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微微移開視線,解釋道,“雖然沒有定下來,但眼下應該沒有更好的人選,北疆和西部都要開戰,當前國力撐不起來,必須謹慎用兵,其他人我不放心。”
蘇幼虞把那句話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忙道,“我明白。”
她無所適從的在屋子里踱步,斟酌了一會兒回頭問他,“你,你去要準備什么嗎?”
偏偏有的話她不想說也不能說。
她需要他安心,就最好什么都不要表現出來,她看上去整個人平靜得厲害。
秦封走到她面前,“其他東西都方便備著,我只是想問你要一顆定心丸。”
蘇幼虞知道他說的定心丸是什么意思,“你們大約什么時候走?”
“我挑了幾個日子出征,算上備戰方案、路線,整軍備軍械,再怎么快也得半個月后。”
“半個月……”蘇幼虞點了點頭。
她正想著,后面陳氏突然推門出來。
蘇幼虞回頭。
陳氏被扶著坐在旁邊,吩咐著春畫,“去把黃歷拿來。”
蘇幼虞看著陳氏的反應,知道她多半是聽到了剛剛他們的對話。
秦封猶豫道,“從前說好又改了主意,是我考慮不……”
陳氏咳了幾下,轉頭看向秦封,“母親理解你,眼下她父親既然……既然生死未卜,也是得挑個合適的日子先把你們的事情定下來,能有一件喜事也是好的。”
陳氏一聲“母親”讓秦封頓了下。
他神情有片刻的遲緩。
春畫把黃歷遞到了陳氏面前,陳氏商定合適的定親日子。
最后也是定在了半月后,三月二十八。
這消息并沒有對外宣揚,也只是他們自己知道。
蘇幼虞纏著虞問教她做了一對護心鏡。
虞問總不想她一個女孩子跑到冶煉房里,可也只能幫著她盡快把東西弄出來,不過三兩天就弄好了。
蘇幼虞回家的時候,遠遠的看見夏江等在外面,夏江看見她還很是著急的跑了過來。
“姑娘,有位客人上午就來了,一直在等你。”
“什么客人啊?”蘇幼虞一時疑惑,最近也沒有人給她提前下帖子。
蘇幼虞走到花廳里的時候,忽然看到顧言和素白坐在客位上。
她愣了下,饒是想了很多人,也沒有想到來的人是顧言和素白。
顧言抬眼看見她也并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淡淡的起身,說了句,“姑娘總算回來了。”
蘇幼虞簡單行禮,“大人久等。”
“秦王殿下這幾日都在朝中部署,已經商定了三月二十九日出征,我今日來是因為秦王殿下的病癥。”顧言牢牢看著蘇幼虞,“秦王殿下出征少則一年,多則不知多久,但是他的身體尚且能不能撐住都算是個問題。”
“我當下研制出來一種藥蠱,必須在出征前盡快給殿下用,所以也勞煩姑娘先配合我養藥蠱。”
蘇幼虞想起來是之前顧言跟她提過的藥蠱,“好。”
“此事宜早不宜遲,姑娘養五日,再給秦王殿下用,他須得靜養七日才能起身活動。”說完顧言給旁邊素白遞了個眼色。
素白上前拿過藥箱,“還勞煩姑娘屏退身邊下人。”
蘇幼虞示意夏江和秋恬下去。
秋恬略略擔憂的看了眼蘇幼虞,但還是先離開了房間。
而后顧言接過素白手里的瓷瓶,調配好藥汁走到蘇幼虞面前,“這件事因為怕殿下擔心而拒絕你涉險,所以我并沒有告訴他,但我從巫醫二十年,找不到更好的緩毒之法,這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
“我有個要求,這件事請姑娘不要在殿下面前提,不要讓他知道。”顧言神色冷淡。
“姑娘答應我便答應我全部條件。當然姑娘如果不相信我的醫術也可以拒絕,畢竟你確實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不知姑娘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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