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羅想通了秦羽是傅珩宸的人,也知道了傅珩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雖然氣惱寧憑闌的所作所為,氣他放棄了自己去救他的師父,氣他一聲不吭自己扛下一切。
但是她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寧憑闌就這樣只身去龍潭虎穴。
眼下秦羽和傅珩宸已經擺好了局,就等著請君入甕了。
沈輕羅也意識到了傅珩宸把自己摸透了,根本就是利用了自己曾經的那些弱點,讓自己因為寧憑闌的原因,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不對勁。
吃了這么大一個虧,沈輕羅也只能是就著眼前的局勢,最快速地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分析。
傅珩宸既然謀劃的是殿前司,那一定會讓寧憑闌和指揮使在梁州有去無回。
而梁州的世家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一方是阻礙新法推行的世家,一方是主理殿前司立場和傅珩宸并不完全一致的指揮使和寧憑闌。
何況寧憑闌不僅僅是下一任的指揮使,還是沈輕羅已經定下婚約的未婚夫婿。
傅珩宸這一手不可謂不狠毒。
沈輕羅盤算完了傅珩宸的大體計劃,整個人都是深深的后怕。
傅珩宸說那番話,顯然也是仗著了解沈輕羅,覺得按照沈輕羅曾經的經歷,就算是看透了他傅珩宸的計劃,也不會再去幫寧憑闌。
畢竟沈輕羅現在為止對待曾經辜負過自己的那些人,態度都是十分明確的,那就是敬而遠之。
包括傅珩宸自己。
但是傅珩宸機關算盡,卻沒有算到人心。
她確實曾經經歷了很多,也曾經深深陷在前世的陰影中無法自拔,但是寧憑闌幫助她走了出來。
再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和盤托出的時候,沈輕羅就已經和曾經的和解了。
她可能依然會有些介意,但是不會再讓這些情緒主導自己了。
好在傅珩宸這次的過于自信,才給沈輕羅留下了明顯的線索,讓她把這一切都聯系了起來。
沈輕羅在腦海中飛快地想著對策,
下頭的陸桂枝看著沉默不言的內司大人,不明白為什么昨天還是那副失魂落魄樣子的大人,今天突然變成了這樣。
手邊的事務半分沒有處理,但是看沈輕羅的樣子又不像是在發呆。
陸桂枝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想到遠赴梁州的寧憑闌,又覺得挺合理的。
雖然寧公事兇了大人,但是想來也是情急之下的事情,大人想通了自然也不會真的惱恨寧公事。
畢竟就連她都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有多好。
寧公事真的是對她們大人很上心,自家大人也是重情重義的人,不可能真的在這種時候完全不管的。
沈輕羅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合適。
看破了傅珩宸的計不是最難的,難的是怎么破解。
眼下寧憑闌想來都已經和秦羽在的軍隊匯合了,現在的時間十分的寶貴,沈輕羅必須抓緊想出對策破局。
雖然寧憑闌可能已經知道了秦羽就是那個帶走了指揮使的人,但是對方有備而來,也對寧憑闌足夠了解,身后還有傅珩宸的人手。
而寧憑闌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和任何人說,就算是帶著五千人馬,也只會是孤立無援的地步。
而按照梁州的局勢,沈輕羅自己也不可能被成帝允許親自去,況且就算是成帝同意,她一個女流之輩,又不曾學習過馬上之術,也不是武家女兒出身,等到她趕到梁州,要是寧憑闌真的出事,怕是人都已經涼透了。
她嘴唇都快咬出血了,不斷摩挲著手里的玉簪。
“也不知道眼下梁州那邊到底怎么樣了?不過想來鎮北侯也在,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亂子吧?”
陸桂枝看著沈輕羅緊張的樣子,忍不住出聲安慰。
但是也是她的話,給了沈輕羅靈感。
林晉安!對啊,她怎么沒有想到,林晉安也在!
林晉安是最好的人選,眼下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想到這里沈輕羅也不再猶豫,她磨好了墨,開始在紙上寫起來。
整個寫完以后,沈輕羅把信紙裝進密函的里頭,用蠟封住,起身站起來。
送信的事情還是交給專門的人去做吧。
寧憑闌帶著人馬和林晉安匯合的三天里,風平浪靜基本上什么也沒有發生。
寧憑闌只是帶著人把整個軍營都檢查了一遍,當然沒有搜出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但是他也沒有著急,而是和林晉安接觸了好幾次,旁敲側擊問了不少。
林晉安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是行伍出身的將軍,自然知道指揮使失蹤得太過于蹊蹺了,根本不像是被強行帶走的,而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親近的人暗算了。
比起自己帶出來的將士,林晉安更傾向于懷疑是指揮使自己帶的人。
首當其沖他懷疑的就是秦羽,但是秦羽的表現堪稱無懈可擊,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判斷是不是真的。
不過,這樣的僵持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封被京城留守的副指揮使送來的書信送到了林晉安的手上,慢慢地被打破了。
想要讓秦羽露出真面目,除了逼他動手沒有更好的辦法。
而孤立無援的寧憑闌之身涉險無異于是送死,所以沈輕羅理所當然地想到了林晉安。
要是林晉安愿意配合這件事情,自然是皆大歡喜的。
要是林晉安不愿意,起碼也能對秦羽存一個疑心,要是寧憑闌也失蹤了,起碼有個懷疑的對象。
時間倉促,沈輕羅只能做到這一步,剩下的就只能是祈禱寧憑闌自己的發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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