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湘云是蠱族的圣女,從小就展現了異于常人的天賦。
只記得那天,五歲的她被帶離父母身邊的時候,天氣灰蒙蒙的,還下著小雨。
族長拉著她的小手,一步一步遠離她熟知的家,身后的痛苦哀嚎聲不斷的傳來。
“小云,小云,不要,不要把我們的小云帶走,小云,娘的小云啊。”
“族長,小云還小,她撐不下來的,她還小啊。”
容湘云停下腳步,小小的她仰起頭看著身邊高大的族長,眼神有些怯懦:“族長,我爹娘讓我回家。”
族長沖她一咧嘴:“湘云聽錯了,你爹娘什么時候說話了?”
“可是——”容湘云猶豫的開口,但下一秒,她爹娘的聲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刀的聲音。
容湘云扭頭望去,正好對上他爹娘掉落下來的頭顱,似乎沒料到刀子會那么快,爹娘的臉上還帶著淚珠,只是,剛剛還細微的小雨突然下大。
嘩啦啦的沖刷著街道上的鮮血,也沖掉了她爹娘臉上的淚珠。
在一個下雨天,容湘云失去了父母,成了孤兒。
容湘云的天賦確實很厲害,不過短短十年,不僅從蠱蟲堆里活著走了出來,甚至得到了蠱族圣蠱的認定。
當天晚上,她就操控著體內的蠱蟲滅了蠱族的所有蠱蟲,然后一把火燒了族長家。
看著蔓延的火焰,站在山頂的容湘云面色冷淡,隨風飄蕩的長發如絲綢般柔順,仔細聽,甚至還能聽到其中的哀嚎聲。
容湘云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了原地,十五年來,她第一次離開蠱族。
她生的本就好看,細膩如溫玉的皮膚,嬌艷欲滴的小嘴唇,還有腮邊兩縷隨風拂面的發絲,清澈靈動的眸子透露著不諳世事。
一身蘭花蠱族露腰裙衣,將她那不盈一握的細腰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就在她要將第十三個想要傷害她的男人殺死時,男人突然指著他悲憤的說道。
“你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要男人嗎。”
容湘云歪了歪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
“姑娘,別聽他的。”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宛如山澗清泉,叮咚作響,既清脆又悅耳:“女子穿什么衣服,都不應該是他犯罪的借口。”
容湘云沒有回頭,只是皺了皺眉,每次辦事她都選擇了一處隱秘的巷子,巷子陰暗人還少,誰知現在,巷子口就出現了人打斷了她的計劃。
自從有了她報復族長的事情,她便懂得了一個道理,殺人滅口的時候,一定要隱秘些。
于是,不等身后的男人再說什么,她便跑了。
臨走時,她忍不住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頭戴束發銀冠的少年立于屋檐之下,雪白的長袍隨風舞動,手中還掛著一件披風。
似有所感,少年突然抬頭,一張絕艷天下的臉就這樣露了出來,似乎容湘云會趴在屋頂旁看他,他先是一怔,隨后臉上綻開一個溫和的笑容,風度端雅。
“姑娘,天冷,記得添衣。”
容湘云歪了歪頭,感覺他很莫名其妙,所以沒有再理會他,而是從屋檐上站了起來,也沒有管因為趴著而染上塵土的衣裙。
“太子,還要追嗎。”
“不用了,先將地上的人送去報官吧。”
隨著時間的推移,容湘云懂得也越來越多,三個月后,她就知道了錢,衣服,報官,還有世人稱贊的太子。
多虧了這個什么太子,容湘云學會了不少夸人的話。
什么風子俊朗,談吐牙齒,平移殺人,清蒸補鵝。
雖然不知道清蒸補鵝是什么意思,但是,容湘云知道肚子叫是餓了的原因。
這天,照常隨機選擇一家進行寵幸,結果,就在拿來燒雞要跑時,突然聽到有人說什么宴會,糕點,處理太子。
剩下的容湘云就沒有再聽了,因為這些字里面,她最感興趣的就是宴會跟糕點。
于是,她就懷揣著燒雞跟在了這個人的身后,然后趁機藏在了馬車下面,一路緊隨。
直到馬車停下,容湘云才從馬車下面下來,查看四周無人后,她便開始尋找宴會跟糕點,然后,她就迷路了。
容湘云:“·····”
她是偷偷進來的,所以,也不能找人問路,容湘云只能硬著頭皮到處走,最后,一直到太陽落山,懷中的燒雞都被她吃掉了,她還是沒有找到出口。
容湘云又不是木頭,她氣得想揍人,可是,沒辦法,她只能整個人癱在屋檐上。
看著天上的星星,容湘云想,找到糕點跟宴會以后,一定吃的肚子飽飽的。
突然,屋檐下突然傳來一道溫柔而堅定的聲音。
“我身為太子,受萬民朝拜,就應該庇佑我朝子民。”
容湘云聽到聲音,暗戳戳的露頭往下看去。
華燈初上,一陣微風拂過,屋檐下的燭光搖曳,潔白洶涌的月色傾瀉而下,高空的繁星點點。
少年一襲白色云紋衣袍,墨發束以鎏云金冠,腰束月白色云紋腰帶,上面還掛著一塊白玉,襯得他身姿挺拔,長身玉立。
白衣襯得他高貴優雅,好似一輪高高掛起的圓月,此時俊美絕倫的臉上掛著溫潤的笑意。
尤其那雙眼睛,明亮如星,溫潤如玉,好似生出了一片繁星。
容湘云捂住自己的心口,癟了癟嘴縮回了腦袋——都給她的身體餓出毛病了。
就在容湘云想要離開時,下面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什么人。”
