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圣離開別墅后沒有回家。
而是選擇了去往圣徒總部大樓。
大樓外,巨大的「圣徒」二字標榜著李子圣在杭州取得的成就。
踏進禮賓部,一眾穿西裝打領帶兇神惡煞的魁梧大漢彎腰向李子圣問好。
“圣總!”
“圣總!”
“圣總!”
李子圣微微點頭,“你們洋總呢。”
“健身房呢。”
“行,忙你們的。”
李子圣走到健身房,回頭又補充了一句,“西裝不錯,發型也挺精神。”
一眾兄弟羞澀的撓了撓頭,沖著鏡子照了又照。
“確實,穿上這玩意兒一下就有上流社會的味道了嘿……”
——
健身房內。
李子洋正舉著啞鈴鍛煉,見到大哥來了于是匆匆將啞鈴放到地上,拿起毛巾擦了把臉。
“大哥。”
“這地兒不錯,我也該練練了。”
李子圣彎腰去拿老三放在地上的啞鈴,使勁提了提后尷尬的發現紋絲不動。
“咳咳……說正事。”
拍了拍手,李子圣坐在運動器械上。
“這里沒監控吧?”
“沒有。”
“行。”
李子圣掏出手機,將陳銘生發給他的資料轉發給了老三。
“找個辦事利索點的「刀子」,先找找這個王傳杰車里或者家里有沒有關于凌家和劉富貴的相關資料,沒找到就抓了他問,一定要把證據銷毀掉。”
李子洋看著王傳杰的詳細資料,默不作聲的點頭應下。
半晌。
“大哥,人打算怎么處理?”
“安排成意外吧,畢竟是檢察官,兇殺的話影響太大了,這個節骨眼不能太招搖。”
李子圣交代好事情后,拍了拍老三的肩膀,“這是我們第一次給陳家辦事,做漂亮點,算是交投名狀了。”
“大哥你放心,我是專業的。”
李子洋咧開一口瘆人的大白牙。
“知道你專業,那我先走了,明天來家里吃飯,你嫂子說要做紅燒肉。”
李子圣說完立馬又補充了一句“剛學的!”
“大哥,不去行不行……”
李子洋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吃芘敏敏做的飯?
她剛結束小太妹生涯也才個把月,就想著當賢妻良母,跨度哪有這么大?
這不得把人吃死?
“不行,這種罪不能我一個人受。”
李子圣一臉認真。
“那…我帶上二哥一起。”
“這可以,走了。”
李子圣擺擺手,離開了總部大樓。
李子洋見大哥離開,脫光衣服去浴室沖了一下汗水,隨后走到禮賓部,沖老肥勾了勾手指。
“來一下辦公室,有活兒了。”
老肥露出一個恐怖的笑容,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緊隨著李子洋的腳步走進辦公室。
‘砰——’
合上門扉,兩人對立而坐。
李子洋將王傳杰的信息遞給老肥。
“這個人家里車里都搜一下,特別是U盤、手機、電腦這些,有關于凌家和劉富貴的信息全部銷毀,如果實在找不到就抓人,銷毀完成后弄場意外就行,別給看出來動手的痕跡,公檢都是張家的人,看出端倪就麻煩了。”
“直接抓了人問不就行了,費這老大勁干嘛呢?”
老肥將王傳杰的信息記在心里,決戰疑惑的看向李子洋。
“人家是市檢察官,能不動手盡量別動手,實在不行也不能讓人看出兇殺的痕跡,身份擺在那,別給大哥添麻煩,這事兒是投名狀,挺重要的。”
“明白了洋哥。”
老肥雖然年長,但還是尊稱比自己小上半輪的李子洋為哥。
“你做事靠譜,盡快把事兒給辦了。”
“放心吧,我去倉庫拿點家伙。”
老肥點點頭,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
老鬼今年35歲,是一個獵戶。
他家世代都是獵戶,從小就好勇斗狠,由于90年代窮鄉僻壤的槍支管制不嚴,也就完成了他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在他們那山溝溝里,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老鬼年少時期就是山里出了名的刺頭,那時候打獵大家都是有劃分山頭的,可是老鬼才不管這些,他習慣了用拳頭說話,不服氣的摟起土槍隔著老遠就給你一炮。
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大山里的鬼見愁。
所以大家都叫他老鬼。
雖然老鬼是個刺頭,但也是山里出了名的重情重義,同時他對大山外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心。
可是鄉里教書的先生同他說:你這小鬼,不好好念書,一輩子都走不出大山!
于是老鬼頓悟了,他放下了家里那桿爺爺輩傳下來的獵槍,開始背起破布兜跟同齡人一塊每天走十幾里路去鄉上的學校學習知識,渴望著有一天能夠走出大山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嘗一嘗別人口中的漢堡薯條。
娃兒要讀書,老漢哪能不成全?
于是老鬼的父母背上獵槍,打獵供老鬼上學。
老鬼倒也爭氣,高中三年不僅將初中落下的課程補上,而且期末測驗也取得了全校排名前100的優秀名詞。
雖然全校也就一百多名學生,但好歹不是墊底。
就連教書先生都夸老鬼有慧根,若是生在城里,肯定能讀大書,沒準還能當個官老爺哩!
