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封的禮單,是賀禮。
第一份是曹瑾和他夫人的名字,送了并蒂蓮花盞,曹瑾賀詞板正得像寫公事奏呈,“比翼雙飛關雎鳥,并蒂花開連理枝。”
翻過來是他夫人碎碎念:“我問了我夫君好多遍,他都不許我到場,他本來挑了一尊觀音,我想著定親哪有送觀音的。我跟他打了賭,你快回帖的時候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挑的禮物。遙賀新婚!”
新婚倆字被劃掉,然后是曹瑾的字跡改成了板板正正、沒有感情的“遙賀定親之喜”。
蘇幼虞看著就笑了。
兩人一個當公事,一個當私事。
八成曹瑾又一邊改一邊念叨他夫人心眼不多沒事少和她來往。
第二份是韓靜徽送來的禮單和賀帖,“恭賀定親喜宴,成親可還早,要是后悔了趕緊來我家。”
后面接連是云初瑤乖乖巧巧的祈求,“嫂嫂好了快來進宮陪我玩,我要被師父訓死了,這個老男人好煩啊。”
蘇婼、蘇云城、菡月、淑妃娘娘……翻到后面,蘇幼虞看到了素白。
素白送了一小箱養氣血的補藥,賀帖上別的一概沒提,只說她養了藥蠱之后氣血虧損嚴重,讓她按時吃藥,看起來更像是醫囑。
蘇幼虞彎了彎唇角,她本以為是悄悄的過去,倒是沒想到眼下這個關頭有人會送賀禮。
“今日定親是告知賓客了嗎?”
“沒有呀,眼下城中天花還在查,定親的消息都沒敢往外傳,應該是他們有意打聽到了。”
蘇幼虞把賀帖收起來,“好好收起來。”
秋恬忙把賀帖都好好放起來。
蘇幼虞心情大好,晃了下秋千,門口有人敲了敲門,“姑娘,該換庚帖了。”
蘇幼虞應了一聲,起身朝著門口走過去。
門口縫隙里遞過來紅色庚帖信箋,蘇幼虞伸手捏住一角想把它拿進來,卻忽然被另一端的力量拉扯住。
一門之隔。
蘇幼虞能感覺到是誰在對面,“秦封?”
秦封略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會兒我就回軍營了,連夜就走,今晚怕是不能過來。”
蘇幼虞手指微頓,“我知道,沒關系。”
“我帶了一罐糖,一天一顆,等你吃完,我就回來了。”秦封松了手。
蘇幼虞把庚帖抽進來,不想把氣氛弄得太低,只笑道,“你怎么像是哄小孩子一樣?”
秦封也笑了,“你不就是個孩子。”
換完庚帖算是禮成,從今往后秦王妃再無他人。
她打開看了一會兒秦封的庚帖,他的三代關系干凈得很,誰都沒寫。
只剩下他自己。
他不想寫父親,顧忌南疆臉面母親又不能寫。
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寫在紅紙上,看上去說不出什么感覺。
秦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等我回來。”
蘇幼虞聽著他說完匆匆離開,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緒。
她閑來無事在院子里坐了一天,晚上也沒有睡著,腦袋里都是秦封那句,“等我回來。”
可她心口總是跳的很快。
也不知道是時間太久,還是其他的什么,她總莫名覺得,好像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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