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曦榮今日來是告知你這件事,而非征得你同意。”
曦榮行禮便起身,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就走。
霍昭愣了下,看著曦榮的背影,想叫又沒能叫住她。
準確的是,曦榮也并不會誰阻攔而停下來。
霍昭眉頭擰緊,跟上去,幾步又出了宮殿。
蘇幼虞手搭在圍廊護欄上,暑日陽光鋪在眼底,看著曦榮如往常一樣張揚的出去,說不出心里什么感覺。
或許是突然想起了去年圍獵的時候,曦榮撞石壁尋死被云初瑤痛罵一頓的場景。
或許又想到了為什么韓靜徽被京城千金圍著圈的親近,曦榮都會敬她三分。
蘇幼虞靠在圍廊邊,安靜的聽著四周風聲喧囂,若有所思的考量著虞問嚴禁她考慮去戰場的事。
所以女孩子如果有這個能力,到底為什么不能上戰場。
論教訓,死在戰場上的男人不是更多。
蘇幼虞獨自在屋子里想到了晚上,直到夜色漸深,樓下才再次有了聲音。
這一次進宮,霍昭不許侍女跟隨。
只有她一個人進來。
蘇幼虞隱約能猜到是什么事,她聽見聲音便起身,房門“吱呀”一聲,被宮人打開。
霍昭一臉疲色背著手從門外走過來。
屋子里只點了幾盞微明燈火,還是有些暗。
蘇幼虞照舊行禮,“臣女參見陛下。”
霍昭沒讓她起來,垂眸看著她。
整個人在原本就幽暗的屋子里更顯幾分陰寒,“蘭妃發喪,你就沒什么話想跟我說嗎?”
蘇幼虞斂眸,果然是因為這個,“陛下節哀。”
霍昭聞言忽而笑了下,“節哀。”
他的臉色近乎是以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那張清潤的臉明明有些冰冷可怖。
他低頭看她,“蘇幼虞,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有何不滿,盡管告訴朕,童晚她是一根筋,不適合成為你的棋子。”
蘇幼虞抬頭迎上霍昭的視線,慢慢起身,“陛下什么意思?”
“你那幾日都和她來往,你在漪瀾殿到底和她說過什么,你做過什么。”
“我沒和她說什么。”
霍昭看著蘇幼虞,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你告訴我。”
蘇幼虞眉頭擰緊,“臣女知道陛下難過,但還請陛下理智一點。”
霍昭蜷縮的手指收緊,手臂青筋暴起,他眉眼隱忍的發紅,“你告訴我,她是不是醒過?我不在的時候。”
蘇幼虞聽到這話,眉頭擰緊,“娘娘昏迷的時候,我沒有見過娘娘清醒。”
這話她沒撒謊,人雖然是她劫走的,但那也是后來的事情。
至于童晚私下怎么跟西廠談論來往的,她一概不知。
可眼下明顯是西廠計策落空,直接把所有罪名扔了出來。
就是明知道蘇幼虞不可能解釋。
那個斯穹這么看,當真挺聰明的。
霍昭攥緊的手臂青筋暴起,“我知道你工于心計,如果你不滿我念你亡母而騙你入宮,你大可以沖我來!”
“我再說一遍,跟我沒有關系!”
蘇幼虞覺得眼前的人陌生的可怕,他像是忽然間變了一個人。
霍昭朝她走過去,“你不說實話是不是?”
蘇幼虞覺得霍昭不太對勁,后撤幾步躲開,冷不防撞倒了旁邊的花瓶,花瓶噼里啪啦一陣聲響。
屋子里原本就有些緊張氛圍更加緊張。
“陛下究竟想怎么樣,對我嚴刑逼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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