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新春,沈輕羅作為未出嫁的女兒,還是得回到沈家。
沈輕羅對這些倒是沒有太多的抗拒。畢竟今年想來沈云羅是不會回來了。
澄夏淚眼汪汪地抱著沈輕羅,覺得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見到的娘子似乎又瘦了。
沈輕羅看著澄夏的眼睛,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外頭逃荒回來一樣。
明明前段時間還覺得自己的腰身似乎粗了一些。
澄夏才不管那么多,把房間里的放上兩三盆炭火,烘得暖呼呼的。
然后把紅錦對著沈輕羅的懷里一放,就讓沈輕羅坐到軟榻上去:“娘子,你這幾日就什么都別管了,好好休息,奴婢瞧你都瘦了一圈了。”
沈輕羅抱著懷里毛茸茸的小家伙,看著忙得團團轉的澄夏,老實了。
能享受的時候自然是要抓緊時間享受,誰想不開一天到晚忙啊。
沈輕羅逗弄著懷里的小狐貍,時不時接受來自澄夏的投喂,等到晚上要吃年夜飯的時候,沈輕羅幾乎都要吃不下了。
澄夏還興致勃勃地給沈輕羅披上了斗篷,叮囑沈輕羅:“一會席上您一定要多吃些東西,聽說今年主君弄回來了不少的好東西,讓姨娘安排年夜飯呢。”
沈輕羅聽了澄夏的話有些好奇:“眼下府里的事情,還是姨娘在管著?”
澄夏點了點頭,十分的驕傲:“是啊,娘子久不怎么回來不知道,主君甚至為了這件事情,把老太君都頂撞了。”
沈輕羅嘆了一口氣,老太君那樣的性子,肯定是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和沈相起沖突的。
常年讓一個妾室掌家,在老太君的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過柳姨娘是自己的生母,沈輕羅自然不會傻到拆自己的臺。
既然沈相愿意為了柳姨娘出頭,沈輕羅也自然是沒有管這件事情的理由。
反正姜氏強勢慣了,也不可能真的在柳姨娘的手里吃什么虧,更不可能真的讓柳姨娘騎在頭上作威作福。
柳姨娘也不是這種蠢貨。
沈輕羅也犯不上得罪自己的生母去維護嫡母。
沈輕羅理了理袖子和領口,拿上了袖筒,帶著澄夏往前廳去。
前廳已經坐了不少人,沈輕羅先向沈相行禮,轉頭給姜氏和沈崇珂見禮。
順便問了一嘴:“老太君怎么沒有來?”
沈輕羅這話也只是因為方才澄夏在和她說老太君的事情,順口問的。
結果話音剛落,就聽見了姜氏的一聲嗤笑和沈相的一聲冷哼。
沈輕羅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柳姨娘,心中也有數了。
看來是不滿意沈相和姜氏的疏遠,把管家的事情交給了柳姨娘,在這給沈相難堪呢。
沈輕羅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眾人,慢悠悠地朝沈相露出一點笑容:“看來是天色尚早,老太君還沒有動身,正好女兒也很久沒有見到老太君了,女兒去接老太君來用膳吧。”
沈相愿意給柳姨娘臉面,沈輕羅投桃報李,自然也不能讓老太太壯了姜氏的氣焰。
她閑得沒事,正好去會會老太君。
姜氏聽了沈輕羅的話,陰陽怪氣地開口:“母親說她身子不舒服,想來是被家里的某些人氣著了,你可別請不來還碰一鼻子灰。”
沈輕羅沒有理會姜氏,她和姜氏的矛盾基本上已經是擺在了明面上。
她今年沒有少吃姜氏和沈云羅的虧,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讓姜氏在沈家能夠安分一點。
別想著有老太君依仗久胡作非為。
沈相看著沈輕羅,本來一開始想說些什么,不知道后來是想到了什么,也就眼看著沈輕羅往老太君的院子去了。
老太君那頭,是沒有想到沈輕羅居然會上門來請的。
老太君身邊的嬤嬤看到沈輕羅的時候,幾乎以為是看錯了。
直到沈輕羅笑吟吟地和她打招呼,才迎上了:“五娘子怎么來了。”
雖然是笑著迎上來的,但是沈輕羅看得出來她的笑容有些勉強。
沈輕羅慢悠悠地看了一眼天色,聲音溫和:“前廳里頭年夜飯快開始了,輕羅瞧著老太君還沒有來嗎,想著應當是雪天路滑不好走,特意來接老太君。”
嬤嬤看著沈輕羅的神色十分的尷尬,開口:“老太君說,今年……”
沈輕羅沒有讓嬤嬤把話說完,而是直接開口打斷了:“今年是大郎君考上了狀元郎,輕羅也成了陛下身邊的內司,想來這么好的一年,老太君應當會很是高興。準備的時間久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嬤嬤對上沈輕羅的眼神,心里有些發怵。
她跟著老太君多年,自然是聽得懂好賴話的。
沈輕羅這可不是在說什么客氣話,而是提醒老太君,就算是想給姜氏撐腰,給柳氏臉色看,也要看看人家的女兒愿不愿意。
沈輕羅提起了沈崇珂考上狀元,可不是再給姜氏底氣,而是提醒老太君,自己最看重的嫡出血脈,眼下是攥在了沈輕羅的手里。
不管是沈崇珂的仕途,還是沈云羅以后的日子。
沈輕羅雖然不能完全左右,但是有時候,使上一點絆子也不是什么麻煩的事情。
她頓時也不敢用那些糊弄話對著沈輕羅了,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輕羅的臉色:“老奴進去問問老太君吧。”
沈輕羅自然是笑著同意了。
她知道老太君雖然偏袒姜氏,但是也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
相反,她相信自己家這位老太君是個聰明的人。
自然能聽懂沈輕羅的意思。
果然,沒有多久老太君就從里面出來了,衣著整齊,精氣神十分的好,根本看不出姜氏所謂的身子不舒服。
沈輕羅笑吟吟地看著臉色鐵青的老太君,絲毫沒有把人難看的臉色放在眼里。
“老太君身體康健,輕羅看著就放心了,來的時候父親還很是擔心老太君的身子呢。”
老太君冷冷地看著沈輕羅:“翅膀硬了,已經學會威脅人了。”
沈輕羅根本不把老太君這點情緒看在眼里:“老太君這話說得可真是奇怪,輕羅只是來請您去用年夜飯,怎么就成威脅了。”
老太君一口氣哽在喉間,確實沈輕羅說得那句話,沒有一點毛病,也沒有給人抓把柄的地方。
但是老太君自然是能聽出來沈輕羅的意思。
她沒有想到沈輕羅居然會耍無賴不承認自己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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