“大人饒命——”
“大人饒明,我們是浣衣局的。”一道道女子的嬌聲傳來,聲音帶著一絲害怕。
容湘云腳步一頓,果斷轉身重新趴在了屋檐上,暗戳戳的伸著頭往下看去。
但是,下一秒,一道鋒利的劍刃就抵在她脖子上,月色的照亮下,還不斷的泛著寒光。
容湘云順著劍看去,只見一個渾身穿得黑漆漆的男人。
“下去。”
容湘云選擇乖巧聽話,因為她打不過這個人,再者,她看著周圍突然出現的一二三四五個黑漆漆的家伙,她想,這家人真小氣,就來吃個東西,結果還逮著她不撒手。
容湘云被帶到大殿內,大殿內似乎剛經歷過一場惡戰,桌椅倒在一旁,精致的糕點也滾落的到處都是。
殿內跪了一大片的人,而中央擺放了幾具穿著黑衣的尸體,整個大殿氣氛都顯得很是沉默。
被綁著進來的容湘云找準時機,“撲騰”一聲跪在了一片糕點上。
“你要干什么”利刃再次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頓時吸引了大殿內所有人的視線,高坐之上,龍國皇帝冷聲道:“怎么回事。”
“皇上,這人突然跪下,屬下以為她心懷歹念,還想再暗算皇上。”
隨著他的話落地,容湘云伸手拿出自己膝蓋下面的糕點。
“大膽,要做什么。”侍衛一下子打掉了她手中的糕點,厲聲道。
容湘云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撿起來的糕點,又被打掉在地上,被氣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侍衛們大喊一句“護駕”,就沖著容湘云過來。
但是,容湘云只是打不過暗衛而已。
就在將所有人侍衛都打倒在地,所有人驚恐之際,暗衛一二三四五現身在大殿內。
“撲騰”一聲,暗衛還沒有出手之前,容湘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跪下來了。
眾人:“····”
容湘云指著自己的膝蓋,仰著頭對暗衛:“昂”似乎在說她已經老實跪下了。
但是,容湘云剛剛那一出,已經不是下跪就可以無事的,就在暗衛舉起手中的劍想要動手之時,高臺上傳來聲音。
“且慢”聲音宛如清泉,不大不小正好傳遍整個大殿。
容湘云也順著聲音看去,只見剛剛的白衣少年已經換了一身金黃色的錦衣,坐在座位上,身形宛如玉立的松柏般端正,錦衣上的金絲泛著點點光芒。
清雋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少年開口問道:“你剛剛在干什么?”
容湘云水漣漣的眸子看向他,然后慢慢伸出手指著地上的壞掉的糕點:“糕,點,吃。”
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說過話,嗓音還有些沙啞,說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顯得有些吃力。
聞言,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乎料到眼前這個黑漆漆的人竟然是個小姑娘。
少年一愣:“吃糕點?”
容湘云點了點頭,少年揮手讓暗衛退下,然后就開始審訊剛剛抓來的宮女。
“你們都是何人,為何出現在御花園。”少年聲音泛著冷,畢竟,看今晚的架勢,宴會這場局可能要夠嗆了。
“回太子殿下,奴婢等人都是浣衣局的宮女”有一名小宮女顫顫巍巍的回道。
“騙,人。”少女綿軟的聲音再次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剛剛吃糕點的少女,此時杏眸瞪圓了,看上去似乎很生氣:“你說,糕點,宴會,我來,你騙人。”
那名宮女被嚇的連連搖頭:“姑娘,我跟你素未謀面,你為何這樣污蔑我。”
容湘云當然不慣著她,她猛地起身走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大臣面前,揪著他的衣領子走了出來。
“他,你,騙子!!”
“皇上,老臣冤枉。”
撕拉——。
那名老臣還沒來得及喊完冤枉,容湘云就扯下自己的衣角塞到了老臣的嘴里,然后拉著他的衣領子就往那個宮女身邊走。
期間,有人想要阻止,卻被高臺上的少年攔了下來。
然后,容湘云將兩人放在一起后,手腕一轉,一個黑漆漆的蟲子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高臺上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下一秒,就見老臣跟宮女身上鉆出來了兩條蟲子,捏著小蟲子,她不說話只是仰著頭看著高臺上的人,似乎在驕傲,她找到了證據。
這個蠱蟲是容湘云吃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但好在,只要在一定范圍內,她的圣蠱就會有反應。
隨著小蟲子的離開,宮女跟老臣瞬間倒地開始抽搐不停。
少年的目光落在容湘云的身上,容湘云眨了眨眼,她忘記了這兩個蠱蟲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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