先生告訴老鬼,下周去縣城高考,只要考的不賴,他就能脫離大山,去大城市里讀大學,到時候就能嘗一嘗漢堡和薯條的味道了!
還有可樂,還有蛋撻……
就在高考前夕,老鬼從學校補習徒步走回家,沒有父母的迎接,沒有灶火的煙味,只有表姑摟著他的頭,一個勁的哭啊哭啊,說他命苦。
他怎么會命苦呢?
他馬上就要走出大山,去城里讀大書了。
可是表叔抽著煙皺著眉的樣子,讓他心里很不安。
老鬼沖進家里,就看到兩具殘破的尸體被白布蓋著。
表叔告訴他,他爹娘為了掙錢供他讀書,在山上遇到了大老虎。
老鬼頭腦一熱拿著獵槍沖上了山。
他出名了。
十八歲的年紀靠一己之力射殺了大老虎,成為了鄉里的神話。
他報了仇,把老虎賣給了前來收購的商人,湊夠了爹媽下葬的費用。
但縣里來了警察。
警察告訴他,他殺的是國家一級保護野生動物,東北虎。
又叫西伯利亞虎或阿穆爾虎。
老鬼不懂什么虎,他只知道人殺人都要償命,更何況是一只畜牲。
但警察告訴他,這是犯法的。
后來,老鬼因為捕獵瀕危保護動物罪被送上了法庭。
在法庭上,他極力辯解,也無濟于事。
法官告訴老鬼,因為他不僅獵殺,還進行了買賣,情節嚴重,最后判了他10年。
10年啊!
他今年才18歲!
出獄后,老鬼沒了年少時的鋒芒,沒了那股銳氣,在社會上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年,認識了一個傻姑娘。
這個傻姑娘是被老鬼騙上床的,可能是先天性的智力殘疾,老鬼幾乎沒費多大力氣就奪走了傻姑娘最寶貴的東西。
完事后,老鬼琢磨著自己有案底,又快三十多了,人長的兇神惡煞不說兜比臉還干凈。
這傻姑娘雖然傻,但長得也算過得去,還懂洗衣服做飯,湊合著日子也能過下去。
于是兩人來到了杭州的郊區,聽說這地方機會多,老鬼也想著找點差事養活他們兩個。
沒過多久,傻姑娘也懷孕了。
但是老天爺和老鬼開了個玩笑。
傻姑娘在出門買菜的時候被一輛豪車給撞飛了十余米遠,一尸兩命。
這對35歲的老鬼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他能怎么辦?
對方給了他60萬,讓他簽和解書。
老鬼不懂什么是和解書,他只知道撞死了牛羊都得賠錢,更何況是人呢?
于是老鬼簽了。
但是他覺得人殺人就得償命,光賠錢怎么夠?
可是負責案件的檢察官王傳杰告訴他,你已經簽了和解書了,對方是意外事故,而且你老婆智力殘疾沒有分辨紅綠燈的能力,被撞死了也不是人家的責任。
老鬼不懂這些。
他只知道十七年前他殺了老虎就得坐10年的牢。
為什么現在兩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只值60萬呢?
對方甚至連一天牢都不用坐!
是世道變了,還是人心變了?
這不公平。
這很不公平!
但老鬼能怎么辦呢?
他給王傳杰跪下了也沒用。
他說他不要那60萬了,就想給傻姑娘討一個公道也不行。
他能怎么辦呢?
老鬼突然想起來大山里的日子。
只要誰敢不聽他的,他就揍他!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夜深人靜的時刻。
老鬼拎著一麻袋工具,悄摸摸的撬開了王傳杰的家門。
很可惜,王傳杰似乎并不在家里,他很奇怪這些城里人難道都不睡覺的嗎?十二點多了還在外面?
沒辦法,老鬼躲進了臥室的床底下。
只要等王傳杰回來,他就能抓住他,用拳頭告訴他誰的道理更硬!
這個檢察官不是個好東西,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他卻一直向著肇事司機。
他就認一個死理。
殺人,得償命!
——
小區外,一輛面包車停了下來。
老肥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一路來到王傳杰的家門口。
根據信息,王傳杰今晚有應酬,此時正在酒桌上喝酒,是個動手的絕佳時機。
掏出撬鎖工具準備撬鎖,卻意外發現房門根本沒鎖。
“這城里人就是心大,出門他娘的都不帶鎖的。”
推開門,老肥將房門反鎖。
隨后打著手電筒在房子里搜起了洋總交代的證據。
老肥坐在臥室的電腦前,看了一遍又一遍。
很可惜,這東西似乎沒有放在家里。
“算了…等王傳杰回來,把他綁了再說……”
剛想起身。
‘咚———’
老肥頓感后腦勺一陣暈眩。
他轉過身,看向背后。
是一個陌生面孔,長相兇神惡煞,皮膚黝黑,身材并不算高大,明顯不是王傳杰。
“你……他媽……誰啊?”
‘咚——’
老鬼對著老肥又是一榔頭。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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