君劉氏也老了,跟她走過了那么多年,是知道她的性格的,明知不可能,可還是來求了,誰讓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我不求你光明正大的把她放出來,我只求你暗中派人把她救走,哪怕她以后不再回京城,也能保住一命。”劉氏虛弱的道,他年紀大了,全憑意志力支撐到現在。
“救她?救她有什么用?”
陳詠宜低頭看著自己的正君,語氣有些薄涼:“她是我女兒,我能不知道她的得性?你把她養的狼心狗肺的,把她救回來,她說不定還要記恨我。”
劉氏咬了咬牙:“不會的,她只要活著,我就跟她一起離開京城,我再好好教導她,她會變好的。”
陳詠宜還是無動于衷。
劉氏有些絕望的捂臉:“求你了,你暗中救她,她不會影響你的聲譽,也不會影響你的勢力。”
“這么些年是你一直縱容她才把她養成這樣,你不能害了她又不管她......”
陳詠宜忽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兩袖上的灰塵,越過跪在地上的劉氏,走了出去。
她還有很多女兒,她們可以很壞,可以很惡毒,但是唯獨不能又蠢又囂張。
“宋潯。”陳詠宜走到院子里,看著枯黃的落葉在地上堆積,又自言自語:“真